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animal_farm》系列之——動物農場的精神領袖

2021-01-11 吾唯拓實

按:《animal_farm》名聲之大不用贅述,相關的評述估計也如汗牛充棟。本系列共七篇,是作者「不忘英語讀原著」的副產品,姑妄錄之,不作他想。

毫無疑問,Major就是動物農場的精神領袖:編制完美好夢想(畫完大餅),功成身退(撒手歸西)。

Major何許豬也?12歲,公, 「Middle White」獎獲得者,姿容英偉,睿智,慈祥,有「威靈頓美神」稱號,在農場動物中德高望重,被親切地稱為「old Major」。

Major地位特殊。雖然它的生命在第二章第一句就已終結(不到全文的1/10),但它是故事中第一個出場的動物。它的「動物召集令」通過一個白天私下裡的口口相傳就能達成。為了聆聽它的教誨,動物們毫不吝嗇寶貴的一小時休息時間。在Major教父之下,後Major時期的風雲豬物們出場都不帶名字的,僅僅能概之以「the pigs」。

Major幹了啥?簡單地說,召集大家發表了一個「重要講話」,把「革命」的種子播種到動物心中。Major盛名不虛,其演講有擺事實,有講道理,邏輯性強,感染力足,後面號稱能把黑說成白的動物農場二把手Squealer與之相比不知弱了幾個檔次。

Major那場肯定會載入動物農場史冊的演講其實發生在晚上——農場主酒醉酣睡之後:

--- 開頭即指出,雖然是以說夢的名義召集的大家,但打算在最後再來談那個夢。(設置懸念,吊足胃口。)

--- 我就快要死了,我足夠睿智,看透了動物一生的本質,只是覺得有責任告訴你們。(我沒有私心,值得你們的信任。)

--- 我們動物一生到底過得如何?(設問開頭)短暫卻充滿悲慘和艱辛,從生到死,不知快樂和享受為何物,毫無自由,總被奴役:這就是赤裸裸的真相。

--- 原因是什麼?不是因為這是自然的法則,不是因為土地的貧瘠,唯一的原因是人類對我們動物勞動果實的剝削,唯一的原因就在於人類。

--- 聲討人類:人類是唯一不勞而獲的物種,他們不產奶,不下蛋,拉不動犁,跑不過兔子,卻當了所有動物的主人,把絕大部分動物的勞動成果據為己有。是我們耕耘了土地,是我們肥沃了莊稼,但我們除了一身皮囊卻一無所有。(下面直接點到動物,以增強大家切膚之痛。)奶牛們啊,你們每年產了多少奶,又有多少進了牛仔的嘴?母雞們啊,你們每年下了多少蛋,又有多少能用來孵化雞仔?Clover(一匹慈祥的母馬),你辛苦生產的四匹小馬駒又到哪裡去了?它們在一歲的時候就被賣了,它們本是你暮年的依靠和幸福啊!

--- 恐怖的結局:即使任勞任怨,你們還是會不得善終,你們誰也逃不過那割喉的一刀!(再一次直接點到動物)肉豬們,不出一年,無一例外,你們都將被綁在屠宰板上,在你們自己無助、漸微的嚎叫聲中被無情屠戮。獵狗們,當你們老掉牙的時候,你們將會被套上磚頭,扔進池塘。Boxer(強壯、人緣好),當你的肌肉不再強壯,你將會被賣給屠宰場,會被割喉,會被煮了餵狗。在場的每一位,牛、豬、雞、羊,甚至馬、狗,無一幸者。(這就是你們的未來,不要心存幻想,還有更慘的結局在等著你們。)

--- Major的主張:Rebellion,推翻人類。唯如此,我們才會奪回我們的勞動果實;只要如此,我們將立刻富足、自由。

--- Major的告誡:堅定信念,絕不動搖。一切人類都是敵人,所有動物都是同志!

--- 抽象信條具體化:凡是兩隻腳走路的就是敵人,凡是4隻腳走路的或有翅膀的就是朋友;絕不走模仿人類生活模式的邪路:住房、睡床、穿衣、飲酒、抽菸、使用金錢或從事貿易。動物絕不能欺凌動物,決不能殺戮動物,所有的動物一律平等。

--- 神秘的夢,呼應開頭:孩提時代曾經聽過的一首歌詞不全的歌,昨晚,其旋律和完整的歌詞神奇地出現在了Major的夢中,這首歌就是「Beasts of England」。用神秘的夢來體現「天命」,多麼熟悉的情節,古有漢高祖劉邦夢到掉了角和尾巴的羊,今有億萬富豪郭臺銘媽祖託夢,古今中外,在這一操作上看來都未能免俗。

三晚之後,Major在沉睡中安詳辭世,它被眾動物安葬在果園腳下,再次出現時已到第五章:Major的頭骨被挖出,洗淨,安放在旗壇上供動物們瞻仰。至此,「Major」這個名字在動物農場中消失無蹤,只是在文末我們看到, Napoleon在給其人類夥伴祝酒致辭時表示,他們將取消每周日早晨列隊走過不知哪個公豬的頭骨這樣一個奇怪的、不知所謂的習慣,頭骨也已經被再次掩埋。

不知道,Major生前是否夢到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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