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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初,美國領導人決定以最高規格和隆重禮儀邀請臺灣方面訪美,這樣美臺關係也算善始善終,不至於讓老朋友蔣介石認為自己一下子就被拋棄。
接到邀請後,蔣經國準備代表他父親赴美,一來摸清美國真實的用意,再就是洽談關於臺灣防務的相關問題。
美國總統尼克森、國防部長萊爾德與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等高級官員決定親自接見蔣經國。
美方對他的行程做了極為細緻的安排,不但專車上安裝有鋼甲和防彈玻璃,而且一路還有摩託車開道和翼衛。
唯一需要警惕的是,進出旅館時可能會出現問題,容易遭到襲擊。因此,美方在旅館附近戒備森嚴,安排了三道防線,為了防止有人混入,美方在蔣經國一行下機時即拍下了完整的彩色影片,並將影片衝印多份,分發給各個安全單位做「勤務前教育」,讓他們認清每一隨行人員的面貌和特徵。
他們還要求臺灣的隨行人員在這四天內不要更換和原來截然不同的服裝,或將髮型、鬍子作太大的變化,以免一時反應來不及而影響安全。儘管有這樣嚴密的防範措施,但刺蔣案還是發生了。
4月24日12時10分,蔣經國離開下榻的庇爾旅社,在警車開道下,坐一輛專為迎賓的「林蒙生」長形黑色轎車,駛往普萊茲大飯店,出席美東工商協會的餐會。
從庇爾旅社到普萊茲酒店,僅僅隔了兩個街區,蔣經國原擬步行前往,但因有人在酒店附近示威,美國方面遂堅持要他以車代步。
12時15分,蔣經國抵達普萊茲酒店門前,此時約有25名「臺獨分子」站在對街手持標語向他狂喊亂叫,邊上也有不少紐約市居民圍著看熱鬧。美國國務院從華盛頓派來的兩名安全官左右翼衛著蔣經國下了車,邁上了普萊茲酒店正門鋪著紅地毯的臺階,後面緊跟著紐約市警察局的兩名便衣。
正當蔣經國走完臺階,將要進入正門之際,突有兩名「臺獨分子」自兩側的大理石柱後迅速閃出,分由兩旁衝過警衛。隨在蔣經國身後的便衣警探亨利·蘇尼茲一把將自左邊竄出的黃文雄拉住。
說時遲,那時快,蓄意行兇的黃文雄已舉起手槍,瞄向蔣經國的身後。正在千鈞一髮之際,沙德自腋下以擒拿手法鎖住黃文雄引機待發的右腕,使子彈偏離射出,嵌入酒店內樓大餐館的牆壁中。
蘇尼茲乘機用腳把轉動門頂死,使黃文雄夾在門縫裡動彈不得,另兩名警衛遂會同沙德將兇徒繳械制服。
與此同時,另一個涉案刺客鄭自才亦被警衛人員以擒拿手法壓倒在地。鄭氏揮拳拒捕,結果被警棍打得頭破血流,一副眼鏡也被擊碎在地。
蔣經國對遇刺事件強作鎮靜,當晚仍抖擻精神,參加了紐約「中華總公所」華僑領袖舉行的歡迎大會。宴會未終,美國記者追蹤而至,請他發表「遇刺感想」。
蔣經國說:「這些懷有異見的人,他們如果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向我陳述,我一定接見。至於這兩個被拘捕的無知青年,我希望美國將他們釋放。」
後來美國真的把黃文雄、鄭自才釋放了!這一天的《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上,都大篇幅刊登了安德魯機場的新聞和照片,並登了「臺獨分子」的談話和照片,而蔣經國遇刺的新聞卻一筆帶過,未加任何評論。
後來,美國總統尼克森、國務卿羅傑斯都向蔣經國表達了美國的歉意,
隨後他去了參會會場,還發表演講,但對槍擊事件隻字未提。
槍擊事件後,一切輕鬆愉快友好的氛圍全無,無論是美方還是臺方都顯得如臨大敵。「外交部」次長沈劍虹對美國記者說:「我們今天和歷史只有一根頭髮的距離!」
但是,只有蔣經國本人依舊顯得十分淡定,他把自己的手錶送給抓捕兇手時摔壞了手錶的警員蘇尼斯,不僅表示此事不足介意,還想去看看兇手,但被美國警方以安全為由婉拒。
當晚,蔣經國照舊宴請五十桌紐約的政經人物和華僑,而警察們特別緊張、壓力極大。之後蔣經國打電話給在臺灣的夫人蔣方良,輕描淡寫地說這只是個意外,自己一切安好,讓夫人不要擔心,而蔣方良就直接建議蔣經國取消後面行程速速返臺。
蔣介石得知後心急火燎,直接發電報給蔣經國讓其取消之後的日本之旅直接回國。
第二天,尼克森會面蔣經國時就昨天的槍擊事件當面道歉。
而對於這次讓蔣經國險些殞命的疏忽防範,蔣介石卻下令臺灣的新聞媒體不要進行詳細報導。
那兇手究竟是誰、到底處於何目的?
