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學.第440篇》性惡篇.荀子.1

2020-12-16 悟學十八子

《悟學.第440篇》性惡篇.荀子.1

悟學十八子 20200807

《荀子》

【題解】「《荀子》是戰國時期荀子和弟子們整理或記錄他人言行的哲學著作。《荀子》一書今存三十二篇,除少數篇章外,大部分是他自己所寫。

縱觀《荀子》一書,其思想博大精深,內容極為豐富,凡自然、社會、哲學、政治、經濟、軍事、文學等皆有涉獵,兼取儒道法墨等諸家思想。

性惡論,是荀子哲學思想的一個重要基石。荀子系統地批判了孟子的性善說。荀子在性惡說的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的政治主張,即『隆禮』、『重法』。『隆禮尊賢而王,重法愛民而霸』

在先秦時代的哲學思想中,儒家認為『天』是有意志、有精神的宇宙萬物的主宰,人的命運由上天決定。孔孟都認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荀子對這種唯心主義的『天命論』進行了尖銳的批判,吸收了道家天道自然的宇宙觀,又摒棄老莊消極無為的思想,大膽地提出了『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的唯物主義自然觀。進而提出『制天命而用之』,『人定勝天』等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哲學思想。」

【荀子簡介】「荀子(約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況,字卿,戰國末期趙國人 。著名思想家、文學家、政治家,時人尊稱「荀卿」。荀子五十歲時,始遊學齊國稷下。齊襄王時,曾三次出任齊國稷下學宮的祭酒。後遭齊人讒言,遂去齊適楚,楚相春申君任之為蘭陵令。春申君被害後,荀子廢居蘭陵,晚年著書萬言而卒。

荀子兼具儒法道墨諸家思想,對儒家思想也有所發展。在人性問題上,提倡性惡論,主張人性有惡,否認天賦的道德觀念,強調後天環境和教育對人的影響。李斯和韓非皆是荀子的學生。」

鄙人選取《荀子》部分篇章解讀之,供各位參考。

荀子

性惡篇

【題解】「本篇荀子系統地闡述了『性惡論』思想,是其哲學思想的基石和出發點。荀子從『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的觀點出發,通過分析人的生理需求和物質欲望,提出了『人性本惡』的主張,並對孟子的『性善論』進行了尖銳的批判。

荀子認為君子和小人的本性是一致的,普通人都可以成為禹。強調後天的客觀環境及後天的學習的重要作用,主張『求賢師』、『擇良友』、『立君上之勢以臨之,明禮儀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罰以禁之』,以此來改變人的本性,棄惡從善。」

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原文】「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 焉,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然則從人之性,順人之情,必出於爭奪,合於犯分亂理而歸於暴。故必將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然後出於辭讓,合於文理,而歸於治。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故枸木必將待檃栝烝矯然後直,鈍金必將待礱厲然後利。今人之性惡,必將待師法然後正,得禮義然後治。今人無師法,則偏險而不正;無禮義,則悖亂而不治。古者聖王以人性惡,以為偏險而不正,悖亂而不治,是以為之起禮義,製法度, 以矯飾人之情性而正之,以擾化人之情性而導之也。始皆出於治,合於道者也。今人之化師法,積文學,道禮義者為君子;縱性情,安恣孳,而違禮義者為小人。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孟子曰:「今之學者,其性善。」

曰:是不然。是不及知人之性,而不察乎人之性偽之分者也。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學,不可事。禮義者,聖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學而能,所事而成者也。不可學、不可事而在人者,謂之性;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偽。是性偽之分也。今人之性,目可以見,耳可以聽。夫可以見之明不離目,可以聽之聰不離耳,目明而耳聰,不可學明矣。

孟子曰:「今人之性善,將皆失喪其性故也。」

曰:若是則過矣。今人之性,生而離其樸,離其資,必失而喪之。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所謂性善者,不離其樸而美之,不離其資而利之也。使夫資樸之於美,心意之於善,若夫可以見之明不離目,可以聽之聰不離耳,故曰目明而耳 聰也。今人之性,飢而欲飽,寒而欲暖,勞而欲休,此人之情性也。今人見長而不敢先食者,將有所讓也;勞而不敢求息者,將有所代也。夫子之讓乎父,弟之讓乎 兄,子之代乎父,弟之代乎兄,此二行者,皆反於性而悖於情也;然而孝子之道,禮義之文理也。故順情性則不辭讓矣,辭讓則悖於情性矣。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問者曰:「人之性惡,則禮義惡生?」

