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摘」萊爾|《英國復興領袖傳》18世紀初英格蘭的信仰和道德光景

2020-12-19 助邦羅規

《英國復興領袖傳》

《Christian Leaders of the 18th Century》

[英]萊爾(J.C.Ryle)著;

梁曙東朱文麗李瑞萍譯;

華夏出版社;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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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紀的英格蘭,靈性和社會都處在極大的黑暗之中。然而從18世紀中期開始,信仰大復興運動席捲了整個英國和美國,這一運動帶來一場信仰和道德上的革命、促進了英格蘭的迅速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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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8世紀初英格蘭的信仰和道德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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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引】18世紀歷史的重要性——英格蘭的政治和經濟狀況——教堂和會堂裡低落的信仰光景——關於此問題的見證——主教和牧師的缺點——神學出版物的貧乏——在教育、道德和大眾文學方面國家可悲的光景——「舊日好時光」只不過是幻想而已。

我在這本書中要講述的主題,是部分傳記、部分史實的性質。如果有讀者根據本書的標題指望看到一部杜撰的小說,或者出於我想像的東西,恐怕他會失望。這樣的作品,並非是我所長,即使是,我也無暇去寫。我傾注所有精力記述的只有事實,赤裸裸的事實以及嚴酷的生活現實。

然而我相信,對大多數讀者而言,我所挑選的主題是非常合適的。若有人對他本國的人物和歷史不感興趣,那他的愛國觀必然很貧乏,哲學觀就更糟了。

這種人不能被稱為「愛國者」。真正的愛國主義精神會使每個英格蘭人關心與本國有關的一切事情。真正的愛國者喜歡了解每一個給英格蘭國民精神留下印記的人:從可敬的聖比德(Venerable Bede)到休·斯託厄爾(Hugh Stowell),從阿爾福雷德大帝(Alfred the Great)到貧民學校創始人龐德(Pounds)。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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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4位人物都是專注基督教教育的敬虔基督徒。「可敬的」聖比德(約673-735),神學家、教育家和歷史學家,以他所著的《英吉利教會史)(Ecclesiastical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eople)對盎格魯一撒克遜部族歸信基督教以及早期英吉利教會史最全面的資料來源最為人所知。休·斯託厄爾(1799-1865)是切斯特大教堂(Chester Cathedral)榮譽教士會成員,是一位堅定的福音派基督徒,他的教育方針簡單直接,「或者把它基督化,或者把它摧毀」。阿爾福雷德大帝(849-89)是韋塞克斯王(King of Wessex),偉大的法律制定者,第一位在戰鬥中擊敗丹麥人的撒克遜人,他下令所有有能力的年輕自由人都要學習英語。約翰·龐德(1766-1839)是一位普通的鞋匠,他使用聖經作為課本,教育孩子讀書。他所做的工作發展成了貧民學校聯盟——致力於給貧窮孩子提供免費教育的慈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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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當然算不上是「哲學家」。哲學不就是以史明鑑嗎?了解英格蘭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對正確認識我們的民族特權和民族危機十分重要。了解過去為上帝做工的人,這有助於我們去尋找當前以及將來的領軍人物。

我大膽地認為,在英國歷史上沒有哪個時期能像18世紀中期那樣,對基督徒有如此巨大的啟發意義。我們至今仍能感受到那個時期的影響。這是和我們先父和先祖直接相關的時期,而且是我們能為當今汲取最多教訓的時期。

請容我從描述100年前英國的實際狀況開始。只需幾點簡單的事實就足以將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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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文中常說的「100年前」是指1700年代,距今300年。

