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魔幻現實主義:拉丁美洲的科幻文學

2020-12-22 澎湃新聞

「科幻令我著迷的,正是其無限的可能性:在這個世界裡,機器人會為自己的權利抗爭、人工智慧嘗試著理解「愛」的意義、外星人的存在更驅使人類反思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而這些看似與現實不著邊際的「推想」,實際上正孕育著對現狀的挑戰。以科幻打破種族間的區隔,以多元的未來主義挑戰西方單一的種族想像。」

這是當時加州大學河濱分校比較文學博士、科幻迷範軼倫發表在2016年《科幻世界》雜誌文章中的一段話,也向我們提示著科幻這一文學體裁所承載的超出「想像」的意義。在看似完全架空的科幻世界,隱藏著作者對於人類、技術、性別等等問題的思考,那些天馬行空的想像中有溫情也有冷酷,讓人反思又讓人著迷。

科幻是一種跨越文化又回歸文化的表達,範軼倫在《科幻世界》中連載的一篇《科幻學徒筆記》中,記錄了他對於拉美科幻文學的認知變化,被大眾熟知的「魔幻現實主義」在西方與拉美學者心中的不同定位等,本文便摘自於此。

《科幻世界》雜誌與出版科幻圖書封面集合

五年前,我在加利福尼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作交換生的時候,除了旁聽與科幻有關的課程,還在墨西哥室友的幫助下,熱火朝天地學習西班牙語。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讀到了李廣益老師發表在2011年4月刊《科幻世界》上的《科幻屬於世界——2011年伊頓科幻大會手記》,他與拉切爾·海伍德·費雷拉教授關於中國和拉美科幻相似起源的討論讓我眼前一亮。我就此找來了費雷拉教授當年出的書《拉美科幻文學史》研讀。

這是第一部專攻拉美科幻的英文專著,曾在科幻研究界引起了相當大的關注。費雷拉將1920年以前的拉美科幻小說置於時代脈絡中考察,視其為社會現實的反映,認為這些文本不僅凸顯了當時拉美知識分子對於現代時空觀、達爾文主義以及科學技術的反思,還體現了國族身份認同和現代化進程之間的張力。這本著作給我帶來了迄今為止最奇妙的一次學術閱讀體驗:字裡行間明明是寫發生在南半球那個魔幻大陸的故事,卻讓我看到了許多中國科幻的影子——那麼遠,那麼近,一道連接兩個大陸的任意門仿佛正等待著被打開。

01

提起拉美文學,中國讀者最熟悉的一定是寫《百年孤獨》的馬爾克斯、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和智利桂冠詩人聶魯達。這片誕生了「魔幻現實主義」的神奇土地,會孕育出怎樣的科幻小說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妨先回顧一下拉美的歷史與現實。

拉丁美洲通常是指美國以南的以羅曼語族語言為官方語言或主要語言的地區,在地理上包括了中美洲和南美洲。因為羅曼語族衍生於拉丁語,拉丁美洲由此得名。而在16世紀以前,印第安語才是這片土地的母語。在長達三個世紀的殖民統治下,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逐漸取代印第安語,成為普遍使用的正式語言。如今,除巴西以葡語為官方語言外,其他國家都通行西語。被殖民的歷史和後殖民的現實,是貫穿拉美科幻發展的主軸。而語言,既給拉美科幻染上了獨特的風味,也在客觀上令其直至晚近才進入學界視野。

拉美科幻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世紀,當時的一些作品已經初具現代意義上科幻小說的雛形。根據學界比較認可的說法,最早的「原型科幻小說」,是1775年墨西哥人馬努爾·安東尼奧·德·裡瓦斯創作的《朔望》(西語原文標題有超過六十個單詞,根據西語學界的慣例,在此縮寫為「Syzygies」)。小說以當年天文學年鑑的序言形式寫就,講述了法國人來到月球與當地文明接觸的故事,探討了包括基督教創世神話在內的地球文明始源問題,無論語言還是主題都深受當時歐洲科幻小說的影響——例如培根的《新亞特蘭蒂斯》(New Atlantis,1629)和克卜勒的《夢》(Somnium,1634)。不少拉美學者認為,這不僅是墨西哥文學史上的第一篇科幻小說,很可能也是整個美洲大陸最早的科幻小說。

培根的《新亞特蘭蒂斯》

阿根廷人愛德華多·拉迪斯勞·洪堡於1875年創作的《尼克-納科先生的奇妙之旅》是第一篇真正意義上的現代科幻小說,他本人亦被認為是拉美第一位科幻作家。洪堡本人是一位生物學家,足跡遍布阿根廷各大生態區,對當地植物學和動物學的發展做出了傑出貢獻。19世紀至20世紀中葉,拉美地區的科幻創作大多以單篇散篇的形式出現,並未形成固定的作者群,不少主流作家都樂於嘗試,但大多將其視為針砭時弊、抒發政治抱負和批判偽科學的有力手段。