應之曰:凡禮義者,是生於聖人之偽,非故生於人之性也。故陶人埏埴而為器,然則器生於陶人之偽,非故生於人之性也。故工人斲木而成器,然則器生於工人之偽,非故生於人之性也。聖人積思慮,習偽故,以生禮義而起法度,然則禮義法度者,是生於聖人之偽,非故生於人之性也。若夫目好色,耳好聲,口好味,心好利,骨體膚理好愉佚,是皆生於人之情性者也;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後生之者也。夫感 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後然者,謂之生於偽。是性偽之所生,其不同之徵也。

故聖人化性而起偽,偽起而生禮義,禮義生而製法度;然則禮義法度者,是聖人之所生也。故聖人之所以同於眾,其不異於眾者,性也;所以異而過眾者,偽也。 夫好利而欲得者,此人之情性也。假之有弟兄資財而分者,且順情性,好利而欲得,若是,則兄弟相拂奪矣;且化禮義之文理,若是,則讓乎國人矣。故順情性則弟兄爭矣,化禮義則讓乎國人矣。

凡人之欲為善者,為性惡也。夫薄願厚,惡願美,狹願廣,貧願富,賤願貴,苟無之中者,必求於外。故富而不願財,貴而不願勢,苟有之中者,必不及於外。用此觀之,人之欲為善者,為性惡也。今人之性,固無禮義,故強學而求有之也;性不知禮義,故思慮而求知之也。然則性而已,則人無禮義,不知禮義。人無禮義則亂,不知禮義則悖。然則性而已,則悖亂在己。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孟子曰:「人之性善。」

曰:是不然。凡古今天下之所謂善者,正理平治也;所謂惡者,偏險悖亂也。是善惡之分也矣。今誠以人之性固正理平治邪,則有惡用聖王,惡用禮義哉!雖有聖王禮義,將曷加於正理平治也哉!今不然,人之性惡。故古者聖人以人之性惡, 以為偏險而不正,悖亂而不治,故為之立君上之勢以臨之,明禮義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罰以禁之,使天下皆出於治,合於善也。是聖王之治而禮義之化也。今當試去君上之勢,無禮義之化,去法正之治,無刑罰之禁,倚而觀天下民人之相與也。若是,則夫強者害弱而奪之,眾者暴寡而譁之,天下悖亂而相亡,不待頃矣。 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故善言古者,必有節於今;善言天者,必有徵於人。凡論者,貴其有辨合,有符驗。故坐而言之,起而可設,張而可施行。今孟子曰:「人之性善。」無辨合符驗,坐而言之,起而不可設,張而不可施行,豈不過甚矣哉!故性善則去聖王,息禮義矣。性惡則與聖王,貴禮義矣。故檃栝之生,為枸木也;繩墨之起,為不直也;立君上,明禮義,為性惡也。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直木不待檃栝而直者,其性直也。枸木必將待檃栝烝矯然後直者,以其性不直也。今人之性惡,必將待聖王之治,禮義之化,然後始出於治,合於善也。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問者曰:「禮義積偽者,是人之性,故聖人能生之也。」

應之曰:是不然。夫陶人埏埴而生瓦,然則瓦埴豈陶人之性也哉?工人斲木而 生器,然則器木豈工人之性也哉?夫聖人之於禮義也,闢則陶埏而生之也。然則禮義積偽者,豈人之本性也哉!凡人之性者,堯舜之與桀蹠,其性一也;君子之與小人,其性一也。今將以禮義積偽為人之性邪?然則有曷貴堯禹,曷貴君子矣哉!凡所貴堯禹君子者,能化性,能起偽,偽起而生禮義。然則聖人之於禮義積偽也,亦猶陶埏而為之也。用此觀之,然則禮義積偽者,豈人之性也哉!所賤於桀蹠小人者,從其性,順其情,安恣孳,以出乎貪利爭奪。故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天非私曾騫孝己而外眾人也,然而曾騫孝己獨厚於孝之實,而全於孝之名者,何也?以綦於禮義故也。天非私齊魯之民而外秦人也,然而於父子之義,夫婦之別,不如齊魯之孝具敬文者,何也?以秦人從情性,安恣孳,慢於禮義故也,豈其性異矣哉!