請讀者記住,我要講的不是我們的政治狀況。我能輕而易舉地告訴他,在羅伯特·沃波爾爵士(Sir Robert Walpole)、紐卡斯爾公爵(Duke of Newcastle)和皮特長老(elderPitt)生活的時代,英格蘭的地位與現在很不一樣。那時我們確實有偉大的政治家,偉大的辯論家,但我們在世界各國當中卻相對貧窮、衰弱,我們在各國中的聲音從來沒有那樣低過。而在英格蘭本土,有一強大政黨仍在力圖恢復斯圖亞特王朝。1745年,那個小僭君①聯同一支高地軍隊從蘇格蘭南下入侵英格蘭,一直攻打到德比(Derby)。貪汙腐敗、營私舞弊、高官們濫用職權,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清正廉潔則完全欠奉。民事以及信仰方面的無所作為比比皆是。宣誓法案及結社法案(The Test and Corporation Acts)②仍沒有廢除。做一位不從國教者,這幾乎等同於煽動謀反。許多市鎮陷於腐朽,各階層公然行賄受賄,毫無廉恥可言,這就是英國100年前的政治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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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英國斯圖亞特王朝的查理·愛德華(1720-1788),人稱為「小王位覬覦者」因為他自稱是合法的君王,儘管當時英國政權已經落到漢諾瓦王朝的手中。

②1661年的結社法案是壓制性的法案,目的是禁止那些不願宣告《神聖盟約》無效非法,起誓不背叛英王,按著安立甘會形式領受聖餐的人擔任市鎮公職,因此他們不能參選議會,從而肅清不從國教的官員管理的城鎮。1763年的宣誓法案擴充了結社法案的規定,禁止那些沒有宣誓國王至上,效忠國王,宣告反對化質說的人擔任任何民事職務或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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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請讀者記住,我並不是從金融經濟的角度講我們當時的狀況。我們龐大的棉花、絲綢、亞麻布製造業幾乎還沒有起步,我們豐富的煤炭和鐵礦藏資源還沒開發,我們還沒有蒸汽輪船、沒有火車、沒有鐵路、沒有煤氣、沒有電報、沒有平價郵局、沒有科學種田、沒有用碎石子鋪的路、沒有自由貿易、沒有衛生設施、沒有當之無愧的警察。每個英國人盡力設想一下我所提到的這些,就能對100年前英格蘭的政治經濟狀況得出一個大致的印象。

但我還是把以上這些留給政治經濟學家及歷史學家去研究好了。這些無疑都是很有意思的話題,但不是我想論述的主題。我想以基督福音的工人作為主題。我想致力描繪的是英國100年前的信仰及道德狀況。以下就是我希望吸引讀者視線的要點。

這個國家上世紀中期的信仰和道德狀況失望得讓人難以想像。沒有探求過這個問題的當今英國人對當時籠罩英格蘭的黑暗根本沒有任何概念。從1700年到將近法國大革命時期,英國似乎沒產生過任何好東西。在一片可以自由擁有聖經、自由承認新教信仰的土地上,出現這種情景,令人難以理解。基督教似乎已經僵死,你完全可以說它已經死了。儘管講壇上大肆鼓吹道德,道德卻被街上的人完全踐踏在腳下。高階層、低階層到處籠罩著黑暗——從法庭到軍營,從國會到法庭,從鄉村到城鎮,從富人到窮人,巨大而濃重的信仰和道德黑暗令人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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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問,100年前的教會在做什麼呢?你馬上就會得到答案。當時的英國國教有令人羨慕的信條,有著歷史悠久的禮拜儀式、教區制度、主日待奉,還有一萬在職的神職人員。不信國教的團體也享有千辛萬苦鬥爭得來的自由和講壇發言權。但不幸的是,有一種說法,是適用在英國國教和不信國教雙方身上的:他們是存在的,但對任何一方,都不能說他們是活的。他們什麼也沒做,他們處於沉睡狀態。「教會統一條例(the Uniformity Act)①的詛咒似乎仍籠罩在英國國教上空。不從國教者處在安逸之中,擺脫了逼迫,卻落入了困境。自然神學沒有任何獨立的基督教教義,也沒有構成大小教堂主要教導內容的冷冰冰的道德說教和貧乏的正統教義。各處的講章比可憐的道德說教好不到哪兒去,完全沒有任何使人覺醒、讓人迴轉或拯救靈魂的內容。雙方最後在一點上達成了一致:隨魔鬼去吧,別去管什麼人心靈魂。至於庫柏(Hooper)和拉蒂默(Latimer)為之上火刑柱,巴克斯特以及許多清教徒為之入獄的有分量的真理,他們好像已經束之高閣,忘得乾乾淨淨。

