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英國《金融時報》網站8月26日發布的題為《戰鬥站:亞洲軍備競賽升溫》的文章稱,在坎培拉機場,到處都是澳大利亞加強軍力的跡象。幾乎所有的巨幅廣告上都是雷神公司、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和蒂森-克虜伯公司等國際知名防務公司的名字。這一推廣攻勢甚至引發了一場「禁止機場武器廣告」的運動,要求機場用「對首都更友好的問候方式」來取代它們。澳大利亞政府計劃在未來10年花費2000億澳元購買軍事設備,這將是該國歷史上和平時期最大規模的軍力建設。受此吸引,全球最大的一些軍火承包商蜂擁而至。各家公司都在爭相吸引負責採購決策的來訪政界人士和將軍們的注意力。
它們還僱傭了大量員工,並成立了新的製造部門,以幫助澳大利亞實現其擁有亞太地區最強大武隊並躋身全球十大武器出口國之林的戰略——目前澳大利亞是全球排名第19位的武器出口國。
▲資料圖片:參加「環太平洋」軍演的一艘澳大利亞海軍艦隻(前)和美國海軍「尼米茲」號航母一同航行。
澳大利亞國防工業部長克里斯多福·派恩說:「我不會為想要確保國家安全和保護我們的軍人而道歉。我們生活在一個比過去幾十年更加動蕩的地區。」
文章稱,美國總統唐納·川普的外交政策,如他揚言要讓美國退出國際協定,並抨擊盟友在防務方面的開支不夠,同時謀求改善與俄羅斯和朝鮮關係的行為也正在該地區製造焦慮。
與此同時,這一軍力建設正在與傳統聯盟的調整同時進行。澳大利亞正深化與日本、印度以及新加坡、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等東協國家的政治和軍事關係。
文章援引國立澳大利亞大學戰略學教授休·懷特的說法:「該地區盟友已經認定,歐巴馬總統的『重返亞洲』戰略只是空談,沒有行動,如今在川普領導下,它們對美國保護它們的承諾所產生的焦慮更是翻倍。」
懷特還說:「現在判斷國防支出的趨勢可能為時尚早,但各國正在對自身國防能力進行大規模的重新評估,甚至像發展自己的主權核威懾力量這種以前無法想像的行動也要重新加以考慮。」
▲資料圖片:參加美澳聯合軍演的士兵登上一架「魚鷹」運輸機。(法新社)
文章認為,金融危機曾導致許多西方和亞洲國家削減軍費開支。但在今年,《簡氏防務周刊》預測全球防務開支將增長3.3%,達到1.7萬億美元。這是10年來的最快增速,也是冷戰後的最高水平。美國2019年的國防預算高達7170億美元,同比增長近8%,是2011年以來的最高水平。川普政府的不可預測性甚至促使像日本等以前不願花錢的國家也在推動軍事現代化。
文章稱,去年12月,在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領導下,日本批准了5.19萬億日元的國防預算,安倍還在推動修改和平憲法。雖然尚未超過國內生產總值的1%,但日本的防務預算包括為其F-35隱形戰鬥機購買巡航飛彈的資金,這將使東京首次具備打擊朝鮮和中國的能力。
去年,韓國進行了一場有關該國是否應該發展自己的核威懾力以抗衡平壤的公開辯論。蓋洛普韓國公司於2017年9月進行的一項民調顯示,五分之三的韓國人支持製造核武器,而電視新聞頻道YTN進行的一項民調顯示,68%的韓國人支持重新部署於上世紀90年代初被撤回的美國戰術核武器。儘管由於韓國總統文在寅的反對,韓國目前發展核威懾力量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美國與朝鮮之間的談判破裂,就很可能重新引發核辯論。
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西蒙·韋澤曼說:「全球對日益加劇的動蕩和威脅的普遍看法是,『要求』保持軍事選項的開放性和必要性超過了5至10年前。每個人都在對別人的所作所為作出反應,人們爭論是誰挑起了這一切,誰都不能或不願意不順從這一趨勢。安全勝於後悔,或者老話說,『如果你想要和平,就為打仗做好準備』。」不過,韋澤曼說,軍費開支的增加尚未演變成真正的「軍備競賽」,軍備競賽的特點是各國行動和反應螺旋式失控。他說,大多數國家的軍費開支都在跟隨經濟增長的步伐,這意味著軍費開支佔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並沒有發生重大變化或達到冷戰時期的高水平。
文章評論稱,澳大利亞2016年的國防白皮書列出了2000億澳元的採購清單,包括該國首批武裝無人機和一系列其他軍事裝備。今年7月,澳大利亞從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訂購了9艘26型護衛艦,作為一項耗資近1000億澳元的龐大造艦計劃的一部分,這項計劃將在本世紀40年代末之前向澳大利亞皇家海軍交付54艘艦艇。這些在澳大利亞本地建造的護衛艦將配備最新的武器系統和隱形技術,以搜尋潛艇。
▲資料圖片:在澳大利亞達爾文市,美國海軍陸戰隊參加澳新軍團日遊行。(美國《紐約時報》)
潛艇被認為是亞太地區的主要戰略挑戰之一。澳大利亞執政黨的計劃是到2020年至2021年將國防開支從2012年的佔國內生產總值的1.6%增加到2%。澳大利亞國防工業部長派恩說:「我從不認為軟弱能帶來和平。世界歷史告訴我們,為了保護國家安全,必須強大。」
他說,川普的當選令澳大利亞的軍事和政治精英感到驚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質疑北約的未來,背棄對盟友的承諾。川普反覆無常的行為增強了坎培拉重新武裝自己並在亞洲尋求新聯盟的決心。洛伊研究所的分析師理察·麥格雷戈說:「川普加速了一個更根本問題的發展。他是問題的症狀,而不是製造者。」外交上的不確定性也迫使該地區重新思考傳統的聯盟結構,其中一些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2016年,歐巴馬政府取消了對越南的武器禁運,反映出美國政府在努力加強與該地區其他國家的關係。作為回報,越南自越南戰爭結束以來首次向到訪的美國軍艦開放了港口。
▲資料圖片:澳大利亞海軍軍校舉行畢業典禮。
文章認為,另外,澳大利亞和紐西蘭正在向南太平洋提供發展援助,中國在2006至2016年間向該地區提供了至少17億美元援助。
麥格雷戈說:「我們看到亞洲傳統的防務聯盟正在瓦解,那時候各國依賴與美國的一對一夥伴關係。現在,該地區各國之間也在地區內部平行加強防務關係,主要是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亞之間,目標則針對中國。(但)存在一個矛盾之處——澳大利亞和其他亞洲國家只有在從中國的經濟增長中受益的情況下才能增加防務開支和購買新武器。換句話說,為了防禦中國,他們實際上需要中國成功。」
編輯 | 田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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