「塗之人可以為禹。」曷謂也?

曰:凡禹之所以為禹者,以其為仁義法正也。然則仁義法正有可知可能之理。 然而塗之人也,皆有可以知仁義法正之質,皆有可以能仁義法正之具,然則其可以為禹明矣。今以仁義法正為固無可知可能之理邪?然則唯禹不知仁義法正,不能仁義法正也。將使塗之人固無可以知仁義法正之質,而固無可以能仁義法正之具邪?然則塗之人也,且內不可以知父子之義,外不可以知君臣之正。今不然。塗之人者,皆內可以知父子之義,外可以知君臣之正,然則其可以知之質,可以能之具,其在塗之人明矣。今使塗之人者,以其可以知之質,可以能之具,本夫仁義法正之可知可能之理,可能之具,然則其可以為禹明矣。今使塗之人伏術為學,專心一志,思索孰察,加日縣久,積善而不息,則通於神明,參於天地矣。故聖人者,人之所積而致矣。

曰:「聖可積而致,然而皆不可積,何也?」

曰:可以而不可使也。故小人可以為君子,而不肯為君子;君子可以為小人,而不肯為小人。小人君子者,未嘗不可以相為也,然而不相為者,可以而不可使也。故塗之人可以為禹,則然;塗之人能為禹,則未必然也。雖不能為禹,無害可以為禹。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嘗有遍行天下者也。夫工匠農賈,未嘗不可以相為事也,然而未嘗能相為事也。用此觀之,然則可以為,未必能也;雖不能,無害可以為。然則能不能之與可不可,其不同遠矣,其不可以相為明矣。

堯問於舜曰:「人情何如?」舜對曰:「人情甚不美,又何問焉?妻子具而孝衰於親嗜欲得而信衰於友,爵祿盈而忠衰於君。人之情乎!人之情乎!甚不美,又何問焉!唯賢者為不然。」

有聖人之知者,有士君子之知者,有小人之知者,有役夫之知者。多言則文而類,終日議其所以,言之千舉萬變,其統類一也,是聖人之知也。少言則徑而省,論而法,若佚之以繩:是士君子之知也。其言也諂,其行也悖,其舉事多悔,是小人之知也。齊給便敏而無類,雜能旁魄而無用,析速粹孰而不急,不恤是非,不論曲直,以期勝人為意,是役夫之知也。

有上勇者,有中勇者,有下勇者。天下有中,敢直其身;先王有道,敢行其意;上不循於亂世之君,下不俗於亂世之民;仁之所在無貧窮,仁之所亡無富貴;天下知之,則欲與天下同苦樂之;天下不知之,則傀然獨立天地之間而不畏,是上勇也。 禮恭而意儉,大齊信焉,而輕貨財;賢者敢推而尚之,不肖者敢援而廢之,是中勇也。輕身而重貨,恬禍而廣解苟免,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期勝人為意,是下勇 也。

繁弱、鉅黍古之良弓也;然而不得排檠則不能自正。桓公之蔥,太公之闕,文王之錄,莊君之曶,闔閭之幹將、莫邪、鉅闕、闢閭,此皆古之良劍也;然而不加砥厲則不能利,不得人力則不能斷。驊騮、騹驥、纖離、綠耳,此皆古之良馬也;然而必前有銜轡之制,後有鞭策之威,加之以造父之駛,然後一日而致千裡也。夫人雖有性質美而心辯知,必將求賢師而事之,擇良友而友之得賢師而事之,則所聞者堯舜禹湯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則所見者忠信敬讓之行也。身日進於仁義而不自知也者,靡使然也。今與不善人處,則所聞者欺誣詐偽也,所見者汙漫淫邪貪 利之行也,身且加於刑戮而不自知者,靡使然也。傳曰:「不知其子視其友,不知其君視其左右。」靡而已矣!靡而已矣!」

