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0歲的楊國賓就是靠這種玫瑰茄僅五個月賺了兩千多萬。那時的漳州盛產玫瑰茄。整株裡面最有價值的就是這些花骨朵。它不僅可以用來做茶葉、紅酒,還有中藥的功效。
楊國賓:那個時候比較風光。因為那個時候比較少的人賺很多錢。
賺了大錢的楊國賓,開始過起了有閒有錢的日子。很快他又發現做罐頭出口的商機,於是投入幾千萬積蓄。沒想到,因為誤判市場行情,僅幾個月這些錢又全部打了水漂。這時又一個晴天霹靂。年輕的楊國賓被診斷肺部有腫瘤,需要立刻做手術。
楊國賓:當時把骨頭都打開。打開對身體影響是很大的,好像車一樣,機器大修。
身體上的病痛讓楊國賓迅速成長。2005年到2011年6年間,楊國賓靠做紅酒進口生意積攢了將近兩千萬元。眼看生意剛剛穩定,他又閒不住了。
這裡是楊國賓從小長大的地方。2011年,他的許多朋友已經在這兒養起了石斑魚。看到朋友的養殖規模大利潤高,楊國賓心動了。
楊國賓:因為當時看到那邊利潤那麼高,我們做酒也是利潤很薄,養殖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利潤。
可楊國賓沒想到,這看似簡單的石斑魚養殖,卻讓他遇到了人生中更大的難題。
這是用防水攝像機在水下拍攝的。這種石斑魚叫老虎斑。養殖一年後,它們的平均個頭兒能長到40釐米,身上布滿了褐色的圓點。大部分時候他們安靜的四處遊晃,一旦聽到聲音,就像老虎一樣,迅猛的行動。
遊起來的速度,也是飛快。
搶起食物來,更是互不相讓。
2011年,楊國賓在漳州建好工廠,開始養殖這種兇猛的石斑魚。可作為門外漢的他對養魚一竅不通,連怎麼餵魚都不知道。
楊國賓:那個船我比較不會弄,等一下叫師傅過來弄。
記者:你怕幹嘛?
楊國賓:怕掉下去。
楊國賓怕掉下去是有原因的。他養殖石斑魚採用的是這種篩子餵食。整個池子上都布滿網線。這一方面提供了便利,另一方面也給普通餵食增加了難度。
由於網線的密布,整個餵魚過程都像是在做什麼闖關遊戲。楊國賓的池塘大密度大,這種方式還能達到均勻餵食的效果。
員工陳紅仔:我這樣收起來給你們看一下,拍一下,這樣拍起來。
記者:這麼快就吃完了?
員工:前幾天就是七兩多,現在長大了一斤左右。我告訴你,你不知道。
記者:這個魚很能吃?
員工:很能吃。現在天氣熱的時候就是最喜歡吃(的時候)。如果天氣涼(的時候),就不吃料。
石斑魚吃食快,並且吃得多,為了控制他們的飲食,吃不完還可以像這樣將籃子拿起來。
剛建廠的時候,楊國賓對這些一竅不通。他只能加倍和員工諮詢學習。十個月過去了,眼看第一批石斑魚即將可以銷售了。可就在2011年9月,楊國賓卻遇到了大麻煩。
採訪時,楊國賓看到池子裡有兩隻死魚,便立刻拿漁網捕撈。他說,偶爾死一兩隻魚都算正常。可是這樣的情況卻很容易讓他回想起2011年發生過的一件事。
2011年9月的一天早上,楊國賓剛到養殖場就被人拉到了水池邊。他看到了讓自己心痛的一幕。
楊國賓:死了百分之八九十,剩下沒有多少,差不多要死光。
當時楊國賓還在試養階段,開始使用的池塘不多,但密度大。幾個池塘裡有將近5萬條石斑魚。而這次死亡,直接損失就是210萬。
楊國賓:心情肯定沉重,壓力很大。
調查後,死亡的原因更是讓楊國賓沒有料到。僅僅因為打氧機沒電,所有財富就一夜消失。楊國賓陷入了兩難,究竟選擇重頭再來還是趕緊收手。
看著已經建好的偌大的漁場。楊國賓決定再拼一次,從頭再來。
有了這次的經驗教訓,楊國賓在養殖場各處都安裝了攝像頭,並且和電腦相連。只要自己有空,無論在哪都隨時查看監控。
員工藍智強:有時候四五點就起來看監控。睡不著。像他說的,昨天晚上他三點就起了,睡不著。
員工陳保文:最拼的時候三更半夜都要打電話。
記者:給你打?
陳保文:要問一些事情。
每天只要醒著,楊國賓不是在漁場,就是在去漁場的路上。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石斑魚上,看著石斑魚一點點長大,楊國賓心裡特別高興。
但是長得快的石斑魚更能吃也更兇猛,為了防止大魚吃小魚,就需要把它們像這樣分開。採訪時正趕上分池,楊國賓一定要帶記者近距離去看看他的寶貝們。
員工:慢點,慢點。
記者李晨:這可以踩到嗎?
楊國賓:可以踩到。不要緊。
楊國賓:到春節就可以賣了。
記者:趕快長大?那現在這個賣不了是嗎?
楊國賓:現在比較小。來。這條給你。
記者:這就算大的。這叫什麼?
楊國賓:青斑。
記者:青斑?。
楊國賓:石斑魚裡面的,叫青斑。
記者:這裡面現在有多少?
