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轟動一時的「安心事件」鬧出來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這麼一張圖,傻乎乎的鄭小姐居然還和劈腿的黃心穎一起健身,親呢地稱呼其為心穎BB……
八卦時間,藍小姐就和我討論了,
為什麼香港那麼多明星叫BB,娛樂版上各種各樣的BB,「心穎BB」、「嘉欣BB」、「千語BB」、「翠如BB」?
而如果香港人把人美條順的美女明星都叫BB,那為什麼又只有特定的幾個人才持有這個名號呢?
從左至右:「千語BB」、「嘉欣BB」、「翠如BB」。
心穎BB和馬國明談戀愛的時候也是以溫柔可愛而出名。
這一問還真把我問住了,作為一個潛心研究香港流行文化數十年的老媒體人,BB這個詞,是從什麼時候潛入了主流娛樂圈,成為今時今日報紙網絡上最尋常可見的一個詞?
在查了很多新老新聞之後,發現讓BB這個詞的升級過程中,有兩位明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一位叫楊穎,一位叫林峰。
為什麼這麼說呢?讓我們從頭說起。
話說在廣東這個地方,BB這個詞是用來稱呼小孩的,甚至有的男孩小名就叫阿B,女孩小名就叫B女,長到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家人是這麼叫的。
「哩個BB仔好得意啊(廣東話這個嬰兒好可愛)」是常用來誇小孩的話。
與樂易玲談過戀愛的鐘鎮濤花名就叫阿B,後來年歲大了升級為B哥,通常呢,能一直叫這個名字的男孩都是比較受寵和比較可愛的……
當然,也會用在情侶和親近的朋友之間,互稱BB。
歌手李彩樺2003年出過一首少女到極點的熱門歌曲《你唔愛我啦》,裡面有一句歌詞﹕「淨系想(廣東話只是想)聽多一次BB好愛你",是黃偉文作的詞。
你唔愛我啦李彩樺 - 失而復得
但此時的BB並不突出,因為類似的英文還有很多,比如打令(darling)、浩令(Honey)和蘇歌(sugar),都是用來表示一種親暱。
1989年,張國榮在上《今夜不設防》的時候就說自己每次喊黃霑都是喊darling。
眉目如畫的哥哥當晚談興正濃,為了安撫其他人,還開玩笑地說可以認倪匡叫sugar,蔡瀾叫honey,這些都是八十年代在香港很流行的親密的稱呼。
正式把BB這個詞帶到日常生活裡來還得拜今時今日的大明星——黃曉明的太太楊穎所賜。
2003年後,香港興起靚模風潮,廣告商和受眾開始追捧一眾嬌小可愛的少女模特,而楊穎和另一個模特文詠珊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為香港的地域性文化和模特圈氣氛,兩個女孩當時都用了英文名出道。
文詠珊用的是中規中矩的Janice Man,而楊穎的英文名原本叫Angela,但她沒有用姓YANG,反而用了baby這個詞。
按她的官方說法是因為平時朋友們都嫌Angela太難讀所以叫她Baby,後來出道之後因為不想大家混淆她的名字,才結合成為了Angelababy云云。
從取名這件事上,我們就可以看出楊穎的精明,從心理學上命名本身就代表了賦義,所謂倉頡造字,夜有鬼哭可真不是蓋的。
Angelababy這個名字算是楊穎巨星之路的起步之作,剛出來的時候就讓人劈面一驚,呵,居然有人自稱baby,報紙上不乏有人冷嘲熱諷。
也有很多媒體拿Angelababy的組合名做文章,比如有媒體說香港人喜歡起一些奇奇怪怪的英文組合名時一定會拿Angelababy做案例,又或者還有媒體直接說Angelababy名字有不好的含義,總之當時Angelababy這個名字總是讓人有不少話題可講。
但也正是因為議論紛紛,Angelababy這個奇怪的名字光速就被人們記住了,也讓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嬌滴滴萌噠噠的存在。
再加上楊穎本人甜美乖巧的作派,BABY成了楊穎獨有的代號。
甚至2006年楊穎到大陸發展時改回原名,還讓我腹誹了一下,明明Angelababy更容易讓人記住,為啥要改名呢?
後來發現她的選擇是對的,礙於大陸娛樂形態的不同,也暗喻了她身份的變化,從嫩模升級為藝人,起一個嚴肅認真的名字當然必不可少。
2019年4月,美國版《VOGUE》選了14位不同國家的女星參與封面主題,其中唯一的華人女星代表就是Angelababy,雖然爭議巨大,但這是Baby職業生涯中最成功的一筆。
楊穎的成功向世間展示了人們對"BB「的受落,而讓BB這個詞引申成為宅男女神的標準後綴,林峰功不可沒。
這又從何說起呢?
