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18年下半年開始,國家對於房地產的調控表現出了與往年不一樣的「熱情」,大抵上也是因為這些年房價的上漲速度太快了,再加上房產投資現象的逐漸加重,房地產的發展急需穩定性調控。
到了今年,國家對於房地產各個方面的調控政策集中收緊,房價開始趨於穩定,炒房客逐漸「退場」,房地產市場的需求也因此而出現降低,今年的房企普遍遭遇了「賣房難」的窘境。
在這樣前提下,包括恆大、碧桂園、融創在內的房企紛紛開啟了降價大甩賣的經營戰略。往年房企的大規模降價促銷一般都是在11月份才開始的,但是在今年從8月份就開始了。
畢竟今年絕大多數房企都面臨著還債期,再加上融資通道的收緊、房地產市場的冷淡等因素,對於資金是十分依賴的,往年還可以靠著增加負債,也就是借新錢還舊錢的方式來周轉,但是現在房企拿錢難了,不得已只能賣房了。
而就在各大房企搶著降價賣房的時候,有一家公司確實逆向而行的,那就是華夏幸福。
在前幾日,華夏幸福召開了股東大會,這次大會最飽受關注的一個議題就是華夏幸福計劃為旗下246家各級全資、47家各級控股子公司以及其他具有實際控制權的公司新增600億元擔保額度,使用期間為自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6月30日。
這其實也就相當於是華夏幸福要為自己增加負債,至於這新增的600億擔保額度到底會用來幹嘛,在這次股東大會中並沒有明確提及,大致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幫助子公司借新錢還舊錢,還有一種就是要擴大產業規模。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在這種房地產走下坡路時期,房地產開發公司繼續擴大規模是很不明智的,畢竟現在房企融資也很困難,再加上還債期的來臨,現在房企應該做的就是還錢,或者是賣房增加手裡的資金。
事實上,華夏幸福給自己增加負債也是不得已的。
華夏幸福其實並不是傳統的房地產公司,其業務面要比房地產更大,但是其經營給人的直觀感受就是做房地產的。其創始人是王文學,這些年他帶領著華夏幸福取得了不菲的成績,在2016年創造了1200多億銷售額的神話。
但是到了2017年因環京地區密集出臺限購令而受到了重創,其經營性現金流出現了162億元的缺口,降幅超過了300%。
正當華夏幸福面臨著巨大經營風險的時候,平安集團挺身而出,一下子拿出了180億先後分兩次入股華夏幸福,幫助華夏幸福解決了燃眉之急,同時也拿下了25.6%的股份,躋身成為了僅次於王文學的第二大股東。
當然,平安集團自然不是為了拔刀相助,也只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利益罷了。
在平安集團入股後,華夏幸福與平安籤訂的股權轉讓協議其實相當於是折價出售股權,而且華夏幸福還得承諾2018-2020年度歸屬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分別不低於114億元、145億元、180億元。任一年度的實際淨利潤小於目標利潤的95%。至於這些利潤,王文學的華夏幸福還必須要以現金來補償。
可是就像是上面說的,華夏幸福終究不是一家純粹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而是產業新城的玩家。
這就意味著華夏幸福不能像恆大、碧桂園這些企業一樣降價賣房來增加流動資金,現在王文學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增加負債來擴大自己的規模,這樣的話才能實現對平安集團的承諾。
這看起來像是華夏幸福剛從一個「坑」中爬出來,然後陷入了另一個「陷阱」。在2018年的時候,華夏幸福以117.5億元的利潤勉強完成了114億元的利潤承諾,但是今年前9個月只完成了67%的淨利潤目標,到現在華夏幸福依舊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等到了明年,華夏集團的淨利潤目標更大,按照目前的盈利水平來看,恐怕會更難實現了。
終於,華夏集團開始「急了」。
從去年開始,華夏幸福就表現出來壯士斷臂的魄力,開始甩賣自己的部分業務,但這遠遠不不夠,甚至可以說一點用都沒有。而華夏幸福旗下的子公司也出了「么蛾子」。
廊坊京御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華夏幸福出資7億元設立的一個全資子公司,該公司在2016年6月正式收購了正通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60%的股權,當時也就承接了天驕園三期項目,其中包括4.5萬平米住宅樓。
按照正通之前的規劃,應該在2017年2月竣工。其實這個地段本來就不錯,現在被廊坊京御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承接了,也就意味著這個項目有了華夏幸福的品牌加持。於是有很多人來買房,一方面是衝著地段,另一方面是衝著華夏幸福這個品牌。
但是在此之後,這家開發商就以面積不符、多退少補為由更換購房者手中的合同。這合同自然不只是因為房子的面積不符而更換的,其實主要是為了把華夏幸福的痕跡給徹底抹掉。
而這種時候,京御持有的60%正通股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悄悄地轉讓出去了,根據新合同,這批房子的交房日期開始推遲,雖然後來各個組織進行了溝通,但是推來推去的,交房日期還是被推到了明年的6月。
自此,購房者一方面在責備正通,但是對於華夏幸福的印象也變差了,雖然其子公司通過這樣的方式確實是在拿了錢之後一走了之了,但是交房日期也只是推遲了而已,等待交房日期到了,這個子公司依舊是有「麻煩」的。因此,雖然現在的華夏幸福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未來恐怕還是會有「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