楊國賓:這裡面有兩萬條左右。
記者:兩萬條。
這兩萬條青斑長到一斤多就可以上市銷售了。而這需要將近一年的時間。
楊國賓:這個魚是老百姓比較容易接受的。價格比較便宜。其他的(石斑魚)的話,(價格)貴得都貴得不得了。然後,像這個一斤我們這邊(賣)出去三十多塊,三十來塊,到酒桌上就要兩三百塊。
記者:這麼貴?
楊國賓:要一百多兩百多。要翻好幾倍。這一斤多去賣,蒸起來好看。
看他們抓得那麼輕鬆,記者也想嘗試抓石斑魚,卻發現並不順利。楊國賓告訴記者,這是因為石斑魚本身兇猛有勁兒,光看牙齒就特別鋒利。
記者:小心。
楊國賓:牙齒都很利。
記者:對。你看那個特別尖,別咬到你。這上面,這邊上也很利。
楊國賓:他都吃魚的你看。有時候大一點整條魚都可以吞掉。
記者:他這麼小小的,感覺這麼兇。
把這一刻靜止然後放大,石斑魚細尖的牙齒像針一樣清晰可見,極具殺傷力。記者在抓魚時也被它不小心刮傷。
楊國賓立刻接手合作社,開始100畝養殖場的建設。石斑魚養殖場一般都建在離海較近的岸邊,因為魚需要海水生存,越遠修管道打井取水的成本就越高。打井必須要達到一定深度,才能保證抽取的海水的質量。楊國賓接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普通的打井抽海水。可施工開始,卻碰到了讓他根本想像不到的事情。
楊國賓:當時也不知道,到最後要打井才知道,裡邊有問題,有巖石,開不進去。
原龍棲灣合作社負責人陳求明:打那個井不容易。在沙子底有兩米多,就碰到巖石。要爆破過那個巖石,才可以(打到)水。所以好多人看看都說這個水不好弄,就走了。
原來,許多當地熟悉地形的人都知道,這片大海下全是巖石。而楊國賓人生地不熟,知道的時候,已經開始動工了。就連三亞的廠長在這時也和他吵了起來。
三亞養殖場場長陳保文:打這個井的時候,跟楊總吵架兩次。花這麼多錢人家可以建一個小(養殖場)。
普通一口井需要花兩萬元左右,最多兩天就能打好。楊國賓需要修25條管道,已經多花了兩百萬。兩個多月依舊毫無進展。一千多個水池等著進水,魚也馬上就要送到。楊國賓被逼到了絕境。
楊國賓:後悔也沒有用。對。就是已經做下去。只能往前衝。
這100畝養殖場承載著楊國賓翻倍的財富和希望。他決定,就算不成功,也要投入全部積蓄做下去。
陳保文:打那個井,埋下去那個抽水的管頭,距離這個海水邊下去有一百米。前前後後,整個時間算起來,差不多有三個月。
記者:三個月?就光打這個井。
陳保文:對。
楊國賓:潮位最低的時候,有時候是半夜三更,兩三點的時候,我都是吃住在這邊。每一個人都很累,我都是,一定要把這個活都幹好。
楊國賓這次終於沒白拼。三個月後三米深的水井打好了,因為水質好,三亞可以大批量養殖漳州養不了的老虎斑。光聽名字就知道這種石斑魚不好惹。楊國賓帶著記者,嘗試抓起了這小小的老虎斑。
記者:就長這樣?
楊國賓:對。
記者:小小的看著也不兇。我試一下。我就碰了一下就這樣。
楊國賓:它活力很好。
記者:很有勁兒。這麼小。所以叫什麼?
楊國賓:老虎斑。
記者:所以叫老虎斑。是吧?再抓一下試試。
記者再抓老虎斑卻怎麼也抓不住了。
楊國賓養殖的三種石斑魚裡,屬老虎斑的遊速最快,對水質的要求也最高。不僅需要清澈,還要將水溫控制在21到25度間。挑剔不好養的老虎斑養起來,楊國賓終於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陳保文:每個養魚的人,知道這個場地的人都說,這個老闆厲害。因為以前很多人來考察過,沒有人拿得下。
陳求明:我跟他相處也是快一年多發現他是真真正正搞實業的人。我相信他會搞得成功,現在看起來這個魚都不錯。
2015年石斑魚市場不好,記者去廈門水產市場採訪時,正趕上每年價格最低的時候,一市斤賣價25元。所有水產行的人都在盼著馬上到來的節假日,魚能賣個好價錢。每個養殖者由於一年餵魚的投入,此刻都有些資金匱乏。
藍智強:哪怕(一斤)差一塊錢就不一樣了。有時候(一斤)差一塊錢就可以整個發所有員工一年的工資都發不完。所以說有時候會養也要會賣。
楊色照:投到這個時候算是最高峰的。那個餌料(魚)還不能賣。起碼還再過一兩個月才能賣,這個時候投資正大。
楊國賓也不例外,甚至更嚴重。他三亞100畝的漁場還從沒賣過魚,積攢了50萬條,大部分都已經長到一斤多,可以上市銷售了。可中秋節的價格仍舊不好,楊國賓決定將魚全部攢到年底賣。他期待儘快賣魚後購置龍膽,開始自己雜交培育珍珠龍膽。
他說,他要把每一分錢都拼到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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