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6日,凌晨,我就一直睡不著,很害怕電話響。但是電話還是響了,從去年6月到現在終於發生了。我趕到醫院,爸爸已經喘得說不出話了,而前一天我來看他,他很也很喘,但是還能說話,他說做了夢,但是我沒理他不想聽他說什麼夢,他想喝可樂,給他喝了一口。當時他一直不停的喘,我找到醫生,王醫生,說必須上呼吸機,我同意了,但是呼吸機拿來,他一直不願意上,我也試過,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爸爸越喘越急促。我一直坐在床邊,握住爸爸的手,我也感覺到了,這次爸爸真的沒救了。爸爸看上去像昏迷了,我找到護士趕快給爸爸上呼吸機,上了呼吸機,但是很快,很快,爸爸的心率從135降到了51,呼吸機會是停止了。再一會兒,心率變為了零.他走了。我還想搶救他,王醫生做好了按壓心臟的準備,問我搶不搶救,我嚇到了,說不要搶救了。他死了,我也不敢再碰他一下了。醫生給他打了一針什麼針,讓我按住,我都很害怕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去年6月,一天早上,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快點過去,他說不出話了。我去了以後要送他去醫院,他不去。我把媽媽也叫了過去,求了他好久,才去醫院,去了以後,在搶救室,醫生要給他上心電監護,他不願意,就不再醫院待了,我們回家,在家裡一直到中午吃了飯,才說服了他,再去醫院,確診腦梗。在醫院住了15天,我陪了15天,這也是第一次爸爸生病我陪護。他以前生病都有不同的女人陪他,所以他以前進醫院我根本救不知道。但是這次沒有了。在醫院安裝了支架,15天就出院了,當時我就很累,整個神經內科的醫生護士都看到我和爸爸吵架。出院後,他不肯請保姆,我陪他,他也不。沒想到去年只是一場演習。很快他能走路了,別人給他介紹女的,他就想找個免費的保姆。那個女的很醜,又很老。還想找他要錢,而爸爸還在算計她,當時爸爸還說,只要有人照顧他半年,就可以恢復。
7月份我,爸爸,還有爸爸的一個同學,自駕去旅遊,本來計劃3個月,開遍東南沿海。但是才到麗江,就散夥了,我買一包10元的花生,爸爸都要說我亂花錢。因為我沒有工作,每個月給我3000的生活費。我實在受不了他了,就對他大吼幾句,他就走丟了。當時把我嚇哭了,害怕他突然昏倒。找到他以後,就商量好了,我自己坐飛機回重慶,他們繼續走西雙版納。但是我在酒店,一會兒爸爸又不和他們走了,說要和我一起回重慶,當時爸爸又開始撒謊,非要他怎麼說,我怎麼給那個叔叔發信息。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就拿死來要挾我。我只有照做,而後來,那個叔叔把我微信也刪除了。
但是,這個事,他對所有人說,是我得罪了他朋友。
後來我去了都江堰學攝影,但是每天要給他打個電話,一旦1個小時沒接電話,我就緊張。焦慮。
去年11月回重慶後,還是焦慮,本來想自己搞攝影工作室,還是媽媽給了我2萬,而爸爸一分錢沒給我。到了20年春節,我已經把爸爸的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因為如果有事他會聯繫我媽媽,春節的時候我和紅姐準備去北色,爸爸說他也想去,但是因為覺得不方便,就沒帶他,因為每次和他出去。我們都吵架。出去3天就因為疫情返回了。然後開始隔離。
