蜂蜜蓮藕
舊時江南人家養荷者頗多, 夏天的時候,在院子裡,端出四方桌,捧著飯碗吃飯,邊上是一缸蓮花,真是秀色可餐。有時,他們亦以荷葉做荷葉粥,別有清香之味。至於蜂蜜蓮藕,更是他們夏日餐桌上的尋常之物。
沒有比蓮花更好的植物了。這些花可以欣賞和欣賞。荷花和荷花可以做成各種美味佳餚。
江南有許多蓮田。農村的孩子們喜歡抱著荷包,把蓮子拿出來。蓮子是綠色的,像水蒸氣,咬一口,嘴巴很清。我也喜歡吃新鮮的蓮子,別人吃蓮子撿蓮心,我不摘,我喜歡這一點苦味,可以清心。夏天,我在杭州西湖邊散步時,發現了一顆5元錢的蓮子。我買了它,拿出一顆蓮子,邊走邊吃。給兒子一些,兒子勉強吃了一個,說苦得很,根本沒吃到頭。
說到連鵬,我想到一副有趣的對聯。第一副對聯是「蓮花,蓮蓬,蓮藕」,第二副對聯是「拳打腳踢」。據說當一個名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家庭非常嚴格,他的父親經常打他
腳,有一次,父親指著門口的荷塘,說「荷花,荷花,蓮藕」讓他對了。孩子一時想不起來,看到父親的舊拳頭快要掉下來了。他匆匆忙忙地說:「拳頭,巴掌,手」。
蓮子的吃法多種多樣,有菜、湯、燉菜、粥、蜜餞、糕點等。婚宴甜品中通常有蓮子湯,象徵著婚後生活的甜蜜。
蓮藕的味道更好。《紅樓夢》中的賈寶玉,被板子碰了一下,趁勢撒嬌。他想吃荷葉荷花湯,還「借新荷葉之香」。
我最喜歡吃的,是蜂蜜蓮藕,入口綿軟,色澤潤嫩,又甜又糯,像蘇州美人說的吳儂軟語。與蜜汁有關的甜食,我都喜歡,比如,蜜汁番薯, 我就百吃不厭。至於蜂蜜蓮藕,更是打小就熱愛。當藕成熟,白胖如
兒童的手臂,由糯米、蜂蜜、蓮藕片製成,是美味的食物。糯的,甜的,這種甜得,不
真噁心。又甜又穩又厚
軟糯的香甜,讓人感到放鬆和踏實。我有虛勞咳嗽之症,久未見好,中醫說,蓮藕潤肺止咳,平日裡要多吃蜂蜜蓮藕。
做蜂蜜蓮藕沒什麼技術含量,不過,要有十分的耐心,而且要選用我們江南的蓮藕,北方的藕大而無當, 不甜,而且太粉。將糯米浸泡水中, 泡得胖大後,瀝乾水分,將藕洗淨去皮。切開一截藕頭,將糯米拌著白糖
(如果想潤肺,最好把冰糖打碎)倒進嬌嫩的蓮藕孔裡,灌滿,用筷子戳緊,蓋住切好的蓮藕頭的小半部分,用牙籤斜插在切好的蓮藕身上,固定好,然後蒸煮。蒸後冷卻,切成厚薄把切片均勻地攤開,最後倒上蜂蜜。
蓮藕也是良藥。生食可生津止渴,開胃消食。熟食補虛,養心生血。因此,有一種說法是「鮮藕勝於太乙」。蓮藕還可以解毒魚類和螃蟹。據說宋孝宗當年吃湖蟹得了痢疾。醫生用了所有的良藥,但還是不好。有一位民間醫生,把剛摘下來的蓮藕節做成細粉,與熱酒混合。服用幾次後,效果很好。當孝宗高興時,他用金杵和研缽獎勵一位民間醫生。
除了蜂蜜蓮藕,我還愛吃藕粉。藕粉就是由藕做成的,小時候生活在杭州,西湖藕粉沒少喝,白色微紅, 清香味濃。夏天,在西湖邊散步,沿著斷橋走了半天,走得熱了,買了一碗藕粉,吃上去厚厚的、膩膩的、黏糊糊的,一點不清口,完全不是小時候吃過的那個味,真是掃興。
走在西湖邊,我看到另一朵紅蓮迎著太陽,想起雲娘做的鮮荷茶,清人沈福在《浮生六記》中說:「夏天荷花盛開時,時而晚,時而早。雲用一個小紗袋捏一些茶葉,放在花心。早上拿出來,春天煮。很香。」說荷花含苞待放時,取一小撮茶,用紗布包在茶包裡。晚上,把它放進蓮座裡。第二天早上,當荷花開放時,把它取出來。除了茶原有的香味外,還有荷花的香味。
前年夏天,和友人結。我們一行四個朋友,到杭州相聚,找的是山間的一家酒店,極幽靜,好像世外桃源,我們點了宋嫂魚羹、龍井蝦仁、西湖醋魚、杭州醬鴨、杭椒牛柳、西湖蓴菜湯等。跟蓮有關的菜有兩道, 一道是蜂蜜蓮藕,一道是荷葉梗做的菜。菜很清淡,卻有江南的風花雪月。嫣紅的蜂蜜蓮藕盛在晶瑩的玻璃盤裡,綴以碧綠的芹葉,看著就覺得清新。用荷葉梗做的菜,吃口相當爽脆,可惜忘了菜名。那天,我們四人喝得微醺,說了許多巴肝貼心的話。好像有人最後還說了不少胡話。
那次的聚會實在是太讓人難忘了,以至於現在一吃到蜂蜜蓮藕, 我總會想起前年夏天我們四人相聚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