其實,從蔣經國到華盛頓開始一直就有人在酒店外抗議,同時也有擁護者聚集。
1949年兩蔣父子敗退臺灣後在島內一直是高壓政策,尤其是打擊政治異己和「臺獨」勢力是毫不手軟,這些抗議者就是在臺灣難有喘息之機的人,而海外同樣有一大批兩蔣父子的忠實擁躉。
槍擊事件發生當天,名叫黃文雄和鄭自才的兩名中國籍男子來到酒店外,趁蔣經國進入酒店時鄭自才將事先準備好的傳單拋撒滿地故意製造混亂局面,已達到聲東擊西吸引警察和安保人員的目的,而開槍的人就是黃文雄。
黃文雄是康奈爾大學的社會學博士,常年參與民主反戰運動,祖籍臺灣新竹,他的父親在1950年被政府打成「匪諜」入獄,因此他一直對蔣家政權有所仇視。
鄭自才是黃文雄的妹夫,建築學碩士,當時已經有建築師執照。
就是這二人經過詳細計劃、鼓足膽量、反覆推演、布局踩點並研究了蔣經國的行程後決定槍殺蔣經國,還專門在海邊練習了槍械運用。最後,黃文雄決定自己作為主要槍手,妹夫鄭自才輔助掩護支援。
於是,當天上午二人持左輪連發手槍藏匿在抗議人群中,從安保人員的眼皮底下混到蔣經國進入酒店的大門旁邊,等蔣經國到酒店門口,鄭自才開始發傳單,黃文雄趁機開槍。
經過深入調查審問,黃文雄與鄭自才對計劃實施槍擊蔣經國供認不諱,他們反對蔣家獨裁與高壓統治,因此以刺殺蔣經國來打破蔣介石既定的「太子」接班的格局,在反蔣的同時他們也還反「越戰」,而臺灣恰恰是美軍發動「越戰」的補給基地,所以他們更加仇視蔣家。
1970年1月1日,隨著「臺獨」運動逐漸興起,「臺獨聯盟」正式在美成立,「臺獨」分子在臺灣島內遭到國民黨的嚴厲打擊,毫無任何機會,他們的大本營從臺灣到日本再到美國,在美國可謂是甚囂塵上。
「臺獨聯盟」想通過刺殺蔣經國引起轟動來召集成員、募款資金,而黃文雄就是聯盟的活躍分子,就是他策劃槍殺蔣介石唯一的「接班人」蔣經國。
回到臺灣後,蔣經國建議釋放兩名槍擊犯,也沒有選擇報復,而是認真檢討了為什麼臺灣人反感蔣家以及省籍之間對立的鴻溝如此之深。
經紐約地方法院的審判,黃文雄和鄭自才刺殺未遂判處有期徒刑,但之後二人均被保釋出獄。
現在在臺灣的社運界,不論是聯席會議或戶外活動,經常可以看到一個「阿公級」的老人:蒼白稀疏的頭髮配上掛在鼻尖的老花眼鏡,被周圍的年輕人襯託得格外突出。
這位人人叫他「Peter」的老人就是黃文雄,難以相信他就是1970年4月24日,在紐約廣場飯店向蔣經國開槍的刺蔣案主角。
這位「刺客」於1995年年底潛返臺灣時,已經在海外流亡了32年。其後,黃文雄不像一些海外民主運動的出名人士,並沒有競選公職;他選擇擔任的是,當時只有兩名工作人員的「臺灣人權促進會」的會長。
「紐約刺蔣經國案」在很大程度上讓蔣經國清醒的意識到隨著社會的穩定發展和經濟不斷增長,臺灣省本土的年輕力量也在各個領域不斷發展壯大,與此同時他們渴望話語權、希望主宰自己命運以及謀求政治上一席之地的呼聲愈發強烈。
通過這次暗殺和之後的一些突發事件讓蔣經國深刻的認識到了以上這些矛盾的尖銳性,這才有了他「接班」上臺後的一系列諸如民主化改革、大力培養任用臺本土精英、「十大建設」、宣布臺灣「解嚴」以及開放老兵回大陸探親等為後人永遠叫好之舉。
這些政策的背後無不體現了蔣經國思變和奮進的內心,也就是從這時起臺灣的經濟開始騰飛一舉成為了「亞洲四小龍」之一,直至今天依然繁華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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