直到2月16還是10幾號。沙區人民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可能是癌症,這場噩夢就開始了。我馬上到了醫院。因為當時疫情,做不了纖支鏡,所以只有帶他去西南醫院,他當時呼吸很困難,我聯繫了西南醫院,馬上轉院,住到了ICU,做了纖支鏡檢查,確診了是支氣管磷癌。並且做了基因檢測,只有免疫治療又4%的匹配。還做了第一次化療。當時爸爸還能走點路,但是鄧醫生說,爸爸隨時可能死。做完纖支鏡,我聽到裡面說了句快去告訴他兒子,我就以為我爸爸死了,一下就衝進了ICU,但是當時很成功。幾天後接回了家,當時他說想住我家。當時街上一個行人都看不到,鄰居謝大哥開車送我們,在我這邊住了才幾天,他覺得我做的飯很難吃,就給他朋友打電話,說來給他做飯。沒來,只有媽媽來給我們做了頓飯。當時爸爸咳嗽很嚴重,還吐血,第一次搶救,他說不行了,我打了120,在救護車上,他可能吸夠了氧氣,到了重醫,他就說緩解了。我們就回家了,當時我說買制氧機,他不買。但是後來還是勸說他買了。沒幾天,他又呼吸困難了,這次很嚴重,我就把他抱著,他說打120,我打了,當時我看制氧機,被關得很小,我就懷疑他是不是想自殺。120來了,爸爸已經昏迷過去了,我,舅娘,舅舅。一起隨救護車,先到區一院。醫生說無法搶救,用纖支鏡捅了幾下,當時爸爸吐了好多。但是還是昏迷狀態,我們又上救護車,趕往急救中心。當時在車上爸爸一直說他走了。趕往急救中心的時候,他又慢慢的醒過來了。然後就在急救中心一直住院。當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我去找了很多介入的醫院,都說危險性很大,先找了解放碑一個醫院,然後大坪三院。重醫,都無法開展纖支鏡。因為大量醫生都援鄂去了。當時想止血。因為一直咳血,會卡住氣道。在急救中心,爸爸對我態度也是惡劣。我讓他別動,他還是亂罵我。也是整個醫院都知道。後來我聯繫到了新橋醫院,可以做纖支鏡,可以安支架。我就先辦好了入院,然後把爸爸接到了新橋醫院。
在新橋醫院,爸爸也是鬧,還威脅醫生,說自己要自殺,所以醫生很不喜歡我們,住了一周多,黃醫生給爸爸做了纖支鏡,1個半小時,切掉了他很多癌細胞。他就再也沒吐過血了,而且可以順利走路了。但是還是咳嗽很嚴重。醫生說安支架,我們交了1萬定金,出院幾天就又住院,準備裝支架,但是我越想越怕,害怕爸爸死在手術臺上,爸爸聽其他醫生說了安支架也解決不了他咳嗽的問題,反而會更嚴重,所以我們浪費了1萬塊錢,不安了,直接出院。簡直是被醫生轟出院的。因為在醫院他亂發脾氣,不遵守醫院的規則。所以一般出院要幾天後拿那個什麼,但是當時直接就給我們了。
回家後我們就想乾脆就化療和免疫治療,剛好又到了化療時間,就一直在西南醫院了,做了4次化療和4次免疫治療。每次去都聽護士和醫生說爸爸不尊重人,亂吐口痰。想做什麼做什麼。
幾次化療後,爸爸的病好象越來越嚴重了,在家的時候我們請了保姆,但是第一個保姆做了2個月,和爸爸吵架,我只有放了,第二個保姆也和爸爸吵架。我也只有放了,後來都請不到保姆了。我一個人照他,他晚上又咳得睡不著,白天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而且當時不能動了,他還非要起來走。所以我每天都處於一個焦慮狀態。第一個個保姆都是我喊走的,因為和爸爸吵起來了,我怕爸爸情緒來了以後,窒息。第二個保姆是爸爸放的,也是和爸爸吵架。3個月吧,2個保姆。後來請不到保姆了。
我在爸爸那邊,只能吃保姆做的飯,我自己都沒有權利開火。不準我做飯。我甚至在客廳走動,都會被爸爸攻擊。所以我都不敢下床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後來劉叔叔來給爸爸做飯,但是這樣我就又是一步不敢離開,每天就只有坐到床上,他按鈴我給他拿東西。沒多久,他又一次喘得非常得嚴重了,他不去醫院,我只有打西南醫院ICU得電話問鄧醫生和李醫生該怎麼處理。都說從急診。有一次第二天就是化療時間,他不去急診,早上8點多,我和劉叔叔把他抬下樓,送到呼吸科,當時說必須ICU,爸爸不,而且到病房,就對我說去搶別人得陪護床,在醫院從來不遵守規則,我給醫生護士道歉不知道好多次。有一天晚上我都不住醫院,其他人要陪護床。他和護士吵起來,差點窒息。然後又說是我把醫生護士都得罪了。
