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是索引派,不對,我是考證派。我的考證,不僅在書齋,還有田野考察。」張志堅說。 |
■ 周末人物 創新人
□ 本報記者 逄春階 實習生 趙準
北京,春風料峭。在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的街道上,63歲的張志堅旁若無人地跟記者說「紅樓」,語速極快。接下來是連續6小時的對話,時在丙申年二月二。張志堅說:「今天是我父親生日。」
張志堅一歲時,當中醫的父親去世。要強的母親給兩個女兒起名志剛、志堅。「我出生在中條山南麓一個偏僻山村,家裡的八仙桌上擺著一對花瓶,那是父親留下的。比我大16歲的大姐是1964年山西大學畢業生,她告訴我花瓶上一瘦一胖倆美女是黛玉和寶釵。我從小就知道《紅樓夢》。1986年出差去西安,買到一套。從此與這本書形影不離。」
「《紅樓夢》創作的主要意圖是記錄五大冤案——《長生殿》冤案、《桃花扇》冤案、曹寅冤案、魏廷珍冤案和孔聖人後裔冤案,補充了明末清初的歷史。書中開篇說的『女媧補天』,其實補的正是清史中不敢寫的歷史……」機關槍一般突突而來。記者忍不住提醒,志堅大姐,你慢慢說。
棠村是何許人也
張志堅早年讀王朝聞專著《論鳳姐》和端木蕻良小說《曹雪芹》,老感覺跟自己想的不一樣。由此開始每天四五點起床做筆記,將「紅樓」人物分門別類地摘錄研究。「2001年去鄭州出差,買到鄧遂夫校核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以下簡稱甲戌本),這本書讓我茅塞頓開。」張志堅說。
張志堅在甲戌本中發現第一回楔子眉批處一個生僻名字。批語說:「雪芹舊有《風月寶鑑》之書,乃其弟棠村序也。」意思是說「棠村為《風月寶鑑》作序」。
棠村是何許人也?
「有一次到甘肅張掖市出差,順便走入新華書店,看到吳人評的《長生殿》,我在這本書最前面的『例言』中發現了『棠村』這個名字。」張志堅當時激動得都要跳起來。
《長生殿》「例言」寫道:「棠村(梁清標)相國嘗稱予是劇乃一部鬧熱《牡丹亭》,世以為知言。」張志堅馬上就去查,「棠村」是梁清標的號,河北正定人,明末進士,清順治朝兵部尚書,康熙初年遭排擠,康熙六年被定為「貳臣」罷官。康熙八年又被任命為刑部尚書,後擔任戶部、禮部尚書,併兼任兵部尚書,康熙二十七年任保和殿大學士。
張志堅從書架上給記者搬出王士禛《漁洋山人自撰年譜》、蔣寅《王漁洋事跡徵略》、《長生殿》作者的朋友金埴的《巾箱說》和《不下帶編》等典籍,翻出裡面關於棠村的信息。
康熙二十七年洪昇的《長生殿》脫稿,由梁清標主持出臺。一年後,《長生殿》在佟皇后喪期違制上演,遭遇文字獄,現場五十一位觀戲的官員和文人墨客,遭遇罷官、入獄等。「這個事件跟山東青州(今博山)人趙執信(號秋谷)有關,那天演出,趙執信負責發請柬,漏掉一個叫趙星瞻的人,趙星瞻當時寄寓在京官黃六鴻家中,順口就把這事說給黃六鴻聽。黃六鴻跟趙執信有過節,趙執信是當時名士,自視甚高,黃六鴻曾出了一本詩集送給他,趙執信沒看幾眼當面就退了回去,很不給面子。黃六鴻官居給事中,可以向皇帝遞御狀,就以佟皇后喪期違制『大不敬』的理由告狀。結果造成了康熙朝涉及官員的『長生殿文字獄事件』。事後京都有人對趙執信的遭遇發出了『秋谷才華向絕儔,少年科弟盡風流,可憐一曲長生殿,斷送功名到白頭』的感嘆。主持《長生殿》出臺的梁清標原本很康健,但在文字獄事件兩年後,也即康熙三十年八月去世。」張志堅說。