當人們得知那時大小教堂的光景,面對泛濫的不信和懷疑也就不會感到驚奇了。這個世界的王充分利用了這個時機,它的手下大肆散布各種怪異褻瀆的觀點。科林斯(Collins)和廷德爾(Tindal)把基督教貶斥為教士弄權。衛斯頓(Whiston)聲稱,聖經中的神跡奇事都是大騙局。伍爾斯頓(Woolston)說它們是寓言故事。克拉克和普裡斯特裡(Priestly)公然教導亞流主義(Arianism)和索西奴主義(Socinianism)並使之成為知識界的時尚學說。要了解為什麼講壇不能堵住邪惡的滾滾洪流,有一件事可以說明一點問題。當時的著名律師布萊克斯通(Blackstone)出於好奇,在喬治三世統治初期,到倫敦走訪各大教堂,聽各位有名的牧師講道。他說,他們的講道內容中關於基督教的內容並不比西賽羅作品中的更多,而且根據他們的講道,他很難判斷他們是孔子、穆罕默德或者基督的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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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教會統一條例(1662年)是針對清教徒的一條法案,要求他們嚴格遵從英國國教的禮儀,否則就要被剝奪教職。所有的神職人員都被要求接受英國國教的按立,公開宣告無條件服從《公禱書)(Book of the Common Prayer)中的一切,宣布棄絕《神聖盟約》,起誓絕對效忠國王。當時差不多有2000人拒絕服從,他們被免除了牧師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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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關於這個令人痛苦的主題的證據太多了。我的困難不在於找論據,而在於挑選哪些作為論據。這一時期正如賽克大主教(Archbishop Secker)在他的一篇指控中所描繪的:

在這一點上我們絕對不會有錯,那就是,因著各種可悲的原因,公開宣稱不信或蔑視信仰已成為當代的突出特徵。上層社會放蕩無度、蔑視原則,下層社會荒淫醉酒、不懼怕犯罪。這無視上天的汙濁洪流若不止住,絕對會是滅頂之災。基督教被盡情譏諷挑剔,它的教師也都逃得無影無蹤。

以下是巴特勒主教(Bishop Butler)在他的《類比》(Analogy)書前言中對這個時代的描述:

現在人們可以理所當然地認為,基督教已不再是一個要去探求的問題,他們終於發現了它的虛構性。因此,似乎當代有頭腦的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它除了可以作為娛樂和取笑的主要話題外,已經毫無價值。

這一類抱怨不僅限於教會人士。華滋博士也宣告說,在他那個時代,「人們心裡和生活中,信仰衰敗成了主流。這是所有將上帝的事業放在心中的人所觀察到的一個令人悲哀的事實。」著名的不從國教者蓋斯博士(Dr. Guyse)也這樣說道:

自然宗教已成為我們時代的熱門話題。至於對耶穌的信仰,只有當它帶著自然的啟示,僅僅是這種啟示的應用時,它才有存在價值。突出基督教特徵的或特別講到基督或與之有關的一切話題,若不是明顯基於自然的啟示或悖離了自然啟示的原則,則都被撇棄、排除或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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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類的見證我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許多,但我不想再煩我的讀者。有足夠多的證據表明,我說英國18世紀初的信仰和道德狀況令人心寒,一點也沒有誇張。

那當時的主教們又怎樣呢?有一些無疑是學識淵博、生活作風無可指責的仁人志士。但其中最出眾的,像賽克、巴特勒、吉布森(Gibson)、婁斯(Lowth)、霍恩(Horm),似乎只能做到揭露他們所看到的罪惡,但卻不知道如何解決問題。另外一些人,像拉文頓(Lavington)和沃伯頓(Warburton),他們大聲疾呼,強烈反對狂熱和盲信,他們好像很害怕英格蘭會變得虔誠過度!說實話,大部分主教都是俗世之人,並不稱職。你可以通過以下事實看到英國國教的主流光景。康沃利斯大主教(Archbishop Cormwallis)在拉貝斯宮(Lambeth Palace)開舞會和盛大晚會,致使國王不得不親筆給他寫信幹預,要求他停止。①我再補充一點,當英國國教領袖因懷特菲爾德的影響迅速傳播而憂心忡忡時,高層中居然有人建議:要阻止他的影響,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當上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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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國王為此寫的信如此特別,我要把它完全列出來,我是在那本非常有趣,但編排得雜亂無章的書(《亨廷頓伯爵夫人生平與時代》)中找到這封信的。它很明顯是在亨廷頓伯爵夫人被國王召見後寫成的。認真的讀者會發現,國王可能使用德文勝過使用英文。

