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鏡子之後,這些動物們居然……

審核專家：冉浩

科普作家

對我們人類來說，照鏡子是個再自然不過的簡單動作。早上在洗漱間洗臉，周末在商場裡試衣，都會照鏡子。

甚至有人途經任何反光物體都可能駐足一照。

照鏡子存在於我們生活中的每個角落。那其他動物呢，是否和我們人類一樣熱衷於觀察鏡中的自己呢？

我們比較熟悉的是寵物貓狗照鏡子的樣子，畫風往往是這樣的：

貓咪面對鏡中的自己

狗狗面對鏡中的自己

怎麼照鏡子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到動物身上似乎就不一樣了呢？它們認識鏡中的自己嗎？

照鏡子，絕非自戀那麼簡單

大名鼎鼎的鏡子測試（Mirror test）由美國進化心理學家戈登·蓋洛普（Gordon G Gallup）提出，也稱為「標記測試」，可用于衡量動物是否具備視覺自我認知能力（Visual Self-Awareness）。

鏡子測試基於這樣一種假設：要想成功認出鏡中的自己，動物必須能夠在腦中對自己、自己的動作以及在鏡子中所看到的畫面進行整合，這絕非易事。研究發現，人類嬰兒一般要到18月齡才能通過鏡子測試，我們現在對鏡中的自己司空見慣只是因為我們對鏡子過於熟悉，自動忽略了照鏡子背後複雜的思維過程。

鏡子測試的基本原理並不複雜，它通過判斷動物能否認出自己在鏡子中的影像，來衡量動物是否具有自我認知能力。但動物不會主動配合試驗，要怎麼判斷它們認出了鏡中的自己呢？

最初的試驗是這樣設計的：參與試驗的動物身上被研究人員用顏料塗上斑點作為標記，塗料沒有氣味（例如無氣味的染料或貼紙），排除嗅覺因素造成的幹擾。

標記在動物身上的位置也很重要，測試斑點位於動物身體上在鏡中可以觀察到的部位，而對照斑點則位於鏡中看不到但動物能觸碰到的部位。然後，將動物帶到鏡子前，觀察人員則記錄它們對鏡中影像的反應。

實驗中，動物的一些反應說明它們可以通過照鏡子來意識到自己身上斑點的存在。有些動物，對於測試斑點（鏡中可見），它們會試圖用四肢觸碰，並會變換身體姿勢，以便從不同角度觀察斑點；而對於對照斑點（鏡中不可見），它們卻置之不理，毫無反應。

這些反應表明，它們能通過鏡中觀察到的影像聯想到自己身上存在斑點，從而證實了它們具有自我認知能力。

被標記後的黑猩猩觸摸標記

然而，多數動物並未出現這樣的反應，它們會把鏡中的自己當作另一隻同類，表現出畏懼、敵意甚至攻擊的行為，並不會表現出對斑點的觀察和觸碰。

那麼哪些動物成功通過了鏡子試驗呢？讓我們一起看看吧。

通過鏡子測試的動物

在戈登·蓋洛普的試驗中，黑猩猩順利通過了鏡子試驗，它們能夠識別自己在鏡中的影像，而獼猴（Macaca mulatta）似乎沒有這種能力。

最初的試驗之後，越來越多的動物被納入研究。有些研究結果符合我們的一貫認知，有些卻令人大跌眼鏡。

>>>>高智商的靈長類

黑猩猩、倭黑猩猩、猩猩、大猩猩都通過了測試，它們都屬於類人猿，是公認的智商較高的動物。另外，在蓋洛普的實驗中沒有通過測試的獼猴在後來的實驗中也通過了測試。

不過，試驗並不是次次都能成功，年輕或年老的個體往往無法通過試驗。以黑猩猩為例，約75%的年輕成年黑猩猩可以通過鏡子試驗，但這個百分比隨著年齡的減小或增加而不斷降低。

>>>>其他高智商動物

除了和我們人類親緣關係較近的靈長類，還有一些以高智商聞名的動物通過了鏡子試驗，包括亞洲象和瓶鼻海豚。

鏡子前的亞洲象

>>>>意料之外的動物

隨著研究的進展，一些我們想不到的動物成功突圍，通過了鏡子試驗。這些動物包括虎鯨、歐洲喜鵲、豬、部分鳩鴿科物種，甚至裂唇魚以及某種螞蟻。

實驗中的螞蟻

藍帶裂唇魚

豬可以通過鏡子試驗

>>>>貓咪和狗狗通過試驗了嗎

說到這兒，可能很多人要關心我們身邊的好夥伴——貓咪和狗狗是否通過了鏡子試驗。你可能會認為，貓科動物天性高冷，估計不會配合試驗，狗一直被認為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尤其是各種工作犬（如導盲犬，搜救犬），它們能完成各種高難度任務，通過鏡子試驗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結果要讓大家失望了，不管是貓還是狗，都沒能成功通過鏡子試驗，它們在試驗中的表現並不理想。

這是不是說明貓狗缺乏自我認知的能力呢？或許得出這樣的結論並不科學。

鏡子測試並非完美無缺

通常認為，能夠順利通過鏡子測試，說明動物具備一定程度的自我認知；但沒有通過鏡子測試，並不能說明動物就不具備自我認知能力。這就好比手機鈴響，你接電話，說明你聽到了鈴聲；但如果你不接電話，也不能說你就聽不到鈴聲。

很多因素都會影響到鏡子測試的結果，例如動物的視覺，動物是否有足夠的動機觸摸標記等。

通常，我們認為鏡子測試對依賴視覺的動物更有效，比如靈長類。然而，我們知道自然界中很多動物視力並不突出，對它們而言，鏡子測試的作用就非常有限了。比如我們熟悉的貓咪，雖然它們夜視能力一流，但看到的圖像並不清晰，照鏡子時，它們很可能看不清楚鏡中是什麼，自然很難根據影像來識別自己。

另外，即使是視覺較好的動物，鏡子測試的結果也未必可靠。有些動物可能對身上有標記並不敏感（標記本身不會對動物產生額外影響），它們並不認為標記有什麼特別。既然標記不疼不癢，何必費時間去探究呢？

當然，鏡子測試可能和動物本身的性格特徵也有一定的關係。活潑好動的靈長類探索欲強烈，在實驗中整體表現優異，而大象雖然也通過了測試，但並不是每個個體都對標記感興趣。

最後，對鏡子的熟悉程度也會影響動物在鏡子測試中的發揮。那些成功通過試驗的動物，最初面對鏡子時也會困惑不解。適應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慢慢反應過來，認出鏡中的自己並開始觀察。

了解了以上這些，你是不是對動物照鏡子有了全新的認識？家裡有寵物的小夥伴，快試試它們對鏡子的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