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知道卡翁,是因為他的戰友,一個英勇的理想主義者,切·格瓦拉。我曾經在求學時代,將他的名言,「我的出徵之日將是我實現壯志和我不息戰鬥的開始」,寫在每個筆記本的扉頁,並將他的標誌性貝雷帽頭像徽章,別在我的書包上。
歷史從來都是勇敢者寫就的,勇敢者也從來都是和勇敢者一起創造歷史。閱讀切·格瓦拉的傳記,讓我知道了他還有一位勇敢的戰友,菲德爾·卡斯楚。他和一切在歷史上留名的英雄一樣,渾身上下都流淌著勇敢者的血液:敢於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敢於挑戰不公正的舊秩序,敢於推翻反動獨裁統治,敢於向一切強權和艱難說不。
卡斯楚是一枚典型的高富帥,他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種植園主。但優越的物質生活,並沒有讓他對社會的不公感到膽怯,他從少年時代就對勞苦農民充滿了真摯樸素的感情。他看不慣父親虐待莊園裡的僱農,13歲時就組織自己家的蔗糖工人罷工反抗自己的父親。一個勇敢的人,首先必須要有和原生家庭陋習以及不公進行抗爭的勇氣和膽略。卡斯楚如此,我們國家早期的革命領袖們很多也是如此。
19歲那年,卡斯楚成為哈瓦那大學法律系的一名大學生,他積極投身反對親美獨裁政權的愛國學生運動,有過在海軍逼迫下奮身跳入大海,從鯊魚出沒海域逃生的經歷。這種反抗社會不公的勇氣以及在危險困難面前的勇敢,在今天的社會恐怕不多了。在生活裡,我們經常會遇到不平之事和罪惡之人,但我們多數人在多數時候,都會選擇熱氣吞聲,都會選擇視而不見。
1953年7月26日,卡斯楚年僅26歲,卻已經率領134名愛國青年,揭開了武裝反抗巴蒂斯塔獨裁政權的序幕,他們進攻了位於聖地牙哥的蒙卡達兵營。儘管行動失敗,卡斯楚被捕入獄,但監獄裡的折磨並沒有讓他屈服,獨裁者的高壓並沒有讓他害怕。他在獨裁者的法庭,慷慨陳詞四個小時,留下了著名的《歷史將宣判我無罪》的自我辯護詞。在勇敢者的肉體和靈魂裡,一切非人道的殘暴和野蠻的屠殺,都不過是小菜一碟。
勇敢者的勇敢,終將改寫人生,終將創造歷史。1956年11月24日深夜,30歲的卡斯楚重振河山,率領81名戰友駕駛「格拉瑪」號遊艇,從墨西哥悄然返回祖國古巴。當他們在奧連特省登陸時,等待他們的是政府軍的嚴酷打擊。卡斯楚的戰友大部分傷亡,最後包括他在內,只有12名倖存者逃進了馬埃斯特臘山區。他們在那裡創建了起義軍和根據地。三年磨一劍,1959年1月,卡斯楚率領起義軍在人民的歡呼聲中進入首都哈瓦那,他和他的戰友們,開啟了古巴歷史上新的一頁,也讓社會主義革命在拉美取得了重大勝利。
對於勇敢者而言,他的一生,都需要勇敢的去戰鬥。困難和危險,並不會因為勇敢者一時的勝利而和他告別。相反,越是勇敢的人,面臨的困境和危險越多。領導古巴人民取得革命勝利後的卡斯楚,不僅要和強大美國的大兵壓境和制裁打壓抗衡,還要從638次暗殺中化險為夷。不論是強敵,還是暗殺,都沒能讓卡斯楚屈服,都沒能讓他領導下的古巴屈服。一個勇敢者領導的國家,也將是勇敢者的所在。
作為一個勇敢者,卡斯楚特別讓人動容的舉動,在1994年8月5日。那天數百名卡斯楚的支持者和反對者湧上哈瓦那的海濱大道遊行,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他隻身一人來到現場,不論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都放下棍棒和立場,高呼:「菲德爾!菲德爾!」古今中外,像這樣直面反對者的領導人,卡斯楚當為第一人。或許這樣的勇敢領導者,再也沒有了。
每個人的生命都有限度,勇敢者也要經受死亡的考驗。自卡斯楚2006年因腸胃出血接受手術以來,他就開始了和病魔的戰鬥,但只要他出現在人民面前,就會讓人感到富有力量。勇敢者終將死亡,但勇敢者永遠不會被打敗。
一個勇敢者的離去,標誌著一個由勇敢者們開創的時代,正在悄然結束。我們的生活終將前行,我們的社會終將變革,一切前人經歷的困難危險,都會在我們的現在和未來繼續上演。我們景仰勇敢者的風度,我們懷念勇敢者的離去,其實是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社會,仍然需要真正的勇敢者!
你若勇敢,必受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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