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進山的故事,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它位於湖南省邵陽市一個叫「飛機坪」的地方,其實就在邵陽二紡機廠的生活區內,山上面還有一些國家「三線建設時期」的紅磚樓房。前進山是屬於那種寂寂無名,卻又真實存在的地方。與我而言,它是我童年時期和小夥伴們玩耍嬉戲的天堂。
前進山,說它是山,其實不過是幾座高低起伏的小土丘而已,有的人它說是自然形成的,也有的人說是當年此地修建飛機場時,人們把多出的泥土堆積起來形成的,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那個是正確的。
正因為兒時念書的學校旁邊,有這麼一座前進山,小夥伴們放學後,就會瘋一樣地跑到山上玩遊戲,什麼躲貓貓、打仗、鑽防空洞,偷本地農民地裡的紅薯,在山坡上烤著吃,直玩到昏天黑地時,才想到該回家了。諸多事情,甚至到長大後,還會時常夢到。
眼前這棟樓房,當年是二紡機廠設立最早的招待所,後來建立新的招待所後,改為職工宿舍了。我兒時的大夥伴,老楊同志曾經就住在這裡面。想起那年的夏天,老楊說,天太熱,可以去紅旗水庫遊泳了,說著便轉身進入這座筒子樓內去拿泳褲,我默了一下,跟著就去了。
記得,以前這堵紅磚牆內是一座鍋爐房,後來,好像成為飼養家禽的地方了。
這棟樓房的二層樓道和旁邊坡上的一層樓道是相通的,兒時經常在這裡,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玩得不亦樂乎,特別有趣。
有時放學後,會在這裡找各種不知名的花,然後帶回家去養,別提多開心了。記得小路的盡頭,曾經有一棟灰白色的土坯樓,那時叫「幹打壘」,附近還有幾座防空洞,那時我們為了練膽子,就用油毛氈做成火把,點燃後黑煙直冒很是嗆人,還不停滴黑油,燙一下手可疼了。然後就舉起火把往洞裡鑽,大家前後相連排成隊列正走著,忽而有小夥伴發出怪叫聲,嚇得大家扔了火把就往洞外跑,出來後,結果一個個都成了大花臉,那樣貌太搞笑了。
下面是進出前進山的二條羊腸小道,當年住在前進山上的二紡機廠職工,每天都會從這裡經過去上班。我們那時放學後,多半會選擇從這裡進山。
山上依然保留著,當年的那些紅磚樓。記得,夏天的夜晚,空中到處都有螢火蟲在飛舞,這裡可是最好玩的地方。因為山上有風,特別涼快,大人們會拿著躺椅或板凳在外面乘涼,小孩子們就玩捉迷藏,踢罐頭什麼的,可把我們這些住在山下的小孩子們羨慕壞了。
看到旁邊那座水塔了嗎,我們那時會把它當作敵人的炮樓來攻打。當一場戰鬥打下來宣告勝利時,一個個開心得放聲高唱革命讚歌。
這座山頭叫「警報山」,因為此地曾經有一架防空警報機,記得那時時常會搞防空演習,於是警報就會拉響,那聲音真是響徹雲霄,十裡開外都能聽到。
前進山上的小道錯綜複雜,不常來上的人,時常會迷失方向,我們這些小夥伴就會自告奮勇,給外來人做嚮導,那感覺可得意了。
這塊是平頂山,因為山上面有很大一塊平坦的泥土地,也是我們玩遊戲的主要場地。山兩邊的坡地上,都是當地人的自留地,種了各種蔬菜,而我們最感興趣的,就是地裡面的紅薯,幾個人偷偷把地裡的紅薯偷偷刨出來,直接就在山上面架起柴火烤著吃,雖然都有點夾生,可一個個大口忘情朵頤,著實很香很誘人,那味道至今還能記得。
轉眼間,幾十年光陰倏然而過。那些曾經的過往,既近又遠,既清晰又模糊。經歷了歲月蹉跎,我童年時的前進山,而今只留下一些記憶碎片。好吧,就用這些照片,來記錄一段回憶,用這段回憶,牽出那些童年時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