為《風月寶鑑》作序的棠村,跟主持《長生殿》的棠村是否為同一個人?張志堅說:「我到棠村老家河北正定實地考察過。後來我從王漁洋、趙執信詩文中,得知山東諸城人李澄中,因棠村推薦,而被康熙朝博學宏詞科招用,後被罷官。我專門去諸城考察,得到李澄中記錄的棠村信息,與在正定得到的信息互證。我推斷這兩個棠村是一個人。」在張志堅的專著《紅樓夢真相揭秘》中有詳細論證。後來,棠村其人又被甲戌本「凡例」中的「紅樓夢旨義」進一步驗證。
有意思的是,1984年,大型電視劇《紅樓夢》籌拍,需要搭建場景。正定縣時任領導敏銳地看到了商機,認為如果能將「榮國府」建成永久性建築,正定旅遊業必將如虎添翼。於是派人與中央電視臺聯繫,很快達成協議,由正定縣無償提供場地,中央電視臺投資搭建。如今正定的榮國府和寧榮街,已成為著名景點。而正定恰是棠村的老家。
東魯孔梅溪是誰
紅樓夢所有版本第一回楔子中均有一句話,叫做「東魯孔梅溪則題曰《風月寶鑑》」。但至今研究者一直沒有發現關係到「孔梅溪」的相關資料。
當張志堅沿著「紅樓夢旨義」確定出紅樓夢著作的創作源頭是「長生殿文字獄事件」後,在查閱有關歷史記載時,便順乎自然地看到具有「南洪北孔」之稱的《桃花扇》作者孔尚任的罷官冤案,使其成為「東魯孔梅溪」的首選人物。
張志堅說,金埴是洪昇和孔尚任的共同朋友,他的著作記載了清初許多文人墨客的事情。從金埴的描寫得知,孔尚任完成《桃花扇》劇本後在京城開始傳抄,康熙皇帝都索要劇本,但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孔尚任罷官。
張志堅詳細閱讀《孔尚任年譜》《孔尚任全集》《孔尚任軼文遺墨》等著作,同時,數次到山東實地考察康熙二十八年前後的山東文人墨客,如王漁洋、趙執信、高珩、馮大櫆、李澄中、蒲松齡、王史平、孔毓圻、孔尚鉝、孔傳鐸、張石民等等,最終確定東魯孔梅溪就是孔尚任。張志堅在其專著《另解紅樓夢》中詳細列舉了7個理由。
值得一提的是,張志堅根據王漁洋、孔尚任、趙執信和被王漁洋認為是「有史以來第四仙才詩人」吳雯的詩文中,發現「嶧山」這個地名信息,三次實地考察距孔尚任故裡二十多公裡的嶧山南華道觀,發現了「寶玉」石刻匾額,落款是「雍正三年春季」,也正是曹寅(李煦)冤案發生時。李煦與曹寅,一個是蘇州織造,一個是江寧織造,是妹夫與妻兄關係。李煦的老家在濰坊昌邑,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
嶧山「寶玉」石刻匾額,應是《紅樓夢》中「東魯孔梅溪」的物證。
賈雨村可有原型
許是受故事開頭「假語村言」的誘導與蠱惑,長期以來,賈雨村一直沒有受到研究者的關注。「其實,紅樓夢第一回『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最後一回『甄士隱詳說太虛情,賈雨村歸結紅樓夢』,透露出賈雨村是貫穿全書的人物,將這兩個題目相合就成為『賈雨村風塵懷閨秀、賈雨村歸結紅樓夢。』」張志堅說。