醫生護士看到我們就煩。一個護士還對爸爸說,你兒子對你很好了,不要這樣對兒子。
就這樣在西南醫院住了兩次。當時已經出現了呼吸衰竭了。
所以我不敢他留在家裡,想找個小醫院長期住下來。
後來選了東華醫院,第一次住院,才5天,當時我看爸爸穩定,就去南充想耍三天,結果第二天,劉叔叔就打電話說爸爸非要出院。我只有趕回來,結果回來第二天,爸爸又呼吸衰竭了,也是勸了一個通宵,才讓我打120送到西南醫院的搶救室。然後又轉入呼吸科ICU。這次住了半個月。在醫院裡說他眼鏡爛了,我說第二天給他弄,就亂罵我,還有自費藥,我說不用,他就說把財產給我了,我連幾十塊錢得藥都不給他用。15天就出院了,在家住了一天,又轉到了東華醫院。也就是最後一次了,住了40多天。
和在急救中心一樣,血糖30多,爆表了,還要我給他買可樂,不買就亂罵我,結果又一次搶救,當時我和朋友在鵝嶺拍照,剛從醫院走不到1個小時,醫院就打電話給我,說爸爸在搶救,讓我快點到醫院。但是20分鐘後,打電話說,搶救過來了,然後就是越發的過分了,他要什麼必須滿足他。直到第二次搶救,是我送的肥腸飯,剛送到醫院,我在外面抽菸,就聽到裡面碗丟到地上的聲音。他出不到氣了,卡住了,話都說不出來老。我急忙喊醫生。好多醫生和護士,圍著他。王醫生把他搶救過來了。他不但不感恩,更加張狂。只要醫院收一個病人,他就給別人說他又傳染病。想嚇得別人不住院。王醫生很斯文的人,差點沒氣得吐血。那次搶救,我親眼看到的,好恐怖,所以我焦慮越發嚴重,我甚至不敢來看他,也不敢看他吃飯,就算不看他,每天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就頭痛。痛得我想躺在床上。結果才10多天,他走了。。。。。。
難道我爸爸是病了才這樣?
回到以前,我爸爸對我說過,他搞他知青的老婆,是因為他的知青朋友在支邊的時候,對他喜歡的女人說了壞話。所以他報復。但是這只是報復嗎?兩個家庭沒了。
他找的女人太多了,還有個三軍醫大的,當時爸媽還沒離婚。結果就因為那個護士,父母離婚了。但是那個護士也很慘,聽說被開出了軍籍。
而有個嬢嬢,爸爸和她在一起,就威脅和恐嚇,也花了嬢嬢不少錢。甚至對我說,如果嬢嬢打電話,就讓我罵她。(當然我沒那麼做,現在還有這個嬢嬢的微信。)爸爸去世了,嬢嬢還發了紅包給我。
還有一個嬢嬢,我前段時間見到她,她只說了句,我爸爸性格太爛了。
還有個嬢嬢,和爸爸是結婚的,爸爸說上次嬢嬢的媽媽看到他就恨他。因為他打了嬢嬢,整因為如此,當時6歲的那個妹妹,看到我就怕。
爸爸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不過現在聽了這些也不恨他了,只是覺得像個孩子。
爸爸在支邊得地方,和當兵得地方打架都是出了名的。
爸爸本來到雲南支邊,當時大伯在街道工作還是個主任,是可能成為區長的,混得還不錯。害怕爸爸一輩子留在雲南,就把他弄去北京空軍當兵,在6航當警衛兵。爸爸站崗的時候,到處尿尿,有人罵他畜生,他就和別人打起來了,打不過了,就上了刺刀。被上面直到以後,就把他調離了,而調離後,每天不出操,去炊事班吃東西,別人不給他弄,他一把菜刀給別人飛過去。當時的副司令員都說如果這個兵管不了,就他來管。每次開會,他就在旁邊假咳嗽。最後部隊也留了情面,本來是被開除,但是按退役處理。三個人把爸爸押送回重慶沙坪垻街道辦事處。而第二天,爸爸又找到送他的三個人,說你們送了我,現在該我送你們了。嚇得人家撒腿就跑回了北京。都不敢在重慶待。
而就因為這樣,大伯公務員的工作丟了。。。。。。
我爸爸從小就嬌身冠養,所以他缺乏責任心。所以,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