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學微刊ID:sanqinwenxue不忘初心 夢在三秦
泥娃子
文/謝仁厚
主題詞:被槍決是哪般個滋味?人死還能復活嗎?惡人必有惡報,但如此惡報實屬奇葩!
NO.1
在破半山的一個旮旯,西塂子莊的人眼——美女金婉秋在彎腰割麥子。她挽著柔黑的長髮,後腦勺上別著一個耀眼的銀釵子;上身著一件粉紅色汗衫,裸露兩隻白藕似的胳膊,被一層黑紗嚴實地罩著;下身套一條繃緊的咖啡牛仔大褲衩。褲衩子照例沒有系褲帶,倒是褲衩的前門有五個扣子繫著,其中有一枚扣子丟了,閃出了內褲,隱約可見一條月白色的三角小睡褲。粉紅色的汗衫裡跳動一對豐乳,繃緊的咖啡褲衩裡凸顯一坨肥臀;金婉秋在漫山遍野的麥田裡閃動,仿佛一隻美麗的金蝴蝶閃耀著青春的光芒。她在認真地勞作,一手握著鐮刀,一手拽住麥秸,割一刀,垂一下首哈一次腰,割一刀,垂一下首哈一次腰,那粉紅色的汗衫就趁勢裸退了上去,那就露出一大截子的腰身,看上去那是粉嫩粉嫩的滑溜溜的軟乎乎,真是如雪凝脂哈……泥娃子潛伏在山坡下的麥田裡,從麥叢裡伸出一雙邪惡饑渴的目光,貪婪地緊盯金婉秋。泥娃子生下的那天,下雨。在娘上醫院的路上,娘沒夾住,滋溜一下,他就從娘的褲襠縫裡拱出來,來到了這個地球,沾了泥水,從此叫泥娃子。如今他三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媳婦,按說一不彪二不醜立起來也是五尺多高的漢子,娶媳婦不難啊。只是因為他有一對腦血栓的爹媽,讓他背上沉重的日子,如泰山壓頂。媒婆沒少為他張羅,人是多半看中了,可一打聽,他有一對腦血栓的爹媽,便也就黃了。泥娃子為此甭提有多苦惱了,可又有嘛法?只是可惜他一身的荷爾蒙了,常常發作,讓他躁動不已。今天眼邊的美景,再次強烈地勾起他的荷爾蒙,他終於按耐不住,他宛如一頭飢餓多日的豹子,「嗖」地躥跳出去,像撲一隻小鹿,就把金婉秋給撲倒了……
天空的太陽掩住了面龐,大地的江河流淌著淚水,滿山的鳥兒停止了歌唱,遍野的花兒垂下了眼帘……泥娃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女人,終於吃進了異性的味道。然後呢,他並不滿足,他扯下了金婉秋繞在脖頸上的一圈金項鍊……
NO.2
泥娃子被刑警帶走了,臨走,他跪在炕前衝著一對腦血栓的爹娘,狠磕了幾個響頭。他不知道,他走後還會不會再回來,這對老人還會不會活在世上,還會不會再看得見?但兒必須得走,他告訴爹娘,兒觸犯了法律;兒知道自己有罪,他想向金婉秋請罪,還給她那串金項鍊。可是,法律已經不給兒任何機會了,何況是他泥娃子正趕上「嚴打」,也許就此了結了性命。啊,爹娘,兒不孝,兒走了,你們多保重。法庭上,泥娃子與大法官吳友刀面對。吳友刀坐在高高的審判臺上威風凜凜嚴厲地審:「泥娃子你認罪嗎?」泥娃子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認識吳友刀。吳友刀在郊外的海邊上有一幢小別墅,他曾經給他裝飾過房屋。一想起那一天的遭遇,他就心跳不已。那是小別墅裝飾完了的那天,泥娃子因為幹得出色,被主人留下來清理房間,當他走到三樓主臥室,猛聽見從虛掩的門縫裡傳出一陣嬉鬧聲。