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境農場|| 時尚綿羊秀和克難房裡的雲南話!

2021-01-21 臺灣達人


在臺灣，有幾大關於火的民俗節慶：鹽水的蜂炮、平溪的天燈、臺東的炸寒單爺、小琉球的燒王船以及清境農場的雲南火把節。臺灣怎麼會有雲南少數民族的火把節呢?這裡面是無數心酸而隱秘的故事。

2015年的熱門電影《太平輪：彼岸》中，秦海璐飾演的舞女拒絕坐上太平輪逃往臺灣，而表示將隨李彌將軍的部隊去雲南，背景就是這個。不過更多人知道這支緬北孤軍，是來自那部叫《異域》的電影。《異域》是柏楊就緬北孤軍的故事寫成的小說，後來拍成了電影，由劉德華和庹宗華主演。不過由於柏楊對國民黨的認知問題，電影中李彌等國民黨將領的形象和清境農場的老雲南義民們的感受出入頗大。


現在的清境農場，完全就是一塊雲南的飛地」。雖然在旅遊節目和遊攻略上，清境農場的特色以「高山頂的歐洲風情小鎮」聞名，並且以滿草地的可愛綿羊群和每周的綿羊剪毛秀獲得「洋氣」的標籤，但是走到這裡，看見連綿不絕的霧社山脈之巔，處處可見「雲南過橋米線」「擺夷風味餐廳」「七彩雲南餐廳」這樣的招牌，耳朵邊不時響起雲南口音，那種時空穿越的感覺絕對讓人終生難忘。現在山上經營雲南餐廳的大多是義民二代三代了，但如果運氣好，你依然可以遇見第一代，聽他們親口講述當年那些硝煙滾滾的動蕩歲月。

我就見到了這樣一位老人，路過她的米線店時，我聞到一股正宗的雲南酸菜味道。抬頭一看，店裡擺著很多傣族工藝品，飯廳正中掛著李彌將軍的畫像。老闆是個年近70的傣族老太太，姓刀，典型傣族姓。她一聽我是四川人，馬上講起雲南話，在臺灣突然聽到這樣的口音，我整個人的毛孔都張開了。老人是馬幫老闆的女兒，丈夫是李彌部隊的一個中校。跟隨部隊之後，她也無數次扛過槍，南徵北戰，對李彌敬仰有加。撤臺後，她見證了這裡所有的艱辛和成果，對於那些雲南後裔賣地的行為，她非常痛心，說：「這些土地是大家拿命拼出來，活著到臺灣才換來的，年輕人都不珍惜。」更令她痛心的是，雖然同為少數民族，但是臺灣所有的「原住民」政策都不包含這些雲南來的人，所以，她孩子的身份都寫著「漢族」。但最令她痛心的，是她和大陸親人的隔閡。


她還在雲南的時候，她們家的兄弟姐妹就選擇了不同的革命道路。她跟著國軍舊部遠走，兄弟姐妹加入共產黨。後來，因為她的身份關係，兄弟姐妹沒少受到政治衝擊。所以,20世紀末臺灣開放大陸探親後，她回到家鄉，並沒有感受到想像中的親情，反而是各種隔閡。但隨著兩岸經濟發展，大家關係逐漸復甦。現在，她還在老家開了茶園，每年把西雙版納的普洱茶賣到臺灣來。


繼續往山上走，路過青青草原等熱門景點，穿過兩旁風格各異的民宿和山坡上連片的高麗菜地，就會看到博望新村了，這裡仍然能看到幾十年前的樣子博望新村的老街上依然保留著最初的「克難房」，雖然外觀裝飾得五彩繽紛，但是房子依然矮小狹窄，「克難」味非常強。整條街上有不少民族風味餐廳，餐廳服務員們非常熱情，如果你是大陸雲南、四川來的，他們還會專門為你把味道做得特別辣，餐廳牆上貼滿了關於緬北孤軍的宣傳資料。村口還有座滇緬文化館，裡面展出著更多更完整的緬北孤軍文獻。

平時，這裡人煙稀少，但是到了火把節的時候，幾乎全臺灣的雲南孤軍後裔都會來這裡，只為追憶那些在歷史的詭譎中無情流逝的歲月。彝族音樂人瓦其依合有一首歌叫《火把節》，其中有句歌詞：「燒死地上的蟲喲，燒去心中的苦啊。這應該是清境農場雲南義胞墾荒歲月的最佳心情寫照吧。

摘自——《這樣走，才能看見真臺灣》




你說你喜歡雨，但是你在下雨的時候打傘

你說你喜歡太陽，但你在陽光明媚的時候躲在陰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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