因為兩個著名的BB女孩都跟他有關係,在香港高登社區第一個正式被加持BB稱號的女明星叫鍾嘉欣。
這裡花少少時間解釋一下何謂高登社區呢?
香港高登討論區,基本上是集中了香港宅男、計算機男以惡搞聞名的討論區,主要代表了新一代直男的口味和趣味。
開始主要以計算機硬體和軟體為主的討論區,但是在惡搞文化的影響下,高登討論區的獨特的次文化、惡作劇和討論氣氛被稱為高登文化,逐漸也成為香港俚語的發源地之一。
鍾嘉欣是參加國際華裔小姐獲得冠軍而入行,樣子溫柔清秀,沒有攻擊性,在高登社區獲得極高人氣。
她是從溫哥華回流到香港的甜妹子,在TVB受力捧,演出大量純真可愛甜美性感的角色。
2008年與馬浚偉合作的《金石良緣》,演的角色是嘉嘉。
在《溏心風暴之家好月圓》中,鍾嘉欣飾演的于素秋從小就喜歡和林峰飾演的管家仔一起玩,但由於不同家庭,一個留在餅店學做餅,一個出國讀書,後回來當醫生,兩人多年後再相遇,微笑點頭示意,于素秋有了男友黃宗澤……
《護花危情》。
尤其以2011年《點解阿Sir系阿Sir》中Miss Koo備受人們喜愛。
雖然是選美出身,但是一直在演戲的鐘嘉欣是顏值和演技都在線。
宅男們雲集的高登社區裡男粉絲們親暱地將他們喜歡的這位女明星冠之以嘉欣BB這一稱號,緊接著被紙媒引用,成為鍾嘉欣的綽號。
當然也藉以顯示她在宅男中的人氣,那時嘉欣BB獨屬於鍾嘉欣。
素顏做運動能上一條新聞的也只有受歡迎的嘉欣BB了吧。
好,那跟林峰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鍾嘉欣和林峰曾被傳秘戀五年,不被承認。
2007年嘉欣BB和林峰拍《溏心風暴》系列,戲假情真,傳出緋聞,但是一直沒有承認過,最後這個緋聞被一張照片打破(就是潘霜霜那張著名的和林峰的「床照」)。
而有趣的是,向來不承認戀情的林峰卻在2013年一次公開場合中突然對於他的新女友吳千語公開表白,用了7個好愛好愛BB來表白自己對新女友的喜愛。
此事被網友們戲稱中了」BB降」,而他的新女友吳千語瞬間就成了人們口中熱議的千語BB。
作為林峰前後兩任緋聞女「千語BB」與「嘉欣BB」交相輝映,如果說嘉欣BB透著宅男們對於甜妹子的愛憐的話,千語BB則更像是一種對於風頭人物的戲謔。
林峰在和嘉欣BB傳緋聞的時候呢,兩人都是不承認很低調,而林峰在和千語BB戀愛時,不僅公開宣布了戀情,還高調地為她租豪宅、豪車包包等等(戳這裡可以回顧),這兩種對待戀愛的差別難免讓人拿來對比,男人對女人的態度,真的是完全取決於局勢啊。
而面對這個稱號,兩位BB也有不同的態度——
鍾嘉欣自覺太多人叫「BB」,有點不舒服,她反而希望擺脫「嘉欣BB」的叫法,這是傳統的女孩的想法。
果然,不久之後,她就找了一個大自己13歲的醫生結婚,馬上生下小孩。
現在嘉欣BB已經結婚。
同樣被叫「BB」的吳千語則認為沒所謂,被人這樣叫感到很得意,也已經習慣了。她甜笑說她名正言順是BB,因為男友林峰在臺上公然叫她BB。
從此,BB一詞廣泛地成為更具代表性更為廣泛的明星後綴詞,某種意義上,只要是甜美腳長,人畜無害,略有嬰兒肥的甜美系女神都可以被冠之為BB。
比如後來出現的嘉儀bb,她是新聞主播周嘉儀,也以甜美著稱,但後來其八卦生活也是令人瞠目結舌。
嘉儀BB之前在TVB從無線記者做到新聞主播,因為甜美的長相非常受歡迎,但後來離開TVB,現轉職證券行市場拓展聯席董事。
其實嘉儀BB從在無線臺做新聞主播開始就被稱為「是非主播」,媒體描述是「加入無線新聞部後火速上位,踢走前輩趙海珠,坐鎮主持《六點半新聞》及《晚間新聞》等黃金時段。」
比如有一次直播的時候不小心拿出梳妝鏡照鏡子被直播出去;和新聞部的另一小花有不合,據說和許方輝的戀情就是被同事曝出的……總之人美是非多吧。