這是男女之間的嬉鬧,聽上去很嫩的女人嬌聲嬌氣:「哎呀,我的親哥哥啊,你怎麼就耷拉了老二呢?真是個雞子燈!還牛逼哩。」「這兩天案子太多了,都是叫案子給壓得呀。」男人氣喘籲籲地說。泥娃子聽出來了,男人是吳友刀,他們的對話讓泥娃子感到趣味。「偉哥啊,吃偉哥呀。偉哥哪去了?再吃一粒試試嘛。」很嫩的女人嬌嗔道。「怎麼沒吃,吃老多了,怕是吃多了吧,偉哥也失去了準星。唉。」泥娃子此生還未曾聽到如此淫蕩的聲音。他好奇地伸頭從門縫裡望,一對男女赤條條地纏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吳友刀正趴在女人……看著看著,泥娃子禁不住下身一陣的動彈,有熱流噴射而出,黏糊糊的溼了褲襠。溼了褲襠的泥娃子驚慌失措,一轉身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桶,桶滾了起來,在豪華的花崗巖地面上發出了一串脆響。「誰?」吳友刀大喝,從很嫩的女人身上一個骨碌滾了,他快速朝門前奔走幾步,推房門一看,是泥娃子這小子,已經跑了個球。很嫩的女人問:「誰呀?吃了豹子膽了。」很嫩的女人眼珠子審視著吳友刀,眼珠子又一骨碌,質問道「是你老婆吧?」「老婆個屁。她怎麼知道我這裡有房子?淨瞎猜!是只貓。是只公貓。別怕,乖,它跑了。」……沒想到此時刻他泥娃子就栽在吳友刀的手裡,這下完了,徹底玩完了,小命掉了,他腦子一片空白,但他還是聽見了吳友刀的審問。他答:「俺認罪。」「你承認你強姦了金婉秋?」「俺承認。」「那隻項鍊是你事後搶走的嗎?」「是的。」他聽見了他的回答,他的回答一點兒也沒有掩飾,他知道,他完了,掩飾已經沒用。果然,不久此案就宣判了:判泥娃子強姦搶劫罪,死刑,立即執行。
NO.3
臨刑前,獄警端上泥娃子最想吃的對蝦餃子,這餃子他長這大還是頭一回吃。昨晚,獄警向他宣布明天就將執行死刑的命令,然後問他想吃點什麼?儘管說。泥娃子就說他要吃對蝦餃子。這或許是他看見吳友刀喜吃對蝦餃子吧?就以為這對蝦餃子一定味嫩鮮美,要不然他吳友刀焉能喜吃?所以,他人生最後一頓飯就吃對蝦餃子。果不其然,對蝦餃子味道鮮美,泥娃子一口氣吃了六十六個,嘿嘿,巧了,還是個吉利數。他心態很好:反正要死,臨死前做個飽鬼,到地獄裡好幹活。泥娃子沒讀幾年書,多少有些愚昧,可一旦要離開這個世界去被槍子打死,他心裡還是很疼的很疼的。他真的是死得太早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計劃著去北京打工掙點錢,討個老婆,伺候爹媽;即便正常女人不願跟咱,說個聾子啞巴也中,那樣子她就可以伺候爹娘了。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成泡影,已經來不及結婚娶媳婦了,因為他就要死了。死是個啥滋味?就是眼一閉腿一蹬嗎?很遭罪嗎?好在他明天就要去死,啥個滋味很快就會見分曉。
他被五花大綁,口溜子也戴上了,這就不讓他說話了;沒法子啊,他泥娃子犯法犯得點不對,偏偏就趕上全國嚴打。嚴打是什麼?嚴打就是嚴懲:該殺的快殺,接近殺的也殺;照律在平時不嚴打,他頂多判個死緩而已,還能保住小命;可這一嚴打,他就從死緩進一格,提一級,不該死的也就立即槍決,殺一儆百。
他被拖上解放牌卡車,脖子上插著亡命牌,那牌子上寫著強姦搶劫犯泥娃子死刑,立即執行。泥娃子兩個黑字被打上了紅叉,那意思是命快沒了呀。