張志堅注意到,故事進入九十二回之後,作者一反常態,在九十二回、九十五回、一百零三回、一零四回、一百零七回、一一七回忽然開始反覆撰寫賈雨村官職的升降,於是她開始考證賈雨村其人。她發現了兩個關鍵信息,一個是九十二回賈政、賈璉、馮紫英三人議論賈雨村,賈政說:「幾年間門子也會鑽了。由知府推升轉了御史,不過幾年,升了禮部侍郎,署兵部尚書。為著一件事降了三級,如今又升……」一個是第九十五回:「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歲」。「我看了這幾句話,覺得像寫新聞一樣,交代的這麼清楚,這裡面一定藏著歷史信息。」張志堅說。
查閱《清史稿》,張志堅確定在雍正甲寅十二年至乙卯十三年確實只有魏廷珍這樣一位兵部尚書與紅樓夢中的賈雨村一樣。所以第五十三回賈雨村補授大司馬和小說中不斷議論賈雨村兵部尚書的升降也是一條真實的歷史絕版信息與設置秘點,
為了進一步證明賈雨村就是魏廷珍,張志堅在《紅樓夢真相揭秘》中採用數學套入法來進行論證,即把魏廷珍的履歷套入《紅樓夢》,得出了賈雨村原型就是魏廷珍的結論。
張志堅還專門到魏廷珍老家河北景縣考察。考察後認為,魏廷珍參與了紅樓夢的創作。從典籍中看,還有個例證是魏廷珍的《課忠堂詩鈔》,在《使豫集》中所寫的「花魂」「鳥夢」詩與《紅樓夢》黛玉葬花完全一種心聲,一種筆墨。《花魂》雲:「繪色湧香氣自神,覓空色相又無痕。雲芝精化仙姬魄,月樹風搖倩女魂。夢入羅浮聯素影,辭招楚客佩芳蓀。春宵不許封姨妬,好謝崔郎七政旛。」《鳥夢》雲:「息翮遊神世兩忘,風搖斷續繞煙塘。月明赤壁元裳影,鬥轉羅浮翠羽觴。雲木魂交醒是幻,飛鳴晝感夜空忙。碧梧棲老誰先覺,華表千年鶴夢長。」讀罷這兩首詩,讀者會不由地與《紅樓夢》二十六回末的詩句:「花魂默默無情緒,鳥夢痴痴何處驚」,與二十七回黛玉《葬花吟》中「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的詩句聯繫起來。
作者並非曹雪芹一人
紅樓夢甲戌本開頭的「凡例」共有983字,又稱「《紅樓夢》旨義」。在張志堅看來,「凡例」是解開紅樓的「聖旨」。她把這「聖旨」,放大了字號,醒目地貼在書房牆上,日日觀之。
張志堅言必稱「旨義」:「按照甲戌本『《紅樓夢》旨義』,成書過程應是:小《紅樓夢》——《風月寶鑑》——《石頭記》——《金陵十二釵》——《紅樓夢》。以《紅樓夢十二支》為內容的是小《紅樓夢》,孔尚任與文友們將小《紅樓夢》改題為《風月寶鑑》,後改為《石頭記》。魏廷珍作的是《金陵十二釵》後又改為《石頭記》。程偉元、高鶚續補後又取名《紅樓夢》。當《紅樓夢》創作源頭確定為『《長生殿》文字獄事件』後的『康熙二十八年八月至康熙三十年八月』以後,《紅樓夢》創作到乾隆十九年甲戌本完成已經經歷了69年,到乾隆五十六年程甲本出臺整整是100周年。所以,《紅樓夢》著作絕對不是許多紅學家所言『曹寅孫子曹雪芹』一人完成的。」