阿根廷毫無疑問是這一時期科幻創作最為活躍的國家,博爾赫斯和比奧伊·卡薩雷斯就貢獻了不少膾炙人口的名作。卡薩雷斯創作於1940年的中篇小說《莫雷爾的發明》是公認的拉美科幻經典,斬獲大獎無數。故事講述主人公為逃避警察追捕,來到了一座與世隔絕的荒島,在此他愛上了一位名叫福斯蒂妮的女子,卻發現後者只是由莫雷爾的發明所「製造」的全息影像,為了追隨愛情,他最終決定把自己也變成影像。小說最後給出了一個開放的結局:「我」的肉體已消亡,而靈魂還在未知的空間遊蕩,懇請讀者帶「我」進入福斯蒂妮的世界。也許在今天看來,真實與虛擬已經是老掉牙的科幻小說主題,然而在那個時代,卡薩雷斯的這一設想毫無疑問是具有開創性的。1990年,作者被授予西班牙語文學最高獎——塞萬提斯獎,評審對於該作品的評價是:通過完美的敘事結構,將現實與幻想天衣無縫地融合在一起。

02

20世紀60年代,拉美文學大爆炸,隨著幻想文學和魔幻現實主義的盛行,科幻小說也迎來了第一個黃金時期,阿根廷、巴西、智利、墨西哥和古巴湧現了許多具有代表性的科幻作家。除了延續之前的社會批判功能,科幻小說無論在主題還是表達方式上都更加多樣化。

1969年,國際科幻小說研討會和國際電影節在巴西首都裡約熱內盧召開,這是第一次全世界範圍內科幻作家和從業者聚首的盛會,阿瑟·克拉克、羅伯特·海因萊因等眾多國際知名科幻作家的出席引發了一場全民科幻熱潮,對拉美科幻的發展起到了極其重要的推動作用。然而進入70年代中期,拉美地區出現大規模的政治動蕩和經濟危機,出版業保守之風盛行,科幻文學的發展也受到阻礙。

差不多又過了十年,整個拉美社會的時局逐漸緩和,科幻小說才終於迎來了第二個春天。以墨西哥、阿根廷和巴西為首,各國都出現了固定的科幻小說作者群和粉絲,題材也日漸多元化,菲利普·迪克成為許多拉美作家爭相效仿的對象,賽博朋克亦大受歡迎。進入90年代,網際網路的興起不僅為科幻作者提供了更多元的發表平臺,也方便了與粉絲的互動。目前比較活躍的拉美科幻組織,主要有墨西哥科幻奇幻協會(簡稱「AMCyF」)、阿根廷科幻奇幻俱樂部(CACyF)、委內瑞拉的烏比克科幻奇幻協會(UBIK)和智利奇幻科幻社(Sochif)。

在1992年出版的第二版《科幻小說百科全書》中,墨西哥評論家毛裡西奧-何塞·施瓦茨和巴西評論家布勞略·塔瓦雷斯這樣評價拉美科幻:「儘管現代拉丁美洲的科幻小說深受美、英科幻小說的影響,但印第安人及殖民統治時期魔幻傳統的影響也是存在的,而且有些作品明顯烙有主動與英語國家的科幻傳統分道揚鑣的印跡。」

當代拉美科幻的一大特色就是濃厚的本土意識,不僅頻繁使用本土地名、人名和俚語,還努力從當地文化和歷史中汲取靈感,表達對大企業、消費文化、帝國主義的批判,亦透露著對當代國際關係的思考。在體裁上,「軟科幻」可謂拉美科幻的主流,許多作品都融合了恐怖和奇幻元素,以都市為背景,主人公多是具有反叛精神的邊緣青年。由於漫畫在拉美十分流行,不少超級英雄故事都以漫畫書的形式出版,尤其在墨西哥,這類輕鬆易懂和價格低廉的小說很受讀者歡迎。

《卡爾帕帝國》

對於性別議題的關注,自第一個黃金時代起就滲入了科幻作家的創作。雖然人數不多,但女作家一直是推動拉美科幻發展不可忽視的力量。她們活躍於粉絲俱樂部、科幻大會,也創辦同人雜誌,擔任各類競賽評審。來自阿根廷的安赫莉卡·格羅迪斯徹是當代最傑出的拉美科幻作家之一,她以短篇見長,主要探討兩性之間、當權者與被統治者之間的權力關係,對奇幻、恐怖、偵探等其他類型也遊刃有餘。厄休拉·勒古恩就對格羅迪斯徹大為激賞,將其代表作《卡爾帕帝國》(Kalpa Imperial,1983)翻譯成了英文。這部短篇小說集以驚人的想像力虛構了一個名叫「卡爾帕」的帝國的歷史,在英文界亦大受好評。