他被拉著在城裡大街上逛一趟,他努力睜著兩眼尋找親友,特別想看到爹娘,爹娘相互攙扶著還是能過來看看兒子的;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覺得街兩旁的人黑壓壓的一片,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些黑影,什麼也沒有看清,就是覺得這世界灰濛濛混沌得一塌糊塗,一塌糊塗……
他被拖上了法場,這是海邊的一片沼澤。泥娃子眼熟。他常來這裡摸蛤,等大潮退去,海灘的沼澤便露出密密麻麻的小洞穴,裡面藏著蛤子,用鏟子一鏟子下去,翻出淤泥,就摸出一個活蛤子。多的時候,泥娃子一天能摸出十幾斤幾十斤,摸回來給娘,娘就炒蛤,多半是擱幾個狗雞子辣椒,一烹鍋,辣味瀰漫嗆得黑娃子老打噴嚏,眼淚鼻涕的一大把。可是,他愛吃這口,活鮮。那都是他娘沒栓的時日,打娘栓了,沒人炒蛤,他就再也沒有摸蛤。
他被兩個武警架著,走到一個地方,他聽到武警班長果斷的口令:預備——他就覺得他的腿彎被皮鞋用力踹了一下,「撲通」一聲,他只得雙膝跪地;不知是誰把他脖子上的亡命牌拔掉扔在一旁,接著聽到:射擊!砰一聲脆響,泥娃子的後腦勺上便中了一粒槍子,那槍子從後頭打進,穿過大腦,從眉際間遊出,兩眼間頓時破一個血洞,血洞裡血漿子老噴,噴滿了泥娃子大半個臉盤子,泥娃子一頭拱進淤泥裡。射手轉身而去,驗屍官過來驗屍,用不鏽鋼棍插進泥娃子後頭的槍眼裡,攪了又攪,攪了又攪;然後拎起泥娃子的兩條腿,使大皮鞋在他的襠部用力踹去,就見踹一腳,泥娃子那眉際間的槍洞就射出一股血液,踹一腳,泥娃子那眉際間的槍洞就射出一股血液;踹了幾腳,眼看泥娃子魂丟了,才走。
留下泥娃子獨自在沼澤地上老抽搐,全身沾滿了淤泥和汙血,兩眼直勾勾地仰望碧海藍天,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從他頭上的槍洞裡瀰漫開來,瀰漫了海灘的上空……
這時候,泥娃子的靈魂想起了一生中所有的事情,看到了一些景象,它們栩栩如生,和真的一樣。他想起他三歲時跟在爹的腚後走在海灘上去抓魚,被魚咬了一口;他想起五歲時往水井裡撒尿,就是要澆澆那個愛吵的井蛙;他想起上一年級時算術不及格號啕大哭,眼淚掉在娘給他買的黃色雨衣上……然後……一秒鐘之內他看到了生平三十幾年所經過的所有事情,感到莫名的巨大的欣喜……然後,一切都結束了,消失了……
他在黑暗的甬道裡飛翔,看到了生者和早已逝去的親屬,在一些美麗的場所和具有極高修養的人們傾心交談,然後,他來到了地獄道,從豐都的陰司入口去了黃泉路,到了忘川河,過了奈何橋,站上瞭望鄉臺,回頭看了家鄉最後一眼,最終隱入了閻王羅殿,當罪鬼去了。
NO.4
泥娃子當了罪鬼,當差忒賣力,他吸取為人時沒文化的教訓,工作之餘念詠《金剛經》,居然背得滾瓜亂熟,討得閻王歡喜;閻王知道泥娃子不過強姦一個女人而判極刑,似乎有點過分,頓起惻隱之心,一紙委任狀委任他為陰官。泥娃子自然感動,倍加努力審案,鐵面無私,深得冥界好評,被譽為陰間的包青天。這就愈加打動閻王,又念他為人時得罪大法官吳友刀,受到不應有的重判 ;更何況,他還有一對腦血栓的爹娘要伺候;掂量再三,竟破例一回,讓泥娃子提前輪迴轉世去了。
