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達人:滿頭花白捲髮、濃眉肥胖的中年失業女子獲得大勝利

英國達人：滿頭花白捲髮、濃眉肥胖的中年失業女子獲得大勝利

英國的選秀節目《英國達人》( Bntaim Cot Talent)2007年出了一個平民英雄一一位缺牙齒、身材肥胖的手機業務員保羅·珀特斯( Paul Potts)高唱《今夜星光燦爛》,贏得評審落淚、全體觀眾起立的滿堂彩。2009年,歷史再度重演,這一次,一位滿頭花白捲髮、濃眉肥胖的中年失業女子蘇珊·波伊爾在群眾的白眼及竊笑中,以《悲慘世界》主題曲《我做了一個夢》，再度獲得大勝利。

她看來甚至有點弱智,評審之一毒舌西蒙·考威爾( Simon Cowe)問她家鄉是大城嗎?她甚至結巴了半天,才說是一群小村落。可是當她天籟般的歌聲揚起時,現場掌聲哨聲四起,觀眾起立歡呼。全世界大媒體紛紛報導,大明星震米摩爾和夫婿艾希頓·庫奇甚至在博客中大力推薦,說看了熱淚盈題。

幾天內全球爭相傳聽, YouTube破1000萬觀眾,觀看她表演片段更超過2000萬次。《太陽報》稱她為「女保羅·珀特斯」,英國電視網CBS、ABC、FOX都多次播放片段,黑人訪談皇后奧普拉也邀她上節目,此外唱片公司也找她籤約,媒體報導,她鐵定會一路闖關成冠軍。

這位新平民英雄的故事實在太戲劇化了。她比保羅起於平凡的業務員傳奇許多,因為她的故事中尚有惋惜、同情、憐憫、自責的成分。成長於離蘇格蘭愛丁堡20英裡遠的小鎮,家中有九個小孩。她是老大,出生時因缺氧而腦部受損,影響了學習能力,從小就因遲緩而備受同學欺負嘲弄。小鎮因1980年英國車廠關閉而充滿貧窮、失業、犯罪等社會問題,蘇珊終生未婚,也沒談過戀愛,她的生活可以用「悲慘」形容輩子困在窮鄉僻壤,照顧生病母親,母親2008年已高齡91去世,她孤獨一人失業在家。

然而老天卻給了她一副好嗓子。她平日在教堂誦唱,有時在卡拉OK酒吧獻唱。小鎮沒人把她當一回事,她為了母親生前鼓勵她「去冒一點險」而報名唱歌比賽,誰知道成了「讓西蒙·考威爾閉嘴的女人」。小鎮如今有大量粉絲湧入,鎮上人全以她為榮,只是一位少女說得好:「我不明了她為什麼上節目而不梳梳頭髮」。

蘇珊一鳴驚人,她沒開口前場面確實充滿一片嘲弄之聲。她說自己47歲時,評委翻起了白眼,她滑稽地扭屁股時,觀眾紛紛做出不耐狀。她的確不討人喜歡,但是她一扯開嗓子,臉上自然充滿了藝術家的光輝,讓大家都眼睛一亮。像灰姑娘一樣,她有她短暫的公主神採。音樂一完,她卻又恢復到那個沒自信的中年婦人狀,一路往後臺走,連評審幾次叫她都沒聽到。評審開始反省:「大家一開始都不看好你,但我們都太犬儒了,現在沒人敢笑你了。這是一個警鐘喚醒我們,而我真覺得聽到你的歌聲是一種幸福。」蘇珊的故事其實最符合美國人的胃口。千萬別忘了,他們熱愛的「美國夢與她的從平凡弱勢到成功勝利是一致的。《怪物史瑞克》、《窈窕淑女》皆然,為夢想而奮戰是美國人的理想。

蘇珊的故事也引起諸多道德批判,最多當然是對以貌取人、執迷外表的痛罵之聲。也有若干女性主義者對觀眾初期的反應至為不滿。

在華文圈,媒體亦有不少反響。臺灣譏之為「歐巴桑也有春天」,港人稱之為「大嬸」,說她「其貌不揚,虎背熊腰」,內地媒體則叫她「鄉村老婦」,恰恰反映了撰文者對年紀、外表的偏見。惟其如此,使蘇珊的故事成為當代傳奇,可是它讓我們更喟嘆社會價值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