我尊敬的大主教,我收到確鑿的消息,說你的宮中已經舉辦了盛大的晚會,悲傷和關切充滿我的心中,所以我毫不延遲就此寫信給你。與此同時,我必須向你表明在此立場上我的感受,我認為,在多個世紀以來專注於研究上帝之事,在信仰方面隱修、廣行慈善的行宮裡舉行這些輕浮之事和虛妄的娛樂,這即使不是非法,也是完全不明智的。我要補充說,在這個地方,你如此多的前任是如此聖潔地生活,給他們所承認和讚美的純潔信仰增添了光彩。你可能已經看出我對這些不當之事的不悅,我不用更嚴厲的官語說話,仍按更敬虔的原則出發,我相信你會立刻停止這些事情,好使我沒有機會說出更多關於我不悅的話語,或者使用一種不同的方法加以幹預。求上帝把你所蒙的恩置於他大能的保護之中。我的大主教,我依然是你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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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時各教區的神職人員又如何呢?他們中大部分人沉湎於世俗,對他們自稱所信的既不了解,也不過問。他們自己不行善,也不要別人替他們行善。他們打獵、射擊、種地,他們發誓、醉酒、賭博。他們似乎已經定意,除了主耶穌基督和他釘十字架,別的都想知道。他們聚集在一起,一般是為「教會和國王」乾杯。在世俗觀念、偏見、無知和各種俗套上互相吹捧。他們回到自己的教區中,儘可能少做事、少講道。如果真要講,他們的講章常常使聽者不知所云,糟糕得難以形容。但是想想他們總是對著空凳子講道,倒也給人一絲安慰。

100年前給我們遺留了什麼神學著作呢?可以說那是最貧乏軟弱的讀物。那是一個給我們留下像《人的全備責任》(Whole Duty of Man)、蒂洛森(Tillotson)和布萊爾(Blair)的布道集那樣的糟糕神學思想的時代。你去問問任何一家舊書店,他們都會告訴你,再沒有比上世紀中後期出版的講道集更糟糕的滯銷貨了。

100年前下層社會的教育情況又如何呢?各教區的大部分地區,尤其是鄉村,根本沒有教育。我們所有的鄉村學校差不多都是1800年以後建立的。人們無知到了這個地步,當一個循道會傳道人在薩默塞特郡(Somersetshire)布道時,因引用了一句經文「信的人不至於定罪」,(可16:16)便被控告詛咒而被地方官處以罰金(在英文中「定罪」與「該死」發音相同,譯者注)。約克郡為了不落在薩默塞特郡之後,就派一位警官把查爾斯·衛斯理押解到地方官處,說他支持那位小僭君,因為他在公禱中說,求主「將逃亡的人帶回來」。(撒下14:13,14)更有甚者,牛津大學副校長還竟然因為六名學生「信奉循道會信條,並依此讀經、禱告,在私人住處講解聖經」而開除了他們。有人這樣說,隨口咒詛不會給牛津的學生惹麻煩,但隨口禱告卻是令人不能容忍的冒犯!

100年前的道德狀況如何?可以這樣說,決鬥、姦淫、私通、賭博、咒詛、不守安息日、醉酒幾乎不被認為是壞事。相反,那都是高層社會的時尚,沉溺其中的人不會被認為比其他人更壞。關於這一點,最好的證據能在賀加斯(Hogarth,167-1764)的繪畫中看到。

P8

100年前的通俗文學是什麼呢?我在此不提博林布魯克(Bolingbroke)、吉朋(Gibbon)以及歷史學家休默字裡行間透出的懷疑主義,我只提當時最流行的輕鬆讀物。翻開菲爾丁(Fielding)、斯莫萊特(Smollett)、斯威福特(swift)、斯特恩(Steme)的作品,答案就一目了然了。這些作者的文採是無話可說,但他們許多作品中的下流猥褻如此露骨,以致現在這樣的作品擺在起居室的桌子上都讓人感到羞辱。

