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本報記者 侯希辰 孔瑜 實習生 王恆儀 文/圖
近日一則消息引發廣泛關注：7月7日，廣西柳州的張先生在柳江河遭3條食人魚襲擊，手掌幾乎被啃掉一塊肉，他的朋友因好奇玩弄已上岸的魚反被咬傷拇指。
兩周前，本報也報導了有市民在福州新店一條內河中，釣到一條世界十大兇猛淡水魚之一的雀鱔。
這引起市民擔心，福州是否也有食人魚，它們會像雀鱔一樣「遊」進福州江河嗎？對此，福州漁業部門表示，目前未在福州花鳥市場上發現公開銷售的食人魚。但記者在調查中發現，食人魚的身影卻在福州一些本土論壇中浮現。
市場不見食人魚但見雀鱔
昨日，記者暗訪福州鰲峰洲、左海等花鳥市場。在一家觀賞魚店內，水族箱裡遊動著成群類似食人魚的熱帶魚，最大的有巴掌般大小。記者詢問這是否是食人魚，店老闆稱這是粗紋虎魚，長得很像食人魚，「但沒有食人魚那樣的攻擊性，不會傷人」。
一老闆說，幾年前福州觀賞魚市場上確有食人魚出售，「那時國內一下就熱賣起紅腹食人魚，也有叫水虎魚的，學名是紅腹鋸鮭脂鯉。這種魚顏色很漂亮，淺綠色的魚體，火紅色的腹部，但性格卻極為殘暴。」他說，雖然紅腹食人魚好養，但只有成群結隊時才兇狠無比，「只養一兩條在魚缸裡就不會鬥，所以一買就要買一群。一條魚要上百元，買的人就少。再說這種魚賣起來有風險，國家不允許買賣，被抓了就要罰款，現在市面上沒人在公開賣食人魚」。
在花鳥市場尋找一遍，記者的確沒有發現有食人魚在出售，「現在會有人來問有沒有賣水虎魚的，都是圖個新鮮，養一段就覺得沒意思。」一名觀賞魚店店員說，像食人魚這樣兇猛的觀賞魚，「養膩了要麼送人，要麼找條河扔了，沒有店會回收的，也不能吃」。
沒有見到食人魚的蹤跡，但記者在鰲峰洲花鳥市場的幾家觀賞魚店中，卻發現了不會攻擊人類但同樣位列十大兇猛淡水魚之一的雀鱔的身影。「大的150元，小的100元。」一店老闆說，像虎魚、雀鱔、水虎等大型兇猛觀賞魚，「大多都是從廣州進的貨，那裡有人專門繁殖這些魚來賣」。
不少網友轉讓兇猛觀賞魚
隨後，記者登錄福州幾家本土網站的寵物論壇，見到這裡有人在發出售或轉讓食人魚的帖子。
記者聯繫上一名自稱專售肉食性觀賞魚的外地賣家。他說，食人魚有十多種，除了紅腹水虎外，還有黑水虎、胭脂水虎、包頭水虎等。「這幾種水虎魚都是『創傷』級別的，還有一些水虎魚是不傷人的」，訂貨後，他可以從外地養殖基地直接運過來。
「現在都是在國內繁殖的，成魚每條幾百上千元都有，看品種大小了。像黑水虎比紅腹水虎還兇，成魚一條就要上千元。」該賣家稱，有福州顧客跟他買過食人魚，「你們那裡的氣候適合這種魚生長」。
「買了幾條水虎，現在不想養了，低價出手。」在論壇上，記者找到了一名出讓紅腹水虎的福州網友，他表示是去年網購的紅腹食人魚，「養了有巴掌大了，缸裡其他魚都被它們消滅了，所以想換掉。」
被問及如果無人買該怎麼辦，該網友答：「扔到江裡啊，養這麼久也有感情了。」
還有不少網友發帖稱，養了雀鱔、慈鯛、鯰魚等大型兇猛觀賞魚後，因為魚缸太小、魚食量太大等原因，不想養了卻不知該如何處理，「當初花了幾百元買了它們，有人要就白送，天天餵肉負擔不起了。」一網友就說，他也知道將兇猛觀賞魚野外放生有可能對生態造成影響，「但不忍心下手殺了它們，也不知道哪裡能回收它們」。
亞馬遜河的魚能在福州生存
有魚類專家表示，像食人魚、雀鱔等大型兇猛觀賞魚，大多產於非洲三大湖及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大家所說的食人魚，指的是肉食性紅腹鋸鮭脂鯉，主要分布於安第斯山以東至巴西平原的諸河流中」。
「福州的氣候、溫度等條件，可以滿足它們生存的需要。」魚類專家說，像食人魚就對水質要求不高，水溫在22℃到28℃都適合它們，而中國南方大部分水域都屬於這個適宜環境，「一旦家養食人魚進入自然水域，就有可能給自然水域生態平衡造成破壞。」專家表示，特別是福州淡水水域的魚種主要是雜食性的，不像亞馬遜河有大量肉食性的魚，可以控制食人魚數量，「而在福州它沒有天敵，很容易形成種群，那個時候再想清除它們就很困難。」
專家表示，有人將雀鱔、食人魚、清道夫等兇猛魚類作為觀賞魚從國外引進，最終造成它們野外逃逸、繁殖，「生物入侵的警鐘一次次敲響，應該引起人們的注意了」。
部門回應：發現出售立即查處
據報導，在2002年年底我國許多省、自治區、直轄市相繼發現了食人魚，引起了專家學者和公眾的廣泛關注，國家農業部、國家質檢總局等相關部門先後發出通知緊急嚴查食人魚，嚴禁將食人魚放入自然水域，擔心食人魚進入中國南方江河湖泊，會造成巨大的生態災難。
福州市漁政管理站有關負責人表示，一直有對市場上出售食人魚等外來兇猛魚類的現象進行檢查，至今沒有發現有公開出售食人魚的現象，「一旦發現將按照《漁業法》規定，沒收苗種和違法所得，並處以5萬元以下罰款。」該負責人也希望市民如果將外來兇猛魚類當觀賞魚養，「一定不能野外放生」。
魚類專家呼籲，應儘快從法律層面建立、完善防範外來物種入侵的生態安全機制，公布禁止外來物種準入的名錄，維護生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