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川瘋 編輯 | 範志輝
2020年的開端,新冠病毒成為國人的噩夢,也點燃了音樂人們的"聲援"熱誠。
幾十斤重的消毒器是沉甸甸的希望,厚重防護服下包裹著"衝鋒陷陣"的白衣天使們。在物資支援之外,"聲"援一線的抗疫歌曲也是層出不窮。
周杰倫譜曲、方文山作詞,張學友演唱的《等風雨經過》;劉德華填詞創作的粵語新歌《我知道》;林俊傑和孫燕姿創作演唱的《stay with you》;毛不易作詞、陸虎作曲、李宇春、張信哲、王一博、吳青峰等眾多明星演唱的《一直到黎明》等等。
在大量頭部明星、歌手的牽動下,這些音樂作品也得到了廣泛的關注。在大家紛紛嘗試著以明星效應助力前線抗疫者之時,也有創作者選擇切換視角,以"留守兒童"的角度,傳達對前線媽媽們的想念的同時,送去更多關懷與能量。
近日,一首公益歌曲《天使媽媽》在網上熱傳。在明星的號召力已然成為主流抗疫作品選項之時,《天使媽媽》選擇用純淨的童聲來傳遞溫暖與力量。作品由美國森林夢工廠表演學校創始人高娜作曲,高娜、周陽作詞,四歲的小歌手樂兒演唱,想要通過孩童的視角向奮鬥在抗疫一線的"天使媽媽"致敬。
《天使媽媽》的"抗疫之力"
父母在抗疫一線,"9歲男孩獨自在家,孤獨時深呼吸"、"6歲女兒獨自在家對攝像頭互動"、"隔空擁抱、告別".......疫情來襲,趕赴前線的醫護人員一批接一批,在醫護人員中有很多已婚媽媽,在只能隔空相望的日子裡,她們和家人的心理狀態也成為需要被社會關注的重要命題。
在熱衷公益的友人邀約下,高娜創作了《天使媽媽》。疫情來襲,家住在美國的高娜通過翻新聞、看報導進行創作,"基本上哭了兩天,寫了兩天",作品從創作到後期只用了四天半的時間。在歌曲Demo出來後,高娜以孩子的視角對歌詞再做了些許更改,演唱者樂兒在連夜學習後,於第二天錄製完成。
"我站在窗邊等媽媽,為什麼沒有人說話。除了雨一直下,風一直刮,世界的顏色變灰暗。"
當成年人們以身體力行與物資的形式支援前線之時,孩子們只能選擇留守在家。在小歌手樂兒純淨的童聲詮釋下,作品中的治癒力與壓抑感一同襲來,而"世界顏色變灰暗"這句歌詞讓同為兩個孩子媽媽的高娜無法忘懷。"這種大無畏,這種平凡成就偉大,我發自內心的崇拜他們,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歌曲發出之後,截至2月26日,《天使媽媽》mv在騰訊視頻官微轉發已經超過4.7萬。高娜也接到了大量前線醫生的反饋,大家十分感動。作品同時也助推了整個北美地區華人再次行動起來,熱心人們持續開展著公益項目、為前線捐助物資。目前,《天使媽媽》接到了美國當地電視臺的採訪邀約,並被武漢一線的紀錄片製作方編入為插曲。
作為一首抗疫作品,《天使媽媽》的情緒與社會價值得到了肯定,那麼一首優秀的抗疫作品又要具備怎樣的特質?