人心難測

【譯文】「人的本性是惡的,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人的本性,從一生下來就有喜好私利之心,順著這種本性,人與人之間就會發生爭奪,也就不再講求謙讓了;人一生下來就有忌妒仇恨的心理,順著這種本性,於是就會發生殘殺陷害的行為了,這樣忠誠信實的美德就喪失了。人生來就有愛好聲色的本能,喜好聽好聽的,喜歡看好看的,順著這種本性,就會發生淫亂的事情,禮儀制度和道德規範就都喪失了。那麼放縱人的本性,順著人的情慾,就一定會發生爭奪,出現違背等級名分、擾亂禮儀制度的事,從而導致暴亂。所以,—定要有老師、法度的教化、禮義的引導,然後才能確立合乎等級制度的正常秩序,實現社會的穩定。由此看來,人的本性是惡的就很明顯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所以,彎曲的木頭,一定要通過工具進行蒸烤和矯正,然後變直;不鋒利的金屬器具—定要通過打磨才能鋒利。人『惡』的本性,一定要依靠老師和法度的教化才能端正,懂得禮義,然後才能治理。如果沒有老師和法度的教化,就會偏邪險惡而不端正;沒有禮義,就會叛逆作亂而社會動蕩。古代的聖王,認為人性本惡,認為人偏邪而不端正,悖理混亂而不能治理,因此他們設立了禮儀、制定了法度,用來矯正人們的性情,馴服教化並引導他們,使人們遵守社會秩序,合乎道德規範。現在的人,得到老師和法度的教化,積累文化知識,遵循禮義的就是君子;放縱個人的性情,胡作非為,違背禮義的就是小人。由此看來,那麼人性本惡的道理就明顯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孟子說:「人們所以學習,是因為人本性是善的。」

這是錯誤的!這是沒有了解人的本性,沒有明察人的本性與人為之間的區別。凡是本性,是天然形成的,不能學習,不能人為做到的。禮義,是聖人制定的,人們學習就會,努力去做就能成功的。不能學習,不能人為做到而是先天自然生成的,這就是本性。可以通過學習獲得,可以經過後天人為的努力實現的,就是人為。這就是本性與人為的差別。

一般人的本性,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聽。看的清楚離不開眼睛,聽的明白離不開耳朵。所以,眼睛明亮、耳朵靈敏,是不能通過學習得到的,這是很明顯的了。

孟子說:「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們作惡只是由於喪失了本性的緣故。」

這樣說法是錯誤的。如果人的本性,生下來就脫離了它的質樸,脫離了它的資質,必定喪失本性。由此看來,那麼人的本性是惡的就很明顯了。所謂性善,是指不離開他的質樸而覺得美,不離開他的資質而覺得好。資質、質樸對於美,心意對於善良,就像可以看的清楚離不開眼睛,可以聽的清楚離不開耳朵一樣,所以說眼睛明亮而耳朵靈敏。

人的本性,餓了就想吃飽,冷了就想暖和,累了就想休息,這是人的情性;如果人餓了,看長輩就不敢先吃,要有所謙讓;累了不敢要求休息,要為長輩代勞。兒子對父親謙讓,弟弟對哥哥謙讓;兒子代替父親勞作,弟弟代替哥哥勞作,這兩種行為都是違背了人的本性,背離了人的性情的。然而這是孝子應遵循的原則,是禮義的制度。所以順著人的性情和本性就不會謙讓了,謙讓就背離了人的情感本性了。所以,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有人問:人的本性是惡的,那麼禮義是怎麼產生的呢?

凡是禮義,是聖人人為制定出來的,而不是產生於人的本性。所以,陶器工人用沾土製成陶器,那麼陶器產生於人為製造,而不是陶器的本性。木匠加工木材製成木器,那麼木器產生於木匠人為的努力,而不是木器的本性。聖人深思熟慮,了解人為的事理,設立禮義,制定法度。因此,禮義和法度都是聖人後天人為努力的結果,並不是產生於人的本性。至於眼睛喜歡看美色,耳朵喜歡聽樂音,嘴巴喜歡嘗美味,內心貪求私利,身體喜歡舒適、安逸,這些都是從人的情慾本性中產生的,是一有感覺就自然形成的,不依賴於人的後天努力就會產生出來的東西。那些並不由感覺生成,必須靠後天人為努力然後才能這樣,這就叫做產生於人為。這就是本性和人為之間的區別。

所以,聖人改變了人們惡的本性而有了後天人為的努力,人為努力的結果就產生了禮義,禮義產生後就制定法度。所以,禮儀和法度,都是聖人所創製的。所以,聖人和普通人的相同的地方就是人的本性;聖人和普通人不同的的地方,就是聖人後天人為的努力。