我所描繪的畫面恐怕過於陰暗,我也希望能夠盡力展現更多的光明面,但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尤其是以上有關文學的描述,是確鑿無疑的。100年前最好的文學作品是阿狄森(Addison)、詹森和斯蒂爾(Steele)的道德作品。但這些作品對當時一般公眾的影響恐怕微乎其微。我相信,詹森和其他散文作者對公眾信仰和道德的影響,充其量不過就像那位出名的帕廷頓夫人(Mrs.Partington)舉帚勇鬥大西洋巨浪。①

總而言之,我在此將本章主題做一總結。希望讀者記住,當前大家所熟知的好書在100年前並不存在。威伯福斯(Wilberforce)還沒有開始抨擊販奴交易,霍華德(Howard)還沒有改革監獄制萊克斯(Raikes)還沒有開設主日學。我們還沒有聖經協會,沒有貧民學校,沒有城市傳福音工作,沒有牧師服務協會,沒有向異教徒傳教。全地都籠罩著一種昏睡的精神狀態。從信仰和道德的角度來看,英格蘭那時完全處於沉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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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是指帕廷頓夫人,她住在西德茅斯的一座沙灘小屋裡。1824年11月,當一陣狂風把海水吹進她家的時候,這位可憐的婦人努力用掃帚和水桶與大海對抗,但無濟於事。

P8-9

在結束本章時我不能不說,我們應當感恩所處的這個時代。我恐怕大家把目光太過關注眼前的邪惡,卻想不到100年前的情況比現在要糟得多。就我個人而言,我大膽承認,我不相信人們所津津樂道的所謂「過去的好時光」,只當那是神話傳說。我相信我們的時代才是英格蘭曾經見過的最好時代。我這樣說並不是要誇口,知道我們還有許多問題是要批判的。但我確實要說,我們本來可能會更糟;我確實要說,我們100年前的情形要糟糕得多。現在信仰和道德的普遍標準無疑要高得多。無論如何,在1868年,我們是清醒的。我們能看見,能感受到100年前人們根本感覺不到的罪惡。我們在努力掙脫那些罪惡,我們渴望修正。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儘管我們仍有許多過犯,但我們不再沉睡。到處都有令人興奮的事,各種活動、運動以及進展,而不是停滯不前。儘管我們身陷罪中,但我們承認我們的罪性;儘管我們還軟弱,但我們承認我們失敗;儘管我們缺乏力量,但我們在竭力改正;儘管我們不能為基督做什麼,但我們的確在努力做事情。讓我們為這一切感謝上帝!因為若不是上帝,情況會更糟。把我們所處的時代跟18世紀中期做一比較,我們有理由感謝上帝。鼓起勇氣。現在的英格蘭比100年前情況更好。

讀者手中的這本書還需要幾句序言性質的話作為解釋。如果本書的性質和意圖給人帶來任何誤解,我要在此深表歉意。

本書包括一系列傳記文章,是在1866和1867年間刊登在一份著名和極富價值的月刊上的。我把這些文章彙編成書,意在向廣大民眾全面展現100年前上帝所使用並帶動英格蘭基督教復興的主要牧師的生命、人品以及他們的事工。我長期以來一直認為,我們對這些偉人知之甚少,使得他們的功勞沒有得到充分的認可。我認為教會和世界都應該更多地了解這些人,像懷特菲爾德、衛斯理、羅曼、羅蘭斯、格裡姆肖、貝裡齊、維恩、託普雷迪、赫維、沃克和弗萊徹。有20年之久,我焦急地等待有關這些屬靈偉人的更有價值的記述。最後,我厭倦了等待,決心自己拿起筆,盡我的能力寫些東西,並且刊載在一份期刊上。應朋友們的要求,我將這些材料編輯成冊。

我的努力是否成功,這有待讀者來判斷。這本書算不上有什麼文學價值。書中的各章都是在繁忙的教會工作中抽空寫成的。除了為期刊寫文章的人,沒有人能體會這樣的壓力。要指望這樣一本書成為規範的定稿文章,這會令人失望的。我只想說,這裡所記述的還算符合史實。我一直都心存謹慎,在沒有參考權威論述的情況下絕不妄言。

