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魯先生從中印交界的西段拉達克談到東段的「麥克馬洪線」,從條約談到「地理原則」涉及了不少問題,但他既然一再強調「堅持麥克馬洪線」,硬說我國的地圖畫錯了。
曾世英先生於1959年從製圖學的角度駁斥了這條「線」是根本不存在的。指出:1930—1933年我們在編制紀念申報六十周年的「中華民國新地圖」和「中國分省新圖」等,搜集到當時可能獲得的中外地圖7730幅和數以百計的文字材料,不丹以東的中印邊界線都是喜馬拉雅山南麓一線,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麥克馬洪線」。祖國解放後,國家忙於各種改革和經濟建設,當然一時還顧不上邊界的共同勘測和劃定,因此一面並未要求印度修改地圖,一面國內出版地圖上的界線暫時依照當時流動較廣的申報地圖的畫法,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這種傳統的畫法從清理上說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帝國主義分子卻造謠說新中國地圖上擴大了疆域,藉以挑撥我國與友好鄰國的關係。帝國主義造謠挑撥這是很自然的。沒有想到五項原則創議人之一的尼赫魯先生也把英殖民者在統治印度時代,企圖侵略我國領土的陰謀,當作自己的利益,堅持所謂「麥克馬洪線」,卻忘記了中印兩國都是長期遭受帝國主義侵略的國家,對於帝國主義侵略的醜惡行為應抱有基本一致的看法,採取公平合理的態度來處理兩國的邊界問題,反而污衊我國「侵略」了印度的領土,這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在英國統治印度的年代裡,英國出版的地圖必然代表英帝國主義的利益,這個道理尼赫魯先生是完全懂得的,然而在1922年出版,作圖者包託羅謬以皇家製圖學家的身份得到英皇陛下的許可,在地圖集首頁上注有「謹以本圖獻給大英帝國喬治五世皇帝」字樣的《泰晤士測量地圖集》中,不丹以東中印邊界的畫法和我國地圖上歷來的畫法並沒有什麼不同。《大英百科全書》不能不說是英國一種權威性刊物,然而在1929版的附圖中,這段邊界線的畫法還是和《泰晤士測量地圖集》一致,沒有改動。「菲利浦世界參考地圖集」的首頁注出,這是一部全面反映新時代的國際關係,及其領土變遷和商務交通的地圖集。在這部地圖集中還沒有什麼「麥克馬洪線」,而圖上的中印邊界還是和以上各圖相同。
《牛津高級地圖集》在資本主義社會裡一向被認為具有學術上的權威性,直到1940年的第六版對於這段邊界線的畫法還是和我國出版的地圖上的畫法相同。在1942年的第七版上雖然在尼赫魯先生所堅持的「麥克馬洪線」上印了一道紅線,但在紅線下邊沒有和其餘部分的界線一樣印有基本的黑色界線,而第六版上原有的黑色界線還保留在圖面上。像這樣一部連續出版的地圖集中,對於這一段界線為什麼早不改遲不改而要在我國抗日戰爭的艱苦日子裡偷偷摸摸地改了過去;為什麼不在尼赫魯先生所堅持的「麥克馬洪線」的位置乾脆畫上肯定的邊界或慣用的符號,並把喜馬拉雅山南麓原有的一道界線從地圖上抹去,擴大阿薩姆省的範圍,而要讓兩條界線同時保留在地圖上,卑劣的手段和賊人心虛的做法,一望而知。
