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德式」實際上是一個涵蓋面很廣的藝術風格,涉及繪畫、雕塑、建築等諸多藝術領域。而基督徒對於哥德式的了解,大多是來自於教堂的建築風格,即尖尖的頂、大大的窗和內部宏大的空間,當然,如果是有聖公會背景的新教教堂,或者天主教教堂,除了以上這些特點,還要加上絢爛的彩色玻璃,這些彩色玻璃把攝入教堂的陽光變得更加神秘、幽靜,加上教堂內部高挑、空曠的空間,很容易讓人進入信仰的沉思。不得不說,哥德式教堂確實有著獨特的魅力,那麼直到如今還不斷被模仿的哥德式教堂是怎麼產生的呢?
這要回顧到12世紀的法國,當時巴黎的聖丹尼修院發生了一場大火,把修院的一部分建築燒毀,而修院院長蘇傑﹝Abbot Suger﹞本人懂得建築學知識,便自己設計了一個半圓迴廊,就是以尖拱、拱肋為特點。這一建築特色在當時是一種創舉,因為之前的教堂都是拜佔庭和羅馬風格,給人的感覺是低矮、厚重,這種類型的教堂不能開很大的窗戶,否則無法支撐厚重的牆壁。
在哥德式出現之前,拜佔庭和羅馬風格的教堂風靡整個歐洲。到了中世紀中期,因著戰亂逐漸平息,封建領主之間、各自治地區之間都形成了較好的交流機制,在這樣穩定繁榮的背景下,各個領域都有了快速發展的外部條件,基督教藝術自然也在悄無聲息的孕育著各樣的變革。因著聖丹尼修院的一把大火,加上蘇傑本人在神學上的思考和建築學上的造詣,哥德式建築就橫空出世,從此逐漸取代了拜佔庭和羅馬風格。可以說,哥德式建築在教會裡出現,是基督教藝術一個重大的變革。
從哥德式的產生中,我們不難發現三個必要條件——一個穩定繁榮的社會、一個博學的神學家、一個契機(比如聖丹尼修院的那場大火)。
聯繫到今天「基督教中國化」的課題上,我覺得這三個條件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的中國確實在文化、經濟、軍事、教育等諸多領域有了長足的發展,這為「基督教中國化」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而「博學的神學家」和「契機」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上帝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這三者結合起來,讓基督教真正的中國化。
有的人會說:「今天我們已經在基督教中國化方面做了很多工作,難道這些成績能被否認嗎?」
是的,我們嘗試著把聖詩用中國的調式去編曲,把教堂嘗試著用中國古典建築風格去設計,我們甚至也在努力把一些本土文化思想融入基督教信仰,但這些都是外在的,真正涉及核心的,是我們需要一個中國的系統神學,在這個神學架構中,不是完全照搬的西方神學思想,而是要批判的吸取西方神學思想之後,融入上帝為我們所預備的元素而合成的。
又有人會從另一個方面反駁,理由是今天中國的基督教學者,無論是教內(各神學院)還是教外(宗教研究所),都有很多的人才,為什麼說「博學的神學家」還沒有出現呢?
我不否認,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很龐大的神學研究隊伍,但如果把這些神學家拉出來,問他們:「誰能提出一套適合中國的系統神學?」我想沒人敢接這個題目,一是因為太大,二是沒有人能把各方面都考慮周全,像蘇傑院長那樣,特立獨行地做出一番革新。當然,對此我們也不必灰心,因為上帝主宰一切,如今沒人敢做,但只要上帝安排了一個契機,誰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契機,就能把中國的蘇傑呼召出來,把變革之門打開一個門縫,就會讓成千上萬的神學家加入其中,那將是「基督教中國化」蓬勃發展的開端。
我們期待這樣的一個開端。
基督時報特約/自由撰稿人文章,文中觀點僅代表作者立場,供讀者參考,基督時報保持中立。歡迎個人瀏覽轉載,其他公眾平臺未經授權,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