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過演員演技被過譽的問題,其實主持人也有這方面的傾向。有些主持人獲得那樣高的知名度是正常,但也有人的成名和走紅帶有運氣的成分,在一定程度上是被誇大了。竇文濤就是其中一個。
竇文濤的成名是通過鳳凰衛視,而當時的鳳凰衛視就是一個造星的平臺。竇文濤主持的節目由於話題尺度比較大,而他本人又喜歡說起和賣弄那些擦邊段子,由此聲名大增。這些年竇文濤轉戰內地,說起話來比那時候文雅了很多,名氣不再有過去那麼大,但在我看來反而舒服了很多。
在《鏘鏘三人行》裝傻
竇文濤是武漢大學新聞系畢業的,先在廣東電視臺工作,1996年加盟剛剛組建的鳳凰衛視。先主持其他節目,不顯山不露水,1998年開始主持三人談話節目《鏘鏘三人行》。
這是華語地區首個三人談話節目,也算是當時的脫口秀節目。竇文濤作為主持人,每期節目與另外兩位嘉賓一起暢談國事天下事。在當時的內地觀眾看來,我們不能聊的東西他們都能聊,尺度大到讓人咋舌。
竇文濤的一個「本事」在於,他並不高高在上,有時候反而有意將話題挑起來,將「輿論導向」引向低處,打一些擦邊球出來,吸引有些觀眾一邊叫好一邊饒有興趣聽下去。在看慣了內地節目的人看來,這個主持人是有一點「壞」的。而且他很多時候故意裝傻,也不怕讓觀眾感覺到主持人「素質低」。要知道,很多主持人都是要裝聰明的。
這種壞成就了《鏘鏘三人行》,也成就了竇文濤。其實談話節目的成本非常非常低,不需要大的布景,也沒有什麼舞美,有個背景板放個桌子幾個沙發就開始錄製。但這個節目還是產生了很大影響,隨後各種談話節目開始風行。
2018年我曾經參加一次活動,現場主持人是竇文濤。說到標籤的時候,他自己說,「知乎上,說我是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情色小主播。」臺上另一人問,這個標籤對你形成了多大的刺激?竇文濤說,「我挺喜歡的。」
《圓桌派》變儒雅
鳳凰衛視逐漸衰落下去,但竇文濤的名氣還是保留下來,這些年他的工作重心開始放在內地。
2016年以來,竇文濤開始主持《圓桌派》節目,每次請到馬未都、梁文道、蔣方舟等文化人一起聊天,聊的基本也都是文化方面的事情,有所聊有所不聊,這時候竇文濤儒雅的魅力才更多顯現出來。
這可能也和年齡有關,如今的竇文濤看上去不再像過去那麼「壞」,拋出問題尺度也沒有那麼大,並不追求過去那種嘉賓一定要言辭激烈不怕吵起來的節目效果,反而能吸引我這樣的觀眾看進去。
如今讓人肅然起敬
如果說曾經的竇文濤讓我有些瞧不上,如今的竇文濤倒讓我有些尊重。
還是在前面提到的2018年活動上,竇文濤對時間的珍惜也讓我印象很深。
竇文濤說在他們節目組,一些年輕人經常說起網上的新話題,明星八卦什麼的,有時候聚在那兒能聊倆鐘頭。竇文濤就對他們說,「你們花這麼多時間,全國人民都在關心某個明星的事兒,人們都樂此不疲地關心同一個話題,你們以為我們人能永遠活著呀?」
接著他又說,「憑什麼我要跟別人一樣?憑什麼我要跟90%的人一樣關心同一件事情呢?這樣的話,我很對不起自己的時間啊。」
隨著年齡的增長,如今的竇文濤有點兒讓我肅然起敬了。看來,人都是會變化的。不知道如今的竇文濤,怎麼看當年主持《鏘鏘三人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