讀者很快就會發現,我對本書中簡單記述的這些人仰慕之極。這一點我完全承認。我確實對他們情有獨鍾。我堅信,除了路德和在歐洲大陸與他同時代的人以及我們這裡的改教殉道者以外,自使徒時代以來,世界上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偉人。我相信,還沒有人像他們那樣清楚地傳講聖經真理,沒有人像他們那樣生活,沒有人在侍奉基督上顯出如此的膽量,沒有人為真理受這麼多苦難,沒有人行過如此多的善舉。如果有誰還能列舉出其他人,我甘拜下風。

現在我以真誠的祈禱之心將本書呈現在讀者面前,為其中所有的瑕疵求上帝赦免,求他為自己的榮耀使用這本書,求他在他的教會中興起像本書中所描述的人。確實,當我們來看英格蘭目前的光景,我們可以說:「懷特菲爾德和羅蘭斯的神在哪裡?格裡姆肖和維恩的神在哪裡?噢,主啊,求你復興你的工作!」

J.C.萊爾

1868年8月10日於斯特拉布羅克教區

另:本書中懷特菲爾德傳記的主要部分是源於1852年在倫敦發表的一篇演講稿,這樣說是沒錯的。我將它做了修改和擴充。其他10篇傳記都是刊登在《家庭珍寶》(Family Treasury)雜誌上的原文。

目錄

序-1

第1章 18世紀初英格蘭的信仰和道德光景-1

第2章 18世紀中期促成英格蘭基督教復興的代表人物-10

第3章 喬治·懷特菲爾德與他的詩集-18

第4章 約翰·衛斯理與他的侍奉-48

第5章 豪渥斯的威廉·格裡姆肖與他的侍奉-86

第6章 威廉·羅曼與他的侍奉-126

第7章 但以理·羅蘭斯與他的侍奉-152

第8章 約翰·貝裡齊與他的侍奉-184

第9章 亨利·維恩與與他的侍奉-221

第10章 特魯羅的沃克與他的侍奉-268

第11章 詹姆斯·赫維與他的侍奉-288

第12章 託普雷迪與他的侍奉-315

第13章 馬德萊的弗萊徹與他的侍奉-338

結束語-372

致謝-378

(J.C.Ryle)

18世紀的英格蘭,靈性和社會都處在極大的黑暗之中。然而從18世紀中期開始,信仰大復興運動席捲了整個英國和美國,這一運動帶來一場信仰和道德上的革命、促進了英格蘭的迅速崛起,本書所記載的懷特菲爾德、衛斯理等11位巨人正是這一運動的主要領袖,書中簡明有力地介紹了他們非凡的生平、布道的大能,他們對真理的忠誠及在使一個世代悔改歸正中所取得的卓越成就。

作者簡介:

萊爾(John CharlesRyle)是英格蘭一位富有銀行家的兒子,受教於牛津大學。畢業後開始從事律師行業,並準備進入下院從政。事出預料之外,1837年他經歷了福音的大能而悔改歸正,1841年起他在英國國教從事牧會工作。

1880年他被按立為英國國教的首任利物浦主教。萊爾繼承17世紀偉大清教徒傳統,持守聖經的至高權威,成為位優秀的聖經學者。作為一位多產的作家,他包括本書在內的作品受到斯託德等大家的推崇,《英國改教先賢傳》(Light From Old Times)是他的另一部傑出作品。

萊爾是大能的講道者和忠信的牧者,司布真認為他是「英國國教中的傑出人物」。

衛斯理、懷特菲爾德以及18世紀宗教大復興的領袖們。

我堅信,除了路德和在歐洲大陸與他同時代的人,以及我們這裡的改教殉道者以外,自使徒時代以來世界上還沒有出過這樣的偉人。

今天我們首先需要回歸我們祖先上世紀所傳講的那些古老、簡潔的教義。第二是需要有一群有像他們那樣的火熱、聖潔和大膽的人來傳講這些教義。在英格蘭和威爾斯的任何一個郡份,給我一個懷特菲爾德,我就可以無所畏懼!