如何避免公益歌曲的"雷區"
在抗疫歌曲層出不窮的背景板下,一些目的明確、口號性質濃鬱的抗疫歌曲很容易走入刻板、形式化的"雷區"。而關於優秀抗疫、公益作品需要具備的特質,高娜坦言,
"這很微妙,歌詞不能太形式主義,色調一定是灰暗的,灰暗的同時旋律又是亢奮的,演唱者與創作的出發點也很重要。作為公益歌曲,寫好聽了更是非常非常重要。"
例如《天使媽媽》的創作出發點是想讓前線抗疫的人們感受到歸屬與被需求感,"想讓奔赴前線的醫生、護士們、父親母親們,知道有人在惦著,要記得保重自己,早點回家,家裡有家人等你。"
九年時間以來,高娜為貝瓦網持續提供原創兒童音樂作品,並擁有自己的專區。此前高娜創作的兒童歌曲《好寶寶》、《kiss baby》在推出後創下了兒童金曲過億的下載記錄,以《好寶寶》為音樂編制的兒童舞蹈也成為不少幼兒園的學習項目。
《天使媽媽》完成後也第一時間上傳到了貝瓦網,並由貝瓦網鋪向各大音樂平臺及視頻網站。關於抗疫作品的傳播場景,高娜表示,"公益作品同樣依賴於線上流媒體及視頻平臺等傳播場景,最終目的是讓大家聽到看到並產生反思與療愈。"
在疫情來襲後,抗疫歌曲層出不窮,除了明星、音樂人們之外,熱心網友、粉絲也成為抗疫作品剪輯的"主力軍"。可以看到,為了得到較好的傳播效果,不少創作者們採用"以經典流行歌曲旋律套新詞"的二次創作手法製作抗疫歌曲,高娜並不認同這樣的形式。
"對於音樂創作者來講,我認為創作音樂講究藏拙。匹配不同歌手的詞與旋律都不應該完全相同。音樂一定是有感而發,是我們原創出來的,是要能打動人的。演唱者也尤為重要,他的音域、男聲女聲,開口音、閉口音,他的優勢在哪、劣勢在哪,針對不同的人不同的定製,最終才能夠打動人心。"
高娜喜歡看動畫片也喜歡小孩子,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她發自內心的願意跟孩子們在一起。多年來為貝瓦網持續寫兒童歌曲、為自己的兩個孩子寫歌都是源於熱愛。深耕兒童音樂市場多年,高娜希望讓孩子們把歌唱出來。"在作品中,與年紀不符的思考沒有任何營養,所以我一直站在孩子的角度,童心與愛心是必不可少的。"
一個人的行業變遷史
除了音樂唱作人的身份,圍繞在高娜身上的標籤不勝枚舉且且環環相扣。
自2001年入行以來,從歌手、唱片公司企劃宣傳、演員、唱作人,到導演經紀人、經紀公司聯合創始人......浸淫音樂、影視、娛樂行業多年,回憶起每一次的轉型契機,都源自於幫朋友的忙,高娜在多年後回憶起來,才發現那些幫助別人的時刻都成為了一次次轉折,最後它們繞成了一個圓。
2001年,16歲的高娜初入江湖,被日本的NHK和中央電視臺國際部選中,作為歌手培訓了三年半。在那個需要看譜子的卡帶機時代,她笑稱自己是"棚蟲","誰看的譜子快誰就錄的歌多,錄到卡帶裡的歌多就拿的錢多。" 22歲的時候高娜回國,並在26歲加入了彼時擁有韓紅、毛阿敏、崔健、鮑家街43號等音樂人及樂隊的京文唱片,做企劃宣傳。
之後這兩個職業在國內衍生為新概念並有了新的名詞:練習生和藝人經紀人。
作為歌手,高娜推出了《不讓自己哭》、《撕了那封信》、《螞蟻之戀》等曲風鮮明的作品。進入演藝行業也是源自於爾冬陞導演為《新不了情》選歌,並看中《撕了那封信》,最後直接邀請高娜參演了《新不了情》,又在機緣巧合下,高娜客串了管虎導演的《生存之民工》。
再到後來,高娜成為覺醒東方的聯合創始人,打理著美國表演學校,並以音樂創作人的身份,持續為貝瓦創作兒童音樂。在一次次的"幫忙契機"中,高娜也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完成了數次職業身份"加成"。
"作為經紀人,推藝人需要導演,所以我籤了導演,推導演需要劇本,所以我和導演們也會創作劇本。我創作音樂,電影的主題曲、插曲他們也會找我。早期的貝瓦網是沒有原創的,我開始幫忙寫兒童歌曲,有了《好寶寶》和如今的《天使媽媽》,包括現在表演學校的學生們也獲益匪淺,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它們形成了閉環,而高娜也在不斷的身份轉換過程中見證了行業變遷史。
如今,47歲的高娜的日常生活是在北京一個月的時間,給公司40位藝人推戲、打理導演事宜。在美國一個月,處理美國森林夢工廠表演學校的相關事宜。長年兩邊跑的狀態,似乎也是高娜最享受的狀態,"學校的這些孩子們太可愛了。"
近30年來身處音樂影視行業多個環節,不僅為高娜打造了一份豐富的個人履歷,也為其帶來了觸類旁通的能力與市場判斷力。正如作為抗疫歌曲,《天使媽媽》的重要意義是傳達愛與力量、引起反思與療愈。
在聊天中,曾經被音樂治癒過的高娜對音樂的治癒力感觸頗深。高娜相信音樂是具備治癒能力的,而不同的情緒可以匹配到不同的音樂,"打個比方,悲痛欲絕時可以聽《第三交響曲》,絕望時聽《輕騎兵進行曲》,暴躁的時候就可以聽《卡門序曲》。" 而創作出好的公益、抗疫作品,最重要的是需要源自內心。
"我經常跟我兒子說,如果你有一天愛上音樂我就放心了,因為音樂真的可以拯救一個人。"
排版 | 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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