喜好私利,並希望得到,這是人的本性。假如有弟兄二人分財產,如果順應人的本性,喜好私利而且希望得到,那麼兄弟之間就會互相爭奪;如果受到禮儀規範的教化,那麼就會互相謙讓。所以,順應人的本性,兄弟之間就會爭奪,受禮義規範的教化,人們就會相互謙讓。

凡是人想為善,是因為人本性惡的緣故。薄的希望厚,醜的希望美,窄的希望寬,窮的希望富,卑賤的希望高貴,如果本身沒有的,就必定要向外尋求;所以,富足的不再羨慕錢財,高貴的不再羨慕權勢,如果本身有的,當然不必再向外尋求了。因此,人之所以想要為善,正是因為人本性是惡的緣故啊。人的本性,本來沒有禮義的內容,所以努力學習來得到它。本性不知道禮義,所以認真思索而力求了解它。那麼就本性而言,人們不會有禮義,也不會懂得禮義。人們沒有禮義就會紊亂,不懂得禮義就會違背事理。然而就本性而言,悖亂就存在人性之中了。由此看來,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孟子說:「人的本性是善良的。」

這是不對的!天下古今所稱的善,是指端正順理,合乎禮義,遵守社會秩序;所謂的惡,是指偏邪險惡、悖逆作亂、違背社會秩序的。這是善良與邪惡的區別。如果真以為人的本性就是合乎禮義法度,遵守社會秩序的,那麼又要聖王做什麼用呢?又要禮義做什麼用呢?即使有聖王和禮義,還要在合乎禮義法度,遵守社會秩序上增加什麼呢?今天看來不是這樣,人的本性是惡的。

所以,古時的聖人因為人的本性是惡的,認為偏邪險惡不端正,違背社會秩序而不安定,因而建立君主的權勢來統治他們,彰明禮義來教化他們,興起法度來管理他們,加重刑罰來禁止他們違法亂紀,使天下全都達到安定而有秩序,合乎善良。這就是聖王的治理與禮義的教化。如今試一試,如果去掉君主的權勢,而不用禮儀的教化,捨棄法制的治理,而不用刑罰禁止違法亂紀,就此觀察天下人民的之間的關係。那麼就會強者傷害弱者,多數人欺負少數人,不久天下的人就會發生悖亂而互相殘害。所以,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喜好談論古代的人,一定對現代有驗證;喜好談論天道的人,—定要有人的事情做驗證。凡是議論,可貴的是要由分析和綜合,要由驗證。所以,坐下來討論問題,站起來就可以布置安排,推廣起來就可以實行。

現在孟子說:「人的本性是善良的。」這沒有與它相合的證據,也沒有可以驗證的憑據,坐下來談論它,站起來卻不能夠布置安排,推廣起來也不可以實行,這不是大錯特錯嗎?所以,如果認為人性本善,就要摒棄聖明的帝王,就要廢除禮義。如果認為人性本惡,就是讚許聖王,注重禮義。所以,矯正木器的工具的產生,是因為有彎曲的木材;繩墨的出現,是因為有不直的東西;君主的設立,彰明禮儀,就是因為人性本惡。所以,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挺直的木頭不用矯正工具就自然挺直,這是它的本性挺直。彎曲的木材—定要用矯正工具矯正才會挺直,這是因為它本性彎曲。人的本性惡劣,必定要依靠聖王的治理,禮義的教化,然後才能達到社會安定,合乎善良的標準。所以,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有人問:「積累後天人為的禮義,這也是人的本性,所以聖人才能制定出禮義來。」

這種看法是錯誤的。陶匠和制粘土製成瓦,那麼,難道制瓦就是陶匠的本性嗎?木匠砍削木頭製成木器,那麼,難道製造木器就是木工的本性嗎?聖人制定禮義,好比陶器匠人調製泥土製成瓦一樣。那麼,積累人為因素而製作的禮儀,這難道是人的本性嗎?人的本性,即使賢明如同堯、舜,殘暴如同桀、蹠,他們的本性也都是—樣;君子與小人,他們的本性也是一樣。