——J.C.萊爾

陶恕曾經說過:「今天遍及美國的這種基督教復興,終將被證明是一場100年都恢復不過來的道德悲劇。」但本書所記的巨人們的改教熱忱完全不同於那種傳道人大聲叫嚷出一篇信息,煽動聽眾情緒的狂熱。前者是一堆硬木,能燒長燒透的,後者是一小把在液化氣中浸過的紙巾,只能製造一瞬間的「復興」。

——道格拉斯·威爾遜

- 專 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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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僅供參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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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爾莆斯教,希臘秘傳宗教之一,出現於公元前6-4世紀,認為人具有「屬天」的神性和「屬地」的魔性,信仰因果報應和靈魂轉生,信教的目的在於擺脫魔性,增加神性。【書摘】萊爾|《英國復興領袖傳》懷特菲爾德)【書摘】萊爾|《英國復興領袖傳》衛斯理(P292)一切都是為了得到神的自由恩寵,為了彼岸的命運,而此岸的生活不是苦海,僅僅是一個過渡而已
  • 「書摘」龐德|《法律與道德》-歷史的視角
    第一章 歷史的視角P1-2如果我們將18世紀末和19世紀末的法學著作和司法判決進行比較的話,就會注意到對於法律的性質、法律規範的約束力來源、法律與道德的關係以及與其相隨的法學(jurisprudence)與倫理學的關係問題,它們的態度發生了通盤轉變。
  • 宗教信仰受到保護,那吃素的「宗教」呢?
    這甚至和素食選擇扯上了關係。部分人選擇素食是為了健康著想,部分人則是為了更好的形體,但還有一部分人是出於自己的「信仰」。最後一類人會將自己稱為「道德素食主義者」,他們自己是動物福利保護者,因此他們不吃任何由動物或含有動物成分的食物。
  • 萊爾:成聖無捷徑
    相信每個基督徒都知道,我們是因信稱義的信仰,但在現實中,因信稱義成了一些基督徒「偷懶」的藉口:懶於對付自身的罪;疏於攻克己身。這些講員宣稱一個人在今生就可能完全脫離罪,達到絕對的完全,並認為保羅在羅馬書第七章中的教導支持這種說法。萊爾對此表示懷疑。在這些聖潔運動的聚會中,充斥著僅僅通過安息在耶穌裡就能達到完全的模糊說法,但萊爾在聖經中找不到任何依據來支持這種說法。
  • 重新認識人性的可能,如何看待 18 世紀英國平民文化?
    18 世紀的英國,父權衰落,法度廢弛,社會急劇轉型。失去保護的平民訴諸傳統與習慣,捍衛自身權利。他們抵制圈地運動,反對自由市場,逃避資本主義,在與統治者的互惠博弈中,發展出獨特的平民文化,成為英國工人階級形成的先聲。
  • 到20世紀初,歐洲人對主權國家的認同達到了巔峰
    耶穌會士從1542年開始便在果阿駐留,以此為據點將福音傳至東南亞、傳至日本、傳至北京。還有一點相當重要,即使是批評歐洲殖民的世俗主義者也不得不承認,那就是在美洲殖民地的西班牙教會人員設立起託管地(這一想法從此一直被沿用),在早期帝國主義時代為土著居民提供了最大可能的援助,令他們中很多人得以逃離瘋狂的殖民地政府官員和定居者的迫害。
  • 「書摘」《契約倫理與社會正義》|「契約」的廣泛內涵
    也正是在這方面,社會契約的思想不僅僅是作為一種概念,而且是作為一種17、18世紀在西方社會政治思想中佔據了主導地位,並激發了社會改革和革命,影響巨大和深遠的政治理論出現,在這一理論中,契約被解釋為是社會和國家起源的合理根據,被解釋為是政治權威的合法基礎。
  • 英國國家由來:詳解蘇格蘭與英格蘭的歷史淵源