再來看看印度測量局繪製的地圖吧!100萬分之一比例尺的《印度及其鄰國》分幅地圖中的「那木岔巴窪」幅(1919年版)和「拉薩」幅(1727年版)並沒有什麼「麥克馬洪線」;「大吉嶺」幅(1931年版)和「迪布魯加爾」幅(1924年版)上還畫有不丹以東的中印界線。雖然在「大吉嶺」幅上以省界或邦界的符號出現,在「迪布魯加爾」幅上以區界或部落界的符號出現,但其形式和位置和我國地圖上的畫法是相同的。
在另外一張250萬分之一的比例尺的「西藏及其鄰國」圖的1938年版上也沒有什麼「麥克馬洪線」。那張圖上畫由不丹東南角向正東延伸的界線和我國出版地圖上的界線是相同的,雖然向正東延伸的界線畫到東經93°忽然終止了,但這正說明就是在印度自己繪製的地圖上,這裡畢竟還是一段界線,而「麥克馬洪線」是不存在的,因此不敢公然畫上。
英國參謀部地理組根據印度測量局1926年版於1943年編制出版的「南亞」200萬分之一地圖的「布拉馬普特拉」幅上,在尼泊爾的南界和錫金及不丹的北界以虛線表示印度的北界,但到了不丹的東北角就終止了。同一單位1926年編繪但界線修訂至1939年的「亞洲」400萬分之一地圖的「中國」幅上,不丹以東的中印邊界線改為邦界符號,由不丹東北和東南兩角的中間,但並不是由東北角,開始向東延伸,斷斷續續地畫了一段未定界。這些英國官方出版的地圖在西姆拉會議20餘年後雖然企圖改變不丹以東中印邊界的畫法,但還不敢把「麥克馬洪線」畫出來。
加爾加答大學地理系主任恰特奇博士所著地圖中的「地圖中的孟加拉」一書中有一幅提名為「分割的印度中的分割的孟加拉」地圖中,由不丹東南角向正東延伸的界線雖然以區界表示,但仍舊保留了這道傳統的界線,而在尼赫魯先生堅持的「麥克馬洪線」位置卻沒有畫出任何形式的界線。對尼赫魯先生所認為「中國政府繼續出版一種地圖,把東北邊境特區的一半,阿薩姆的三分之一和不丹的三分之一畫得好象是屬於中國的地方,這是非常應當反對和非常不適當的」。
我國領土還沒有劃到印度去。這書由印度實業和供應部部長莫克奇博士寫了序言,當然得到印度政府的同意,但與尼赫魯先生的看法顯然有了出入。最奇怪的是尼赫魯先生的在他所著《印度的發現》一書中附了一張1945年英屬印度地區和各土邦圖。在這張地圖上中印邊界十分清楚地由不丹東南角向東邊出,而不是由不丹東北角向東畫出,並且也沒有什麼「麥克馬洪線」。
尼赫魯先生的這本著作是1944年在亞馬那加堡壘的監獄中寫成,於1946年出版的。但就我所看到1951年的第三版上就是這樣。尼赫魯先生說「我幾次公開地和在議會裡宣布,對於出版了的地圖上所表明的我國(印度)疆界是沒有懷疑餘地的」,但我就不懂他對自己著作中所附地圖上中印邊界的畫法為什麼沒有提出指責而讓它繼續出版。由此看來不論英國出版的或英國在統治時期印度出版的地圖上,尼赫魯先生所堅持的「麥克馬洪線」在西姆拉會議20餘年以後才偷偷摸摸,一步一步地畫了出來,但還不敢作為定界表示,而尼赫魯先生卻根據自己所知道的站不住腳的理由,硬說這道界線是肯定的界線,這是不駁自倒的。
赫魯雪夫同志在聯合國大會上的講話中提到:「請看一看亞洲和非洲的地圖吧,在你們畫前展現的是一幅千千萬萬從世世代代受外國人壓迫和受外國剝削下解放出來的圖景」。我想尼赫魯先生在寫他的《印度的發現》一書時會有同樣的想法,但在今天卻把英帝國主義企圖分割我國領土的陰謀作為自己的衣缽,不能不表示遺憾。特別是在1957年出版代表印度國家的十分莊嚴的巨型《印度國家地圖集》中,印度國界擴張的「麥克馬洪線」的畫法是和尼赫魯先生所創議的五項原則背道而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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