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罩火燒除了在石家莊,別處你根本吃不到。民國時期,石家莊稱石門,所以,牛肉罩火燒便冠以石門之名,叫石門牛肉罩火燒。它至今已經延續了近百年,成為來自閭巷的小吃傳奇。
據說,罩火燒的靈感來源於北京的滷煮火燒和保定的罩餅。即把火燒泡進牛肉湯裡,加熟牛肉,火燒軟硬適度,勁道彈牙,就著熱乎乎的牛肉清湯喝進肚,又解飢又解饞。
石門牛肉罩火燒,始於1927年,創始人叫哈玉田。相傳,他起初賣的是羊雜罩火燒,當時的罩火燒湯原汁原味,肉香料香,火燒筋道,生意非常好。但是羊雜不宜夏季食用,食後易燥熱,遂改良為不燥不火的牛肉罩火燒。
火燒,是牛肉罩火燒的主要食材。造型別致,禁煮耐泡,易吸收湯料香味。在製作過程中,採用先烙後烤兩道工序,面火定型,立火起層,使火燒外觀形如滿月,薄厚適中,造型和質地和諧完美。用手拿住兩邊輕輕一合,火燒立即綻開,一層挨一層。
牛肉也必須是鮮肉,「好肉出好湯,好肉出好味。」什麼是好肉?用眼觀,表面鮮紅油亮;用手摸,有溫度、有彈性、有粘勁兒,這樣的肉才新鮮。火燒的火候好、牛肉新鮮、湯有滋味才成就了一碗牛肉罩火燒。
我今天這碗牛肉罩火燒,是在哈老太太石門罩火燒東崗店吃到的,這個店離我家很近。中午去的時候,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餐桌都已坐滿人。正好,9號桌的客人吃好離開了,服務員麻利地收拾好,讓我們兩口子坐過來。餐桌上陳有香醋和辣椒醬裝在青花瓷器皿裡,很是雅致。兩個人花48元,點了一籠牛肉蒸餃、兩碗牛肉罩火燒,很快就端上桌。妻子一看那大碗直說吃不了。
牛肉罩餅的叫法很別致,分一罩三、二罩三和三罩三不等。一罩三就是一兩牛肉三兩火燒,二罩三即二兩牛肉三兩火燒,以此類推。吃飯間隙,我觀察了一下飯店環境,還是很優雅的,一幅石門風俗圖上寫著兩行醒目大字「吃了哈家罩火燒,才算了解了石門」。而我的餐桌上方則懸掛著一幅梅蘭芳先生傳統戲劇照,圖注為「座上賓梅蘭芳先生」。
據說,石家莊解放前,京劇大師梅蘭芳、馬連良來石家莊演出,也吃這哈玉田罩火燒。馬連良先生是回民,到石家莊演出後,有時候在中和軒吃一頓地道的大餐,還要抽空坐車到哈玉田罩火燒那裡喝一碗湯。
那為什麼現在叫哈老太太石門罩火燒?原來「哈老太太」是如今清真餐廳的掌門人,也是哈家火燒的第三代傳承人,將近百年的傳承一直延續到現在相當不易。我發現,來哈老太太石門罩火燒這裡吃飯的,都要品嘗哈家牛羊肉蒸餃。牛肉的18一籠,羊肉的貴兩塊。蒸餃肚大皮薄,中間含著一兜油,筷子輕輕提起,一咬鮮汁流進嘴裡,汁鮮肉香,燙麵餃子皮最有韌勁,嚼起來又很軟,老人吃也覺不出硬,的確有獨到之處。
我的朋友孔潤常先生是美食家,他評價哈老太罩火燒,是來自閭巷的小吃傳奇,「每個城市都有自己沉澱的味道,石家莊也一樣,這種具有傳承性的,沉澱下來的獨有味道,會讓一個城市充滿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