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灣,節慶時燃放天燈、祈福納祥是習俗之一。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臺灣館就採用獨特的「山水天燈」造型,以宣揚這一臺灣獨特民俗。而如果有機會到臺灣的「天燈之鄉」平溪,您就可以親手放飛一盞盞光明的心願。
平溪區位於新北市,地處基隆河上遊。早年的平溪煤礦很多,日據時期興建了平溪支線鐵路,成為日本掠奪臺灣煤礦資源的「黑金支線」。平溪煤礦在1997年正式關閉,但平溪線仍然保留下來,被臺灣觀光部門定為觀光鐵道路線,與內灣線、集集線並列臺灣碩果僅存的臺鐵三大支線鐵路。平溪支線全線共9站,以十分、平溪及菁桐3個車站最具特色。
2008年,我曾經坐火車漫遊了一次平溪支線。在研究了臺鐵的時刻表後,總結出一套既節省時間又玩得悠閒的方法。清晨8點47分,從臺北松山火車站搭乘自強號火車前往瑞芳。9點16分到瑞芳後,不出月臺直接在月臺購買「平溪一日遊套票」。等候9點39分的平溪支線小火車,上車後於10點23分抵達平溪支線的最後一站菁桐。然後折返過來漫遊菁桐、平溪、十分,體驗不一般的鐵道樂趣。
一出菁桐站,就可以看到日式木製車站,車站是奶白色的木建築,灰簷屋頂長滿青苔,是平溪線上最漂充的火車站。出車站後不久,就到了煤礦改成的煤礦博物館,這裡保留了防毒面具、水壺、鎬鍬等不少礦工用過的器具,博物館附近是記錄煤礦生活的「洗選煤場」。菁桐隨處可見以日本地名命名的店鋪,留有許多保留完整的日式宿舍,還有一間當時要給裕仁來臺住宿的「太子賓館」,建造的背景和前文提到的金瓜石太子賓館是一樣的。菁桐儘管很有特色,但我最惦記的還是到平溪放天燈。在老街用完午餐後,就從菁桐搭車,四五分鐘就到了平溪。街上有很多賣天燈的店鋪,隨便找了一家,依大小不等,花上人民幣幾十塊錢,就可以買一盞天燈。放飛前可以用筆在天燈寫上自己的願望,懶得寫的也可以選擇已經印有吉祥語的天燈,內容有「永結同心」、「祝學業有成」等,還有最實在的「天神保佑,樂透中頭獎」。
記得我當時放飛的是一盞寫有「諸事順遂」的天燈。看著它嫋嫋飛向空中,心裡莫名感動。後來我又在夜裡去過一次平溪,天燈施放後,飄搖直上,忽明忽暗,最後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仿佛真上了天,感覺更加玄妙。平溪天燈和鹽水蜂炮,是臺灣鬧元宵時的兩大節慶活動。至於平溪天燈習俗的由來,相傳是因為早期平溪、十分一帶的偏僻山區,常有土匪搶劫。由於通信不便,人們以放天燈為信號互報平安,後來演變成當地過元宵的習俗。
每年元宵前後,平溪人滿為患。從停車場到放天燈的廣場,路程僅兩千米,但人不老的老街實在太多了,竟然要整整走一個半小時。我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人,但我的同事曾經在元宵節專程到平溪。據他描述,當天平溪的夜空中飄滿天燈,真是「層巒疊嶂萬籟俱寂,寒夜群山千燈並起」。
2011年3月6日,臺中市的哈克飲料店(實際上是家上演「猛男秀」的夜店)因舞者玩火不慎發生火災,釀成9死12傷的慘劇。這一慘劇震動全臺,臺灣地區立法禁止室內放明火,但為尊重民俗,特別為平溪天燈「開後門」。平溪成了臺灣唯一合法「玩火」的地方,今後每年的元宵節想必更是人山人海。
但我還是會選擇在一個平日的夜裡去平溪,因為許願是很私密的事,只有人靜,心才能靜,願望或許也才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