「哇」地一聲啼響,一個小娃誕生了。吳友刀趕緊捧起一看:嗨,還是個帶把的。啊,兒子。是個寶貝兒子。吳友刀一陣狂喜摟著小情人山菊花又是啃又是咬。山菊花嬌嗔道:「看你美的,猴親小三,沒有個輕重,討厭。」
吳友刀能不美嗎?自從他搞得這幢小別墅之後,已經過去快十年了,金屋藏嬌的這支山菊花稜是只開花不結果。你說他吳友刀容易嗎,每個周末,總是要煞費苦心地騙過老婆,躲過同事,鬼鬼祟祟像做賊似的,跑到這幢小別墅與山菊花纏綿一夜。當他趴在山菊花這方美麗的土地上又是刨地又是澆水的,圖甚?不就是圖個兒子嗎?大老婆這輩子算完了,只會下閨女不會下兒子。那就只有這小三了。果不其然,老天有眼,他的耕耘終於有了收穫!嘿嘿,不該絕種哈。
這個兒子不是別人,正是泥娃子轉世人間。此乃天意使然也;是閻王老爺刻意的設計,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吳友刀的報應;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小泥娃漸漸地會翻身,會爬,會走,會吱吱呀呀地學話了。山菊花說:「叫媽媽。」
娃說:「木啊。」
山菊花說:「不是木啊,是MA媽,媽媽。」
娃哪裡知道拼音是啥,還是叫:「木啊,木啊。」
山菊花就笑,咯咯咯咯咯,像小母雞頭一回下蛋。
小泥娃長到三歲時,開始恢復前世的記憶,他認出了吳友刀。正是他現在的爹爹大法官吳友刀重判了前世泥娃子的死刑。他的仇恨猶如乾柴碰上烈火,陡然燃燒起來。他憤怒地瞅吳友刀,瞅得吳友刀莫名其妙,茫茫然不知所以然。「呀,小乖。怎麼這樣看著爸爸?」小泥娃知道為什麼這樣看著吳友刀,就是不能告訴他,有朝一日,有他好看的!
每逢周末,吳友刀就開著奔馳趕到海邊的這幢小別墅,他總是帶來許多好吃的東西給兒子。然後他把兒子舉起來,拋在空裡接住,再拋再接,逗引得小泥娃兩腿亂蹬哇哇直叫。那就惹得山菊花過來幹涉了,山菊花每每這樣呵斥吳友刀:「看你猴親孩子,小心孩子掉地上,摔壞了就完了。」吳友刀這才不猴親孩子了,趕緊和山菊花親嘴去了。
有好幾次,他們兩人親熱到高潮,忘記了小泥娃的存在,他們忍不住發出一些小泥娃聽不懂的怪聲,讓小泥娃又想起十幾年前在門縫裡偷看他們的那個事情。不過,這幾次小泥娃的身份變了,他大可不必驚慌失措,反倒悠然自得地臥於一旁,瞪著一雙小眼,像看一級影碟一樣。他甚至看到了媽咪扭動的腚上長有一個黑痣哩。
爹爹事後,軟於床,往往撫摸那塊黑痣,調侃山菊花:「親愛的寶貝,這是個麼呢?美麗青春痘嗎?」
山菊花「噗嗤」一聲笑,說吳友刀:「你這個大法官,賊吊。」
NO.5
小泥娃七八歲的時候,他央著爹爹給他買了一塊大彩屏蘋果智慧型手機。他很快就學會了拍攝,他偷著把他爹媽那事的鏡頭一一拍攝下來,像一個小電視劇,有聲有色,有滋有味。他還拍攝了小別墅的外景,碧海藍天,紅花綠草,霓虹燈;他把每個房間裡的豪華陳設也拍攝了一遍;他把這一切仔細地保存在相冊裡。他上初中了,長大的小泥娃愈發想起了西港子莊的爹娘,趁暑假的一天,他打聽著,找到了西港子莊,找到了他曾經住過的三間小茅屋。他打開街門走進院子裡,院子裡還是老樣,東旮旯還是那個老雞窩,西旮旯還是那個老茅房;只是小狗歡歡不見了,不知是死了,還是餓跑了,抑或是被歹人捉去吃了狗肉 ?唉!可惜了它。他徑直穿過院子,推開三間茅屋的正間門 ,吱嘎一聲,這熟悉的門聲,讓小泥娃感到進家的一絲暖意。