張志堅認為,既然不是一人所作,自然不能只署一個人的名字。魏廷珍罷官十年後的乾隆十三年又被乾隆皇帝恢復待遇,並安排兒子入朝工作,他絕不敢在「除(皇朝)邪祟,療(皇朝)冤疾」的書上落款真實名姓,只能用假名。其實,程偉元、高鶚的名字也是筆名。關於「雪芹」這個筆名,在小《紅樓夢》初創階段的康熙三十年八月前有「棠村兄長」雪芹存在;在《風月寶鑑》康熙四十五年至乾隆八年中間有以東魯《桃花扇》作者孔尚任為首的東魯趙秋谷、李澄中、姜焯、屈復等人存在。最終是賈雨村背後的歷史原型——魏廷珍,「批閱十載,增刪五次」至乾隆甲戌十九年「歸結《紅樓夢》」,託名或取筆名曹雪芹。
「『雪芹』這個名字,雪就是蒙雪含冤,期待後人和歷史洗去、除去冤屈給予昭雪;芹,是指一種有著特殊癖好的人,歷史上有『獻芹』之典故。」張志堅補充說。
紙上推理終覺淺,走出書齋忙印證。執拗的張志堅認為,沒有作家能虛構幾百上千的人物形象,只有紀實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這本書有紀實性。一定能在現實中找到《紅樓夢》的「印痕」。於是她開始萬裡尋真的行程。在山東,多次到王漁洋、趙秋谷、李煦等康乾時代人的故裡考察。在浙江,專門到嘉興烏鎮《長生殿》作者洪昇的落水處探訪。她又到常熟虞山、南京秦淮河、蘇州虎丘,到河北、到山西……
「有人說我是索引派,不對,我是考證派。我的考證,不僅在書齋,還有田野考察。」張志堅說,「說『紅樓』是集體接力共建的精神大廈,一點不過分。」
「歷史年代劃分表」
在張志堅北京家的牆壁上,貼著三米多長的《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歷史年代劃分表》。這是她花費了好幾年心血於2012年繪製的。她說,能破解出暗藏在著作中的「真實歷史時間排序」,自己很幸運。她是如何劃分的呢?
張志堅說,《紅樓夢》五大歷史冤案,每一冤案都有一個歷史信息設置點,在這個設置點兩側,作者都事先布設有密集的時間序號,只要我們抓住了這個設置點的準確歷史時間,就可以準確地推測出這個冤案的整個歷史時間。比如,第九十五回透露元妃忌日是「甲寅十二月十九日」,許多研究者不會確定這個時間,不知道「甲寅」應是哪一年的甲寅?但是在九十五回中,作者透露一個已知信息是「軍機賈雨村」,「軍機」二字,是一個時間信號,它告訴我們「歷史進入雍正七年以後」,因為在歷史上沒有「軍機」這一機構,這是雍正七年雍正皇帝創建的,開始叫軍機房,後來叫軍機處,再後來設軍機大臣,成為一個固定組織。雍正朝共十三年,只有一個甲寅年,是雍正甲寅十二年。乾隆朝也有一個甲寅年,是乾隆甲寅六十年,這時《紅樓夢》已於乾隆五十六年活字印刷出版。所以九十五回的「甲寅十二月十九日」只能是「雍正甲寅十二年十二月十九日」。有了這個準確時間,九十五回以前至八十回的時間和九十五回以後至一百二十回的時間均可具體推導出來。
「又比如,作者對第一回的歷史時間也隱藏的非常妙。」張志堅道,「妙就妙在賈雨村身上。當我們從九十五回『甲寅十二年十九日』這個時間中得知『軍機賈雨村』的歷史原型就是雍正皇帝『甲寅十二年臘月任命的大司馬』,即兵部尚書魏廷珍以後,魏廷珍就像翻轉的多米骨諾牌一樣,替代了整個著作中的賈雨村。《清史稿·人物傳記》中有他的詳細記載,再加之他的《課忠堂詩鈔》十八卷,這部詩集實際就像年譜一樣,採用各種辦法把年號標示出來,特別是乾隆五年魏廷珍被罷官後,他用自己的年齡為題目作詩文告訴後人七十二歲、七十六歲、八十歲、八十三歲、八十六歲、八十七歲、八十八歲做什麼等等。