如果把積累人為形成的禮義視為人的本性,那麼為什麼又要推崇堯、禹呢?為什麼還要推崇君子呢?人們之所以推崇堯、禹、君子,就在於他們能教化改變自己的本性,能做出人為的努力,人為的努力的結果就產生了禮義;所以,聖人積累後天的人為努力而創作了禮義,這就好比陶匠和泥制瓦一樣。因此,積累後天人為的努力而形成的禮儀,難道這就是人的本性嗎?人們之所以鄙視桀、蹠、小人,這是因為他們放縱自己的本性,順應自己的情慾,他們胡作非為,貪圖私利,爭奪權勢。所以,人性本惡的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為是人為的。

上天並不是偏愛曾參、閔子騫、孝己這些人,而看不起其他人,但是唯獨只有曾參、閔子騫、孝己他們注重孝道,而且成全了孝子的美名,為什麼呢?這是因為他們盡力奉行禮義的緣故啊。上天也並不偏愛齊國、魯國的百姓,而嫌棄秦國人,但是父子之間的禮儀,夫婦之間的分別,秦國人不如齊、魯兩國人恭敬有禮,為什麼呢?因為秦國人縱情任性,胡作非為,輕慢禮義,這哪裡是他們本性的不同啊?

普通人也可以成為禹那樣的人。

這話怎麼講呢?大禹能夠成為大禹那樣的人,是因為他能實行仁義法度。這樣,仁義法制就有可以懂得、也可以做到的性質,然而一般人都具有的素質,也有可以做到仁義法制的條件;所以,普通人可以成為禹那樣的人也就很明顯了。如果仁義與法制不能夠認識,也不能夠做到,那麼,即使是大禹,也不能懂得仁義法制,也不能實行仁義法度。如果普通人本來就沒有能夠懂得仁義法制的素質,而且本來就沒有可以做到仁義法制的條件,那麼,他在家中不能懂得父子之間的道義,在朝中不能懂得君臣之間的準則。

現在不是這樣,普通人在家中能夠懂得父子之間的道義,在朝中能夠懂得君臣之間的準則,既然這樣,那麼,他可以懂得仁義法制的素質,可以做到仁義法制的條件,這些具備在普通人身上就已經很清楚了。如果普通人用它可以了解仁義的資質,可以做到仁義的才具,去掌握那具有可以了解、可以做到的性質的仁義,那麼他們可以禹也就很明顯的了。如果—個普通人,信服道術認真學習,仔細審查深入考慮,堅持不懈,積累善行而不停息,那麼他就能夠達到最高的智慧,可以與天地相配了。所以,普通人積累仁義法制就可以成為聖人。

有人說:「積累善行可以成為聖人,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這樣,這是為什麼呢?」

可以達到,但不可以強迫他們達到。小人可以成為君子,但他不願意做君子,君子可以成為小人,但他不願意做小人。小人和君子,未嘗不可以相互對換,但是他們沒有相互對換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可以做到,但不肯這樣做。所以普通人可以成為禹那樣的人,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普通人能成為禹那樣的人,就不一定了。雖然他不能成為大禹,這並不妨礙他可以成為大禹。用腳可以走遍天下,但未必有能走遍天下的人。士農工商他們未嘗不可以相互對換為業,然而他們並不曾交換過。由此看來,那麼這樣做,而未必能夠這樣做。雖然沒有做到,也不妨害可以做到。那麼,能夠不能夠,和可以不可以,這兩者差別很大。它們之間不能等同看待,道理是很明顯的了。

堯問舜:「人情怎麼樣?」

舜答道:「人情很不好,這還用問嗎?有了妻子,就不大孝敬父母了,欲望滿足了,就不大講誠信了,取得了高官厚祿了,就不怎麼忠於君主,人情呀!人情呀!很不美好,還問什麼呢?只有賢德的人才不這樣做。」

人有聖人智慧的,有士君子智慧的,有小人智慧的,有下賤人的智慧的。說起話來旁徵博引,千變萬化,但總的原則只有—個,這就是聖人的智慧;話說得少,卻直接了當,有條理而有法度,這是士君子的智慧;說話滔滔不絕,他的行為卻悖亂無理,這是小人的智慧。口齒伶俐,而語無倫次,技能博雜,卻無所用,分析問題迅速,但不合乎急需,不顧是非曲直,總希望能勝過別人,這就是下賤人的智慧。