03

在加州大學河濱分校的第二個學期,我修讀了西班牙語研究系開設的拉美科幻課。課程從教材到授課全部用西班牙語,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教授亞歷山大·佛納薩利來自智利,四十多位學生都是母語為西班牙語的拉美裔,我的亞洲面孔和口音常常引來好奇的目光。學期開始前,我原本以為這門課會先按部就班地梳理拉美科幻歷史,然後再輔以科幻理論研習具體文本。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從第一節課開始,佛納薩利教授就單刀直入地講述小說、詩歌等文本,既不追溯歷史,也不引用任何英文學界的經典理論,貫穿整個學期的,反而是法國學者茨維坦·託多洛夫談論幻想文學的《幻想文學導論》(The Fantastic)。

託多洛夫認為,文學類型的特徵不僅在作品本身,還取決於讀者:我們的世界中發生了無法用自然法則解釋的事,是將其歸為幻覺在作祟,還是另有一套法則支配著這個世界?正是讀者的這種猶豫(hesitation)定義了「幻想文學」。

在我看來,託多洛夫所謂的幻想文學,其實更接近通常意義上的「奇幻」,因為在科幻小說的世界中,一切總能用科學來解釋。隨著課程的深入,我的疑惑也越來越深:三個科學家造出了拉美版的「弗蘭肯斯坦」,這是科幻無疑;某民科用射線把電影中的女子變成真人,最後卻被吸得滴血不剩,前半部分也說得過去;然而,魔法師在夢中創造了幻影男孩,卻發現自己也是他人夢中的幻影,這是科幻嗎?老兵通過夢境重回當年戰場,英勇地死去,這也是科幻嗎?男子盯著水族館中的墨西哥鈍口螈(Axolotl),最後發現他們難分彼此,這還是科幻嗎?帶著這些問題,我特地跑去辦公室請教佛納薩利教授如何看待科幻和奇幻的區別,沒想到教授狡黠地一笑,說我的問題正中下懷,這門課正想激發我們反思科幻的定義。

《拉美科幻文學史》百花文藝出版社

「造人」「時間旅行」「真實與虛擬」——這些都是科幻小說中常見的主題。然而沒有科學和技術的參與,就不能算科幻小說了嗎?佛納薩利教授的反問讓我恍然有所悟,科幻號稱一種思維方式,而當我們判斷一篇小說是否屬於科幻時,標準卻往往是形而下的:無論「軟」還是「硬」,都必須對科學和技術有所觸及。問題是:如果出離具體的科學和技術,直接在形而上的層面討論「時空觀」和「宇宙觀」,還能算「科幻」嗎?

拉美科幻這門課對我最大的衝擊,就是質疑對「科幻」這個類型的定義。美國科幻作家、學者詹姆斯·岡恩在《時光永駐:非英語國家科幻小說》一書中認為,拉美對科幻小說、幻想小說(及文學本身)的主要貢獻在於其「魔幻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這一觀點代表了英文學界對於拉美科幻的主流意見。在談論拉美科幻時,無法迴避它與魔幻現實主義的關係問題,但對於拉美學者而言,將拉美科幻視為魔幻現實主義的附庸或衍生是十分局限的——當然,客觀原因是翻譯成英文的拉美科幻作品實屬鳳毛麟角,研究者若不精通西語或葡語,難免管中窺豹。在拉美學者看來,拉美科幻並不應該與魔幻現實主義混為一談,因為自它從這片土地誕生起,就秉承了本土幻想文學的傳統:科幻在拉美就是這樣。

一直以來,科幻都被視為北美和歐洲工業文化的產物,通行學界的科幻理論出自歐美學者,對「科幻」的定義,自然也是參照歐美科幻發展史而寫就。亞洲、非洲、拉美等地區的科幻,似乎展現了這一文類從起源地「傳播」到世界各地被「本土化」的過程。

而費雷拉教授在《拉美科幻文學史》中,主張把科幻視為一種全球文類,拉美科幻並不只是貢獻了一種多樣性,而是從一開始就「共同參與」了這一文類的構建。這也讓我反思對於中國科幻的定位,20世紀90年代後「去科普化」成為眾望所歸,「科幻終於走上了這一文類發展的正途」。然而「正」「歧」是以什麼為標準呢?是否中國科幻與科普的勾連,就如拉美科幻和本土幻想文學的聯結一樣,恰恰是最應被肯定、最獨特之處呢?也許我們太執著於「科幻應該是這樣」,卻忽略了「科幻可以是怎樣」。

本文節選自

《科幻世界》2016年6月刊

編輯 | paddy

主編 | 魏冰心

圖片 | 網絡

原標題:《別叫我魔幻現實主義!拉丁美洲的科幻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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