但是最吸引媒體眼光的還是嘉儀BB每次的戀情,嘉儀BB因為在鏡頭前是嚴肅的新聞主播,鏡頭後的生活反差則格外引人注意,之前嘉儀BB被曝搭上無線已婚高層許方輝引起不小的風波,雙方都停職休息一段時間才再度復出。
和許方輝的事情消停一段時間之後,嘉儀BB又被拍到和一已婚男士約會……因此港媒還說嘉儀BB鍾情已婚人士。
這之後,嘉儀被拍到和有米筍盤、西班牙餐廳老闆Edward。
這位Edward(中)呢,與杜汶澤是中學同學,家住西貢獨立屋溱喬,市值2千多萬。與前妻已離婚,並育有一女,由於他曾從事金融,擅於投資,所以與月前轉行做證券行市場拓展聯席董事的嘉儀BB特別投契。
再之後嘉儀BB在16年被曝同經民聯立法會議員、全國政協委員林健鋒的兒子林凱章(Victor)拍拖,但不久後也分手。
還有TVB女星黃翠如,巨胸長腿人甜,也在高登社區有「翠如BB」的稱號。
翠如BB
黃翠如最受關注的就是和男星蕭正楠的戀情了,之前兩人是在2014年因為合作拍攝《師奶Madam》一劇擦出愛的火花。這部劇宣傳期間還有媒體打出「黃翠如蕭正楠纏綿60小時」的激爆標題。
這裡插播一個小八卦,有消息指,黃翠如和蕭正楠因戲生情之前,蕭正楠還有一個緋聞女友——何傲芝。兩人的緋聞傳了三年,卻一直屬於媒體和瓜眾都說他們是一對,但是他們死都不承認的關係。就算是港媒以蕭和黃正在行蜜運來刺激何傲芝,她依然表示自己沒有男朋友。
2014年5月12號,蕭正楠在上節目《東張西望》時公開示愛黃翠如,兩人的關係也逐漸明朗。蕭正楠當時高調認愛,並對著媒體的鏡頭大膽表白,他大讚女友黃翠如為人單純善良,兩人在工作中默契十足。
但是,就在同一天,何傲芝發了一條意味深長的動態,以「邪不能勝正」作結。「邪不能勝正」這句話,曾經是蕭正楠在頒獎禮上口誤說出的遭人非議的「金句」。
當時網上盛傳翠如BB插足他人戀情,最後蕭正楠挺身護愛:有什麼事衝我來。翠如BB也轉發微博回應,稱要一起加油,公開承認戀情。
拍拖期間媒體也總在爆料兩人已經結婚,但是都被否認了。
但是在2018年TVB的臺慶上,蕭正楠與曹永廉憑藉《兄弟大茶飯》獲得最受歡迎電視搭檔,這個獎項正是黃翠如和洪永城為他們頒發。蕭正楠在發表獲獎感言時甜蜜告白,「2018年我做了很多重要的決定,我要感謝我太太黃翠如。」正式公布了婚訊。
話說後來下臺之後,馬國明拉著蕭正楠問了4次是不是真的結婚了,看來馬明內心也是些許羨慕啊……
而在黃翠如走開以後,洪永城則因為太過激動,暗自抹眼淚。洪永城同黃翠如這對好拍檔是公認的相襯,當年不少人都希望他們在現實中能成為情侶,不過世事豈如人願,兩人現在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早前兩人在2015年《星和無線電視大獎》上手拖手一幕,撼動人心,而Tony亦在接受訪問時向翠如BB示愛,但是翠如BB就說她同Tony是講心事和去旅行的好朋友,不過心底裡好明白兩人不可能成為情侶……所以現在只會互相祝福大家走得更好。
這不禁又讓大家想起了他們那段,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知己雞湯好文——《每個男人心裏面都有一個黃翠如》。有人在網絡上寫了一篇叫《每個男人心底都有一個黃翠如》的潮文,講述每個男人心底都會有一個情同手足、但又不會相戀的女仔朋友;但當發現自己其實是愛對方的時候,對方已經心有所屬。翠如BB也曾寫過一篇長文,叫《每個人心裏面都有對黃翠如同洪永城》,因為太平實和普通,所以人人都可以輕易代入,引起許多人的共鳴,這也是令許多cp黨惋惜的一對。
