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報數字報-好湯

2020-11-22 新民晚報
  魏鳴放

  小時候,父母雙職工。中午時,姐弟三人在裡弄食堂吃飯。 

  食堂裡面,一道厚厚的白牆,分隔了菜桌與餐廳。白牆中,開著幾個拱形窗洞。從外朝裡看,一排長桌上,放著葷菜蔬菜的碟子。兩邊,立著白衣白帽的打菜師傅。另一邊,一個更低更大的窗洞下,一隻碩大的鋼精鍋子,冒著粗濃白氣,那是菜湯大桶。說是菜湯,卻是由豬骨熬成,一分錢一大碗。湯色渾綠,或渾白,像是狂風暴雨之下的大湖小河。 大桶底下,會有殘餘的肉末,好吃。

  一隻湯碗,幾段青菜,嫩、糯、糊、滑,美妙來不及感覺。

  那家河南拉麵店,好久沒去了。

  從裡面的小披屋走出,正是小區之內。外面,選一張靠牆的桌子,不一會,裡面送出了一個黑色大碗。大碗側面三角形,沉沉的,在古代應該叫缽。上午陽光正濃,且看湯麵之上,大腸澆頭紅霞斑斕,湯水之上,一片油脂閃耀,星星點點,好似一萬隻小太陽落在碗中。以手輕推,碗內氣象萬千,洪波湧起,迴旋了世界。

  麵湯,妙在麥香。低頭,抿一口湯,抬頭,來一支煙。人,隔著小區鐵柵欄,再看外面路上人影移動,真好。

  還有,那家妯娌老鴨粉絲湯。 

  小店由一個光頭的老人負責,搭檔是一個小夥子。

  老鴨湯,放在一隻白色密碗。一碗上來,中間略高而突起。鴨肫,腥紅;鴨腸,淡黃;鴨血,紫色。大碗底下的粉絲,絲絲細長,線線發亮,透明,晶瑩,你對著陽光看,成了金色,你對著月光看,又成了銀色。仿佛不待張口,一絲絲,一線線,像是自動滑入肚中。

  又是喝湯。幾點小蔥,殘紅碎綠,在乳白的湯麵上,一齊飄成了煙花三月的春天。

  那家老鴨湯裡,總能喝出牛奶的味道。

  一次沒人時,聽小夥子說,老頭過去做服裝生意,身價達到千萬,後來全部被一個年輕女人捲走了,現在老婆和女兒都與他斷了關係。老頭經常一個人喝酒,喝著喝著,嗚嗚哭了。又一次沒人時,我問老頭,老頭沒有否認。

  老頭說,那小夥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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