他先奔西間,那是前世睡覺之處,炕頭上堆的苞谷和地瓜,苞谷被扭起來辮著,地瓜上蓋了一層稻草;他睡覺的被子不見了,還有枕頭也不見了,不知叫爹娘弄哪去了,可惜了它。他轉身奔東間爹娘住的屋,躺在炕上的就只剩下一個老娘了。老娘十幾年不見愈顯得蒼老厲害,頭髮幾乎全白,臉的皺紋橫七豎八亂七八糟,深深地扎進老臉的粗皮子裡。老娘看見一個陌生娃闖進來,嚇一跳;異常驚訝地一雙老眼吃力地瞪著,她說:「你是哪家的娃?」小泥娃撲通一聲跪地上:「娘,俺是泥娃子啊,你不認識了嗎?」「泥娃子死了,被公安局斃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泥娃子?」老娘怎能相信?她的泥娃子早已死去,就是個鬼,也不會像眼前的這個小娃子啊。小泥娃知道再怎麼解釋也白搭,便又問:「爹爹呢,他哪去啦?」「他哪是你的爹爹,你這個娃子,淨說些瘋話。」「他到底哪去了呢?」「他死了。他死了老些年了啊。他是去找他的兒子去了。他兒子罪不至死啊。」老娘說到這裡心酸的老淚淌下來,小泥娃的眼淚也淌下來。他爬上炕去撫摸一下老娘的老臉,摸上去感到澀巴巴的扎手,像樹皮。這遠不像他現在的小媽咪,那張臉皮是細嫩細嫩滑膩膩的好柔軟啊。他繼續摸著老媽,扎手就扎手,一點兒也不嫌棄,摸得老娘二糊。老娘推開他的小手,呵斥:「哪家的娃子,摸俺的老臉幹麼?俺這張老樹皮有啥子好摸?還不趕快滾家去,你爹媽一定是找你找瘋了啊。」小泥娃這才不摸老娘,他把身上背的書包解下,掏出一張銀行存摺,上面存有十萬塊,這都是他的壓歲錢;小泥娃把這筆錢掖在老娘的枕頭下,說:「娘,這是兒的一點孝心,兒前世未報,來生補上,您留著它,好好地治病過日子吧。還有,存摺的密碼是泥娃子的生日,您記好,莫忘了啊。」說完,小泥娃急急地下炕離開。老娘掙扎著爬起,爬到窗臺目送小泥娃走出院子,沒影了。她拿起存摺,吃驚地反覆地緊盯,就像是一個夢。
NO.6
又過幾年,小泥娃徹底長大了。他拿著那些個拍攝資料走進了紀檢部門。吳友刀被雙規了,繼而被判刑了,判了個無期。他到底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但是,他不明白,他的兒子,為什麼要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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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謝仁厚,山東煙臺人,作家、自由撰稿人。1999年作家出版社岀版小說集《藍色的誘惑》;2001年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岀版長篇報告文學集《鬧海十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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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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