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五,老樂閒聊話今古,跟大家聊聊薛家將的故事,薛禮作為大唐鼎盛時期的名將,憑藉著卓越的功勳,成為了後世藝人或小說創作者們非常喜歡的「素材」,圍繞著薛仁貴的各種傳說故事,逐漸形成了一套小說體系,進而他被封為平遼王,兒子薛丁山成為兩遼王,兒媳樊梨花更是千古傳頌的巾幗英雄,到了孫子輩薛剛,更是為李顯登基,逼退武則天立下頭號功勞。然而從真實的歷史角度講,除了薛仁貴確有其人之外,他後代兒孫的身份和故事,都是虛構出來的,包括薛仁貴自身在小說裡的故事,都添加進了大量的誇張和想像元素。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薛仁貴一生爵位最高做到了平陽郡公,根本不可能被封為異姓王,這一切充其量算是民間的一種美好願望而已。甚至為了突出他的與眾不同和主角光環,還設計出了薛仁貴沒等從軍報國,就已經在唐太宗心中高人一等了。
這一切源自唐太宗做了一個夢,夢中被敵人追殺,一個白袍小將及時出現,手拿方天畫戟殺散敵人,救下了李世民一命。雖然是個夢,但李世民醒來後對白袍小將的形象樣貌記憶深刻,正好有趕上大唐要東徵,所以在唐太宗心中,東徵的成敗,就靠這位白袍小將了,因此白袍小將被唐天子金口玉言稱為「應夢賢臣」,而這位應夢賢臣正是薛仁貴。像這種荒誕不經的傳說故事,只能是民間對於薛仁貴不凡地位的一種想像。甚至說即使在唐朝有類似的情況,也只能是皇帝為了鼓舞士氣,給軍士的一種心理暗示,畢竟有了這樣的賢臣吉兆,就會讓大家相信戰爭會取勝,這樣才能讓唐軍在作戰時有更大的信心和士氣,進而真的有助於贏得戰爭。但不管怎麼解釋,實際上是不可能,然而,薛家將的系列故事,就是從這個「應夢賢臣」開始的。因為唐太宗下旨,讓各地在大軍出徵前,找到這位應夢賢臣。
既然是「應夢賢臣」,那就只有唐太宗才知道,薛仁貴是不可能進入唐太宗夢裡的,他也就不知道自己是皇帝等待的重要人物。然而,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又有一身好武藝,在國家用人之際,投軍效勞是正常的,於是他便來到了家鄉的徵兵答應。在那裡負責的是薛家將故事中的第一個反派,張世貴。張世貴一看薛仁貴的樣貌打扮,再結合唐太宗根據夢中的記憶,分發給群臣的畫像,一下子就確定了,這人就是皇帝要找的應夢賢臣。但張世貴既然是反派,就要有反派的陰險人品,他認為,如果自己找到了薛仁貴,並且帶到皇帝面前的話,雖然能得到賞賜,可是以後的軍功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所以堅決不能讓薛仁貴出頭。張世貴這種心態,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嫉賢妒能,埋沒人才,於是為了實現他的目的,他拒絕薛仁貴的參軍請求,理由是薛仁貴長得帥,膚白貌美,還願意穿一身白衣服,這不成了「孝服」了嗎?大軍出徵前戴孝,不吉利,直接將薛仁貴亂棍打出了自己的大營。
頭一回聽說過,人長得帥還有問題,薛仁貴沒辦法,只能回家換了一身黑衣服再來,張世貴一看拿衣服說事兒不行了,就問起了薛仁貴的名字,薛仁貴如實稟報後,張世貴又借題發揮了。他說自己的名字裡帶個「貴」,薛仁貴也有個「貴」,如果以後在自己帳下當兵,那麼不是冒犯了領導嗎?衝這名字,也不能用,有給薛仁貴攆走了。所以說,薛仁貴前兩次投軍失敗,不是因為長得帥,就是因為名字怪,這也讓他很受傷,有些灰心了。其實說到這裡,已經可以看出這些故事不過是民間傳說的隨便解釋,從歷史的角度上看,並不嚴謹,因為古人穿衣服在顏色方面,是有嚴格的等級限制的,不像今天一樣,大家喜歡穿什麼顏色就穿什麼,在唐朝基本上可以理解為,普通百姓穿白,達官顯貴穿黑,所以前去報名當兵的,都是普通百姓,都得穿白衣服,更何況,唐朝戴孝未必穿白,以這個為理由拒絕薛仁貴是不可能的。當然了,民間市井文學,經常以顏色做文章,這些細節沒必要較真。
還是繼續說回小說裡的薛仁貴,他在投軍失敗後,只能無奈地回家,誰知道在某一天,他突然看到了一隻猛虎追著一個老將軍跑,本著救人要緊的唯一想法,神勇的薛仁貴二話不說,上去就打死了老虎。由此證明了薛仁貴的超凡實力,更重要的是,薛仁貴救下的老將軍並非普通人,而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程咬金正在外辦事,也沒顧得上多問,只是覺得這小夥子如此神勇,不參軍可惜了,便直接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作為專門的舉薦信物,讓他去張世貴那裡報名,其實老程的目的很簡單,認為自己的推薦的人,可以得到張世貴的另眼相看,優待照顧而已,至於應夢賢臣的事兒,程咬金根本沒多想。就這樣,薛仁貴拿著程咬金的令牌第三次投軍,張世貴一看,沒辦法了,這才勉強收下了他,但是,為了防止薛仁貴殺敵立功,展示實力,他只將薛仁貴任命為火頭軍,就是給軍營的將士們做飯的「炊事兵」。至於薛仁貴如何嶄露頭角,建功立業等內容,這都是後話,篇幅有限,恕老樂在本文不多說了。
以上內容,就是薛仁貴投軍的故事,前兩次失敗的原因在於張世貴的藉口,要麼說他人帥,要麼就是名字怪,最後靠著程咬金給的令牌才成功。其實這樣一個故事,老樂在也算是一邊講述,一邊找出了一些與正史不一樣的明顯細節,換句話說,跟真實的歷史可以說是大不一樣,但為什麼這些故事可以長期地在民間流傳,並且喜聞樂見呢?也許這個故事正印證了那句話吧——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