有上等勇敢的人,有中等勇敢的人,有下等勇敢的人。天下有中正的時候,敢於挺身而出;先王有正道傳下來,敢於去貫徹執行;在上,不依從於亂世之君,在下,不不混同於亂世之民;仁義道德所在之處,就無所謂貧窮。仁義道德不在的地方,就無所謂富貴;天下人了解他,就願與天下人共享歡樂,天下的人不了解他,他就巋然自屹立於天地之間而無所畏懼,這是上等勇敢的人。禮貌恭順而心意謙遜,重視信用而輕視財貨,敢於推薦賢明使他居於高位,敢於把不賢的人拉下來罷免掉,這是中等勇敢的人。輕視自己的生命而重視財物,安於禍亂而多方解脫,逃避罪責,不顧是非、正誤的實際情況,一心要勝過別人,這是下等勇敢的人。

繁弱、巨黍,都是古代的良弓,但是如果沒有矯正工具的矯正,就不能自行矯正。齊桓公的蔥,姜太公的闕,周文王的錄,楚莊王的留,吳王闔閭的幹將、莫邪、巨闕、闢閭,這些都是古代有名的良劍,可是不經過磨礪就不會鋒利,如果沒人使用,寶劍就不能斬斷東西。驊騮、騏驥、纖離、綠耳,這些都是古代的良馬,可是,前面要由有馬嚼子和馬韁繩的控制,後面要有馬鞭的鞭打,還要有造父那樣能手駕馭,才能日行千裡。人即使具有良好的資質,聰明的頭腦,也一定要跟隨明師學習,結交好的朋友。

跟隨明師,聽到的就是堯、舜、禹、湯的正道;結交好的朋友,所看到的就是忠誠、信用、恭敬、禮讓的行為。自己在潛移默化種進入仁義的境界,這是於觀摩效法的結果。如果跟隨不好的人相處,所聽到的就是欺詐、虛偽的事情,所看到的就是骯髒、欺騙、下流、貪婪的行為,自己將要受到刑罰和殺戮還不知道,這也是由於觀摩效法結果啊。古書上說:「不了解兒子,看看他的朋友就清楚了,不了解君主,看看君主左右的臣子也就清楚了。」這就是觀摩效法的結果啊!」

《悟學》的宗旨:通過領悟、參悟、感悟上下五千年的國學經典,取其精華,結合當下社會實踐,學以致用。讓國學中深邃的哲理及豐富的人生成功與失敗經驗總結,指引我們現實的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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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鄧小虎:《〈荀子〉中『性』與『偽』的多重結構》,《國立臺灣大學哲學評論》第36期,2008年;又見氏著:《荀子的為己之學——從性惡到養心以誠》,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62頁。] 總括而言,荀子《禮論》等篇中的性-偽說是對《富國》等篇情性-知性說的繼承和發展,在《富國》等前期作品中,荀子將知也稱為性,與情性並列,形成所謂二重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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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副院長、教授 梁濤  說到孟子、荀子的人性論,學術界最流行的說法是孟子主張「性善」,荀子主張「性惡」,但這種看法實際是有問題的。「性惡」只是對人性做了個事實判斷,認為人性中有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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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約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況,字卿,戰國末期趙國人,荀子對儒家思想有所發展,提倡性惡論,重整儒家典籍有相當大的貢獻。其最為著名的是他提出的性惡論,這與孟子的性善論直接相反。在荀子看來,所謂人性就是人的自然本性,是所謂「生之所以然也」。其自然表現是「飢而欲飽,寒而欲暖,勞而欲休」。人性的實質就是人天然就有的自然生物本能和心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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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儒家中三個最重要的人物是孔子、孟子和荀子。如果說孔子是儒家文化的主幹,那麼孟子和荀子則相當於這顆大樹的不同分支。一個認為「人之初性本善」,另一個認為「人之初性本惡」。孟子和荀子誰對誰錯呢?荀子的思想與孟子的思想,一個惡,一個善,形成了針鋒相對。馮友蘭的《中國哲學簡史》中提出,孟子代表儒家的左翼,代表著積極進取;而荀子則代表儒家的右翼,代表著悲觀保守。這種說法雖能令人一新耳目,但不免過於簡單化。孟子強調個人自由,就這一點說,他可以被看為是「左」的,但孟子重視超越道德的價值,與宗教比較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