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青蛇》,田沁鑫根據李碧華同名小說改編。
李碧華闡釋小說《青蛇》:「這是一個關於勾引的故事,這是南宋傳奇的荒唐真相。」田沁鑫顯然不滿足於「勾引的故事」,她想讓話劇呈現出另外一種氣質:情慾糾纏之後的出路是什麼?
秦海璐、袁泉、辛柏青、董暢等主演的話劇《青蛇》,繼3月21日香港首演大獲好評後,近日回京連演十場。該劇以人、佛、妖三界立意,對故事進行了大量的改編和現代解讀,原本家喻戶曉的南宋傳奇,既呈現出東方禪意,又兼具輕鬆戲謔。
兩種表達並行不悖
故事從金山寺拉起大幕,禪意悠悠的吟唱中,法海跪坐在繚繞雲霧間,遠處鐘聲低回,詩意仿若潑墨山水般渲染開來。但接下來法海的「脫線」自陳霎時便將初時的唯美驅散殆盡,他自詡為「一個很年輕的寺廟領導幹部」,他還說自己有先天性心臟病,「見了女施主不能衝動,一衝動就有生命危險。」
這種插科打諢在接下來的3小時演出中,始終貫穿於禪意的舞臺訴說與凝重的戲劇主題中。比如——
●二妖出世,到的第一個地方是宋朝夜場,有尋花問柳的僧人語:「宋朝夜場與現代夜場沒什麼不同,都是男女尋歡作樂的地方。」
●法海碰到纏他的青蛇,只能嘮叨地「傳道解惑」,死活「怦然……不能心動」。有回他實在急了,便吼道:「你們非得把我逼成斬妖除魔的楷模嗎?」
兩種看起來極難調和的戲劇表達,在《青蛇》的舞臺上相互融合,並行不悖。
探討情慾後的出路
李碧華曾闡釋小說《青蛇》:「這是一個關於勾引的故事,素貞勾引小青,素貞勾引許仙;小青勾引許仙,小青勾引法海;許仙勾引小青;法海勾引許仙。這是南宋傳奇的荒唐真相。」但田沁鑫顯然不滿足於此,她想讓話劇呈現出另外一種氣質:情慾糾纏之後的出路是什麼?於是我們在劇中除了勾引之外,還看到了妖、人、佛三界的慾念和追求:素貞想做「良家婦女」,許仙滿足於「柴米油鹽」,小青眷戀著法海,法海則欲修煉成佛。
但故事發展總跟理想不一樣。許仙知曉娘子原形後,心生懼怕躲去了金山寺,素貞卻以為是法海逼迫,於是水漫金山。雙方僵持之下白蛇產子,法海心生惻隱,讓二人相見,但許仙依舊懼她是蛇、不願回家。最終,絕望的素貞放下了這段情,自己走去了雷峰塔底;目睹了殘酷現實的青蛇則在法海的房梁執著地盤了500年,「我身畔有你,你身畔有我,億萬斯年」。正如李碧華在香港看過首演後評價,「小說比較反叛、妖豔,而舞臺劇
加入了女性的自省和情慾出路,是另一形式的升華。」
雙旦表演令人沉醉
《青蛇》的舞臺瀰漫著東方禪意。佛界妖境、街頭巷陌、百姓人家……飾演青蛇與白蛇的秦海璐與袁泉便在其中,時而雲步飄飄,時而貼地逶迤,時而端莊靜坐,時而纏繞勾人。
她們所演的角色,一個努力釋放自己的欲望,一個將極力壓抑熱烈的情感——
●秦海璐的青蛇是一種懵懂和真性情:她不知如何「修情慾」,便一口氣睡了五六個男人;她好奇素貞與許仙的感情,便見縫插針地勾引他……
●袁泉的白蛇則在端莊中帶著蛇妖的靈動,尤其是水漫金山那一幕,甚至「化身」成巨蛇形態,爆發出了最為悲愴的情感。
記者 陶禹舟
話劇《青蛇》劇情簡介
這個愛欲糾纏的故事很顛覆:小青,一條修煉了五百年的青蛇妖。素貞,一條修煉了千年的白蛇妖。二蛇妖貪戀人間,決定模仿人類,姐妹攜手遁入紅塵。小青愛上英俊和尚法海,而法海觀望到二蛇妖的行徑,決定阻止孽戀。小青與姐夫許仙雲雨纏綿被素貞發覺,昔日姐妹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