魏廷珍的智慧,就體現在這裡,他絕對讓後人能找到他。作為康熙五十二年的探花,康熙五十一年冬季他一定要準備參加大考,康熙五十一年他在哪裡呢?《紅樓夢》第一回透露:葫蘆廟裡的窮儒賈雨村,八月十五日前到甄士隱家,八月十六日夜又被甄士隱請到家裡飲酒聊天,得知他上京趕考路費不足時,甄士隱當即送他「白銀五十兩,冬衣兩套」,他連夜啟程參加大比。所以,當確定賈雨村原型就是魏廷珍時,《紅樓夢》第一回的歷史年代就是康熙五十一年,即魏廷珍考取探花前一年。
如果《紅樓夢》創作源頭是《長生殿》事件,創作時間是康熙二十八年八月至康熙三十年八月第一作序人棠村去世前,那麼,為什麼這本書的開頭又是康熙五十一年八月十五前後?張志堅說,這是作者用包裹法,或叫插敘法,把《紅樓夢》最早的三大冤案歷史放在第五回至二十二回,用賈雨村參加大考、走入仕途,經歷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曲折的歷史攜帶和包裹整個《紅樓夢》冤假錯案。這是一種殘酷政治環境中的巧妙設計。
「這種處理,也變相告訴我們,程偉元、高鶚後續四十回的主要目的,就是將賈雨村冤案擴大化,吸引讀者的目光,並把賈雨村的歷史原型埋藏在一個比較容易引起關注的『甲寅十二月十九日』側畔。研究《紅樓夢》,只有把賈雨村這個真實原型推到前臺來,才能把全部著作一百二十回的歷史年代劃分清楚,真正領悟『賈雨村風塵懷閨秀』『賈雨村歸結紅樓夢』的點撥。」張志堅說。
紅樓有解誠結緣
退休前,張志堅是黃河水利委員會山西河務局高級工程師。她情系黃河,剛滿20歲就扛著尺子、帶著儀器到黃河灘搞洪水線設計和工程測量,盡心盡力「做好黃河的事情」,後來還寫出五十萬字的35集電視劇文學劇本《河圖》,《感動黃河》詩集、《百年黃河之子》散文等;她情系「紅樓」,一氣寫出三本專著,還到北京什剎海講壇講「紅樓」與佛學,讓人刮目相看。
與職業紅學家不同的是,張志堅一邊惡補典籍,一邊實地考察。不說其他省,單是山東,她就去過曲阜、淄博、青州、昌邑、臨朐、德州,登泰山、爬嶧山,尋找關於「紅樓」的蛛絲馬跡。
張志堅還從水的角度研究「紅樓」。比如孔尚任治河,康熙二十五年到揚州,呆了3年,接觸到江南明末移民,而寫了《桃花扇》。魏廷珍曾擔任漕運總督,也是治河名臣。等等。《紅樓夢》跟河有關的情節太多了,比如賈雨村從江南帶著黛玉北上,賈璉帶著黛玉回家奔喪,都是走運河坐船,第七回,江南人給賈府送海鮮,也是走的大運河。最後一回,賈政護送賈母靈柩回江南,「一日,行至毘陵驛地方……(賈政)抬頭忽見船頭上微微的雪影裡面一個人,光著頭,赤著腳,身上披著一領大紅猩猩氈的鬥篷,向賈政倒身下拜」。這也是在運河上。而毘陵,就是現在的常熟,是趙秋谷經常去的地方。趙秋谷的師座、門人多是常熟人,其中門人仲是保在趙秋谷家住了19年。
在張志堅客廳的牆上,掛著書法家寫的兩幅字,一幅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另一幅是:「紅樓有解」。這是張志堅的心聲嗎?正可謂,黃河無語敬則靈,紅樓有解誠結緣。對於紅學,張志堅說:「歡迎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