能被稱為BB的女星,在BB的前時代,屬意的是宅男們喜歡甜美可愛型,而精明能幹型的女明星則完全不能稱之為BB。
類似像鄭裕玲這樣的又精明又醒目又能幹的女星就完全是BB女星的反面。只不過近些年,亦舒提倡的獨立亮烈的港女文化稍顯式微,新一代女孩更相信走甜美無公害路線會過得更舒服一點。
鄭裕玲也好,鄭秀文也好,劉嘉玲也好,都是那種又聰明又拼的典型港女,她們的存在正是BB的反義詞……
但到了後來,BB一詞升級了。
在次文化體系裡,顛覆才有意義,有趣,隨著千語BB的出現,林峰莫名其妙也成了網友們的口中的BB,這明顯是一種調侃,男明星長得俊的或者是長得呆的也會被人稱為BB。
比如吳卓義就被人稱為卓義BB,最近剛被綠的老實人馬國明就被戲稱是馬明BB。
緊接著,比較搞笑的女笑星和離奇人物也會被命名為BB,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曾經在許多港劇裡扮演惡婆娘胖女人的搞笑女明星魯芬。
魯芬在高登被稱為魯芬BB
魯芬原名張偉芬,1986年,20歲就跟著「契爺」董驃入行做街頭表演。香港亞視老闆邱德根看過魯芬的表演當即與她籤約,開始了她的演藝生涯。曾志偉的現任太太和魯芬是從小到大的閨蜜,曾志偉介紹她拍了《女子監獄》裡的惡婆娘「山東婆」,奠定了她影圈惡婆娘的地位。
看了這個應該就恍然大悟魯芬是誰了……
2012年,香港高登網站舉辦了一個高登女神(宅男女神)網絡票選,魯芬與劉心悠、謝安琪、陳法拉等美女一同入選十大,並被網友稱為「魯芬BB」。而且魯芬年年入選,2016年更是榮升第五名。
演丑角成就了魯芬的事業,她在圈中一直有著很好的人緣,但是演丑角也對她的愛情和婚姻有或多或少的影響。魯芬一生未婚,魯芬曾自嘲說,「我一直也期待愛情,到現在,真的等得太久了,我已經由一枝鮮花變成了塑料花了。現在年紀大了,不好搞我好啦!」
2017年魯芬因病去世。
還有就是在香港非常有名氣的名女人黃夏蕙。
說起黃夏蕙的故事,真是有一匹布那麼長。
她早年是粵劇明星,後來成為名律師二奶,生下六個兒女,她出位的打扮和愛出風頭的性格還有因為整容失敗造成的詭異面容讓她成為狗仔隊最喜歡追蹤的「騎呢」(廣東話「奇特古怪」)名人。
但是無論多「騎呢」,你只要將之一以貫之,就會形成一種喜感,而變成網民次文化中一個有趣的符號,人們把這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親切地稱為夏蕙BB。
2013年,已經達到83歲高齡的夏蕙姨,在網絡上發布自己美少女戰士大跳可愛頌的視頻,這個舉動為其獲得「夏蕙BB」的稱號。提起這位夏蕙BB,她的人生經歷也相當精彩。
黃夏蕙原名黃蕙蓮,畢業於被稱為香港頂級中學之一的庇理羅士女子中學。黃夏蕙早年樣子清秀,漂亮,經歷了戰爭,流離失所後加入到粵劇團成為一名粵劇演員。
這期間,只有18歲時她和粵語片演員林蛟拍拖,有一段短暫的愛情,但在兩人快六十歲時,因爆料對方床笫之事被媒體曝光後引發罵戰,但很快又握手言和。
在黃夏蕙的戀情中,最讓人說道的就是她介入他人婚姻,與名門律師胡百全的戀愛事跡。而對於這段感情,她曾在自己的自傳——《夏蕙回憶錄》中爆出自己做「二奶」的辛酸經歷。
有一次在對黃夏蕙照顧有加的一位友人的飯局上,她認識了胡百全,當時胡百全已有妻室,更比黃夏蕙年長23歲。但是胡百全還是展開了猛烈追求,頻繁約會、煲電話粥。當年香港並未實行一夫一妻制,夏蕙以妾的身份跟著胡百全,還為他生下了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但是兩人並沒有正式結婚,也沒有擺過酒席,夏蕙姨當時也是要看胡百全原配夫人的眼色過日子。
