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大漠中,八隻剛剛成年的雄性鴕鳥組成了一個少年鴕鳥群。它們因為沒有領地,從而沒有私心。少年鴕鳥群將所有需要幫助的鴕鳥看作自己的同胞,這是充滿領土意識的其他雄鴕鳥所無法做到的。
開闊的原野上,一頭鬣毛稀疏的流浪老年雄獅在緩緩逼近一隻雌鴕鳥。儘管雌鴕鳥已經竭盡全力狂奔,卻難以擺脫老年雄獅即將貼近的爪牙。當雄獅距雌鴕鳥僅有咫尺之遙時,雄獅已經開始抬起前爪,準備做最後的撲擊了。
少年鴕鳥群中個頭最大的亞歷山大急不可待地從沙丘站起,躍躍欲試。可是,七個同伴卻遲遲未動,包括頭領託馬斯。誰都明白,鴕鳥與雄獅搏鬥是前所未有的。
「咕——」 雌鴕鳥發出絕望的叫聲。
霎時間,一個身影衝潰低矮的沙丘,箭矢一般俯衝而下。亞歷山大蓬鬆著羽毛,氣勢洶洶地張大嘴巴,開始了向雄獅的挑戰。
雄獅扭過頭,眼神中無比驚愕。
此時,亞歷山大的七個夥伴一齊奔跑在亞歷山大身後不遠處,將雄獅團團圍住。
困惑、煩躁、暴怒……雄獅因八隻冒冒失失的鴕鳥攪亂它的狩獵計劃而惱怒,張開足以囫圇吞下鴕鳥腦袋的血盆大口,向亞歷山大一行發出極具震懾性的吼聲。雖然它已經老了,但也不允許鴕鳥挑戰它的尊嚴。
絲絲涼意在亞歷山大的皮膚上拂過,令它的毛孔收縮、戰慄。然而,青春的熱血從亞歷山大強健的心臟中湧出,散向全身,舒張開它的毛孔,最終將它全身的力量匯聚在鋒利的蹄尖上。
亞歷山大的蹄爪在空氣中旋風般地划過兩條灰色的弧線,施展了一記漂亮的連環踢,擊在雄獅的鼻尖,兩汪殷紅的獅血隨鴕鳥蹄的起落流在沙地上。頓時,獅子鐵青的臉面現出兩個血紅的窟窿。
憤怒的獅子將銳利的彎爪從厚實的掌墊中探出,如強弩般躥躍而起,張開前肢,像一張巨網從天空中蓋下,張牙舞爪地向亞歷山大撲去。亞歷山大的七個同伴同時向雄獅發起進攻,將蹄尖重重地擊在雄獅的後背。雄獅卻任憑背脊承擔後方擊來的十幾處重擊,用全力向亞歷山大進攻。
亞歷山大挺起護胸甲,準備做最後的搏殺。突然,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側面的沙地躥出,將猝不及防的獅子擊倒在地。少年鴕鳥群的頭領託馬斯及時趕來救援,空氣中迴蕩著它的護胸甲撞擊的沉悶聲音。
其餘六個夥伴同時發起攻擊。憤怒的火焰迅速在老年雄獅的雙眼中燃燒,它拖著疲軟的身子用有力的雙爪向處於正面的託馬斯撲咬。銳利的獅爪劃破了託馬斯修長的脖頸,冰冷的獠牙撕扯下託馬斯肩胛上一大塊皮肉。
託馬斯忍著劇痛,左突右閃,與雄獅周旋。直到亞歷山大的趾尖如匕首般筆直地從雄獅的左眼刺入,又從雄獅的右眼刺出。
終於,世間萬象都在雄獅的目光中消失,這頭老年雄獅再也不可能奪取食草獸的性命了。
■文/改編自《鴕鳥家族》(袁博 著 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
■圖片除圖書封面外均為配圖
■編輯/賈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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