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們心中最普遍且宏大的夢想就是週遊世界,可長大了才發現原來世界那麼大,而自己的腳步卻那麼小,僅在有限的區域內自由。
大概是小時候在老家生活的緣故, 對於外面的世界總充滿了想像,住在山區的孩子對於大海都有著一份莫名的期待。想像著在山的那邊就是蔚藍的海,海邊沙灘上一定還有很多精緻的貝殼等著我去撿拾。鬆軟的沙灘,細密的水浪這些是我對大海最初的執念。
就像作為一個南方人對於北方雪的好奇,對於不熟悉的事物,人總是容易好奇,人本能地對於未知充滿想像,會想像空中飄下一片細膩的白淨,這是年少時不必顧慮過多就能「暢遊」的自由。
人總是用腳步試圖證明出人類所能去得最遠的地方是很遠的,儘可能刷新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我們會不斷邁開我們的步伐,去到更多更遠的地方,但我們腦海裡卻忘不掉最初的起點,忘不掉丹桂飄香,更忘不掉那些攀爬過的小山坡。我們渴望到山的另一邊,我們期盼看到大海,可到了大海,卻發現,那片無邊無垠的藍什麼都好,卻唯獨沒有盡頭。
哪怕就剩這一身孤勇了,卻還在尋找,究竟在找什麼,或許在山海、天地、宇宙間仍有值得我們為此好奇的事物吧。
前幾天,我的一個好朋友分享給我一篇文章,《60多歲流浪女人用廢料建起一座三層「城堡」 被拆除 她消失了》,看完這這篇報導真的敬佩那些孤勇向前的人們。其實旅行也是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建築城堡的過程,它既是在建構,又是在解構。在看到更多山不同海之後,我們眼裡所能看到的和之前的悄然發生了變化,可能是看淡了過往糾結的沒必要,也可能是被「天地大美而不言」所觸動。
而在這部以流浪女人張素英為拍攝對象的紀錄片結尾,導演用了一段獨白式的字幕:
人活著深遠的內在本質是靈魂的自由,我想她的靈魂與她本人是分離的。正如加繆所說「我的靈魂與我之間的距離如此遙遠,而我的存在卻如此真實。」她貧窮的其身之外,無有其二,她生活的每個日子中,常伴有陰鬱、憂傷、不安、甚至是恐慌和小心翼翼,甚至無法抗拒隨時到來的死亡生活,但她卻開了一個讓他人視為荒誕的憂傷的陽光下的「玩笑」。
也許脆弱的我們會倒在追求山海的路上,但相信總有人會站在山巔上,迎風破浪。
證明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是值得等待的,希望你我都能到達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