黃之所以對外表這麼著急,因為她一輩子都活在要以美色吸引男人這件事上,除了受到原配的壓迫,夏蕙還要應付胡百全的小四。夏蕙姨知道胡百全在外面有這樣一個女人,但胡百全說只是朋友,很長一段時間還常常三人行。這期間黃夏蕙因為受委屈而自殺過兩次,但是所幸都被救過來了。但直到胡百全去世,夏蕙姨也沒有受到重視,後來更被原配下令不允許再進入胡家住宅,而夏蕙姨為胡百全所生的子女們,也沒有分到應得的家產。
多年單身的黃夏蕙,也在晚年之際遇見了前賽車手潘炳烈,兩人一同生活但也並未結婚。但黃夏蕙提及這個男人時,曾表示:「晚年還有個這樣的好男人陪在身邊,好開心」。
也許是年輕時兩次死門關的經歷,晚年的黃夏蕙在生活上更是英勇無比。黃夏蕙年輕時樣貌清秀,因此如今屢遭整容整殘的懷疑,與邵音音、宮雪花被封為「香港整形三長老」,成為港媒和網絡上被惡搞的對象。但是黃夏蕙並不在意網絡的流言蜚語,仍然做自己。
還有跟廣大群眾搶新年的頭柱香這件事也被網友熱議,每年的造型還會以生肖做主題。
還記得之前的D&G辱華事件嗎?其實早在2012年的香港,也發生過類似事件。在尖沙咀的D&G分店,有人在店前為女伴拍照而遭到保安阻止和驅趕。網友認為這家店的做法在針對香港人,因為該店的解釋是認為香港本地人會拍下商品而去製造仿冒品,此番言論遭到了香港市民的反對,並展開了「D&G門口萬人影相活動」。這個活動也有不少香港藝人參與其中,其中就有黃夏蕙。她還和周潤發的胞姐周聰玲發起「夏蕙行動」,在D&G門店瘋狂拍照。
由此,BB文化開疆拓土,成為了娛樂界一個頗具普遍性的稱號, BB作為後綴多半還是用來命名給甜美的女性,而為什麼獨獨在香港盛行,這大概還是因為一種因緣際會。
亞洲男性,普遍都喜愛幼齒的甜美的無辜的需要保護略帶嬰兒感的女星,從本質上依然是東亞男性心理的標誌性指向:
他們對於女性脆弱、甜美、嬌縱氣質的依戀讓BB化成為某一類女星的潛在心理暗示——
除了嘉儀BB之外,香港記者、《星期日香港早晨》主播陳嘉倩也因甜美可愛的長相獲封「嘉倩BB」。
要想成為受人歡迎的女明星,最受落的路線則是你顯得越幼齒越甜美越性感越可愛越好,也只有這樣你才配稱BB,只有這樣才配進入宅男們的幻想,才能在高登社區封神,而順理成章地,女明星和娛樂公司們也樂得在這種審美中掘金掙錢。
說白了,選擇女星BB化,就是對東亞男性幼齒審美的迎合,是香港的好嫁風女孩……
心悠BB(圖1),美棋BB(圖3),馬賽BB(圖4),之前基本都是影視藝人被稱為BB,但是近年來也有歌星組的人開始被稱為BB了,比如官恩娜(圖2)和鄧紫棋。
到今天,BB一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經歷了三個緯度的發酵——
第一個緯度,是甜美系好嫁風的女明星。
第二個緯度,則是覆蓋了所有網民們覺得好玩喜感的人物。
第三個緯度,它已經進入香港的公司文化。
港人在稱呼所有年輕漂亮的女同事時,在名字後面加一個BB已經是一種常見的現象。比如瑩BB,珊BB,以此來表達某種讚美和親暱,這與當年大陸公司文化裡,人們稱呼女同事為「美眉」、「美女」異曲同工。
從生活到媒體再到網絡,最後從網絡用語回歸生活化,成為現實世界裡一個流行的標籤,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又一次次文化對主流文化的小突襲——
當香港滿大街的人都互稱BB時,世界突然充滿了一種荒唐的粉紅色喜感,一切嚴肅都被消除了,大家重新降格為嬰兒,始覺得萬事萬物皆可原諒的木心式感嘆湧上心頭,啊,果然是一片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