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聽一些陝北民歌,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聽歌之餘,忽然想到現代主義詩歌,想到現代主義詩歌的創作。對現代主義詩歌,可能大多數人的感受是看不明白,看不出名堂來。現代主義詩歌創作與大眾的距離越來越遠。
許多詩人認為詩歌是高雅藝術,他們鑽在自己的象牙塔中,脫離開生活實際,擠牙膏一樣在內心擠出一些自以為高明的詩句。他們鑽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像說夢話一樣的在構築詩歌的大廈。他們的作品常常晦澀難懂,華麗的語言裡面包裹在一顆蒼白到的靈魂,精巧的外表下面沒有什麼實際的內容。
我並不是說詩歌越明白越好,我只是認為,詩歌需要靈魂,詩歌的骨子裡應該有精神,有靈魂。一些流行的歌曲,特別是一些民歌,我們常常被一些新鮮的,活潑的,生動形象的語言所打動。這些來自於生活,發自於肺腑的作品之所以打動了我們,靠的不僅僅是旋律的優美,主要還是這些詩歌內在的東西。這些詩歌靠的不是歌詞的質樸,而靠的是語言形象和濃鬱的生活氣息;靠的是作者深刻的生命體驗和生活體驗。
餘秀華的詩歌之所以受到廣泛的好評,重要原因就是餘秀華作為一個殘疾人,她有著一個健全人的心靈,她對愛情的渴望與追求。而這些她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得到的。她對愛的大膽的描寫,都是來自於她靈魂深處,來自於她與自身命運的抗爭。
所以,詩歌是靈魂深處發出來的呻吟,或者說是詩人靈感的產物。詩歌不是寫出來的。蹩腳的創造者在寫詩,真正的詩人是在創造詩歌。不論什麼樣的詩歌作品,首先要有韻味,這種韻味不僅僅體現在詩歌的韻律之中,還在詩歌的情感之中,在詩歌的內容之中。
詩歌不是標語口號,不是大白話,不是口水,當然,詩歌也不是天書。詩歌是作者的內心與外在事物之間的一種高度的契合,是相看兩不厭的物我兩忘的境界。
詩歌不是散文,詩歌必然會有意境,詩歌是詩人受到某種情緒的影響,與外在的景物的相互映照,形成的一種情誼意結合的產物。觸景生情,這種觸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觸,而是在情感的激蕩下,詩人的情與眼前的景物發生同頻共振效應。此時的景物已經不是客觀的景物,而是詩人主觀情感中的景物,許多景物到了詩人那裡已經變形,變相,變質。
詩歌是一種發現,一種創造。詩人總是在用獨特的眼光來看事物,感受事物。這種獨特的眼光來自於詩人獨特的認識與獨特的發現。他們的各種感覺充分參與的對事物的再創造之中,形成通感。這時候,那些比較抽象的事物或者情緒情感,都會成為具體的可感的事物。
詩人的心扉是敞開的,他們總是與自然萬物融為一體,常常物我兩忘,彼此關照,彼此進行對話交流。所以,詩人有一顆易碎的玻璃心。詩歌應該是乾淨的,清爽的,是抵達心靈深處的那種靈魂的悸動。
但是,現在一些詩人詩歌作品缺乏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詩歌的特質。首先表現在詩歌的情感上,思想上的蒼白無力。我們從詩人的題目就可以看出來。詩人因為沒有把自己融入到生活中,他們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要拿自己的東西來塑造人的靈魂。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靈魂首先就是蒼白的,無力的。拿這樣的東西來塑造人,大家都被塑造成傻子,塑造成白痴。
所以,詩歌應該成為時代脈搏的律動,是心靈經過之後而發出來的靈魂的吶喊。詩歌應該是心靈與外物之間的一種契合。蘊藉含蓄應該是詩歌的基本特點,詩歌應該貼近人的生活,貼近撲通人的內心世界,能夠給人插上飛翔的翅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