    國際新聞的舞臺是換得很快的,根本不是「你方唱罷我登場」,而是你還沒唱完,我就在起背景音樂了,東歐烏克蘭和俄羅斯的爛帳還沒算清楚,西歐英國內部又搞出了大事。  蘇格蘭可能即將很快就要獨立了。  按照英國首相2012年10月15日籤訂的蘇格蘭獨立協議,蘇格蘭將於2014年9月18日舉行獨立公投,屆時,蘇格蘭人民將以全民自決的方式決定蘇格蘭的未來,究竟是繼續作為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一部分,還是以一個全新的獨立國家重登世界舞臺。  蘇格蘭人民等待著,英國人民等待著,看熱鬧的世界人民等待著,苦不堪言的地圖生產商也等待著。
  • 「浴血黑幫第一季」20世紀初英國工業城市的眾生百態
    【溫馨提示:以下有部分劇透】故事開篇發生在1919年,那個時候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戰後的英國經濟衰退,秩序混亂,退伍軍人、革命者和普通百姓都在社會底層艱難生存。那個時代,貧窮是滋生犯罪的土壤,也激發暴亂和革命。
  • 「書摘」哈特|《法律的概念》-自然法和法律實證主義
    因此,在這種觀點上,對自然法的信仰可貶為一個非常簡單的謬見:沒有察覺到那些懷有法律意義的詞語所能帶有的非常不同意思,正好像自然法的信仰者未能察覺到以下詞語的非常不同的意思一樣——「你必須報名服兵役」和「如果風向朝北,必會結冰」。
  • 在18世紀初的歐洲,歷史的分量和傳統的分量依然沉重
    這些創立較早的歐洲科研機構充分說明,公眾對科學的關注度越來越高,貴族也開始為科學研究注入資金,在此後的一個半世紀中橫掃歐洲的現代化潮流,到此時已經初現端倪。1665年,歐洲第一份自然科學學術期刊《皇家學會哲學彙刊》(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首次面世。
  • 書摘|衝破桎梏:十六世紀歐洲的思想曙光
    當然,這就造成了許多國家和地區曆法不同,如大部分新教國家把儒略曆執行到18世紀。儘管英格蘭和佛羅倫斯都在1583年3月25日慶祝新年,佛羅倫斯的慶祝比英格蘭要提前十天。這些都反映出現代歐洲的早期是處於怎樣一種雜亂狀況,哪怕是涉及那些我們想當然地認為是日常生活瑣事的事情。引入格列高利歷只是16世紀日常生活萬千變化中的一種變化。
  • 英國的「魔法學校」
    而在英國有一所「The Bothwell School of Witchcraft」直接讓你入學當魔法學校新生,而且還能在15世紀的古式城堡「Herstmonceux Castle」裡學習魔法,進入哈利波特的世界終於不是夢啦!英式魔法城堡!
  • 英國全稱背後的歷史糾葛:英格蘭和愛爾蘭曾為一體,因何反目成仇
    四國地形圖 公元16世紀時,在現今英國和愛爾蘭共和國的區域內,出現了四個重要的國家,分別是按照地域建立的。在最北端布滿山地和高地的蘇格蘭版圖中,成立了蘇格蘭王國。當時為了抵抗英格蘭的統治,蘇格蘭王國也沒少和英格蘭王國幹仗。在西邊,是歐洲綠珠,愛爾蘭王國,環境宜人,風景優美。愛爾蘭王國往東隔海相望就是威爾斯公國。威爾斯是早期英格蘭國王分封給一位英國親王的領地,坎布裡亞山脈南北橫亙整個公國境內。最後,在威爾斯公國隔壁,就是英國的主體了,英格蘭王國,泰晤士河直抵倫敦,澆灌了這個曾經無比顯赫的國家。
  • 蘇格蘭威士忌怎麼都喜歡叫「格蘭 XX」?
    1644 年蘇格蘭、英格蘭和愛爾蘭爆發「三國之戰」,因為要籌措戰爭資金,蘇格蘭政府正式對烈酒課以重稅「大不列顛王國」之後,1925 年開始英國修訂稅法將「麥芽稅」擴展到了蘇格蘭。雖然稅額是英格蘭的一半,但因為麥芽是釀造啤酒和威士忌的重要原料,蘇格蘭人當然並不領情,甚至爆發了「麥芽暴動」,越來越多的蒸餾者轉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