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訊 見習記者朱蓉婷 去年,20歲的黎卓宇在2015年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大賽中奪得銀獎,他被視為當今最具才華及創意的年輕天才鋼琴家之一。7月5日晚,這位「鋼琴神童」將首次在廣州星海音樂廳舉行個人獨奏會。
1995年8月,黎卓宇出生於美國波士頓的一個熱愛音樂的華人家庭,他4歲半學琴,出人意料地上手很快,6歲多就得麻薩諸塞州音樂教師協會鋼琴大賽的冠軍。他9歲開始師從於旅美中國鋼琴大師殷承宗,20 0 5年,殷承宗專門帶上黎卓宇和他另一些傑出弟子回廈門開辦鋼琴「大師班」,琴聲所至,黎卓宇「神童大師」的名聲鵲起。
但黎卓宇遠不止「鋼琴神童」那麼簡單。他曾同時收到來自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和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目前正在哈佛大學與新英格蘭音樂學院音樂天才班攻讀雙學位,「我希望能夠接受好的教育,希望自己能夠成長為一個更深刻、更有知識的人。我相信我的所學會反映在我演奏的音樂裡。」
作為年輕一代鋼琴家,黎卓宇似乎擁有超出年齡的駕馭能力,演奏風格時而優雅,時而絢爛,並且富於哲思,在演奏中注重與觀眾的內心交流。「我希望自己的演奏能夠讓他們從日常生活中抽離出來,來到音樂的世界。我想與他們分享我對音樂的感受,帶給大家快樂,讓人們因我的演出而感到世界的美好。」
如今,曾經的「鋼琴神童」已經成長為一位富有大師風範的古典新星,正如鋼琴教育家加裡·格拉夫曼對黎卓宇的評價:「他有很好的文化資源,像馬友友一樣,在音樂界中舉足輕重,有著巨大的發展潛力,前途不可限量。」
近日,黎卓宇接受了南都記者的專訪。
專訪
南都:去年獲得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鋼琴銀獎後,你的人生發生了什麼變化?
黎卓宇:柴可夫斯基比賽無疑徹底改變了我的演奏生涯,我有幸與世界知名的經紀公司籤約,並收穫了許多世界級的演出邀約。我的音樂會日程變得更加緊湊,由於我還需要在上學以及學習新曲目之間保持平衡,這樣的日程對我來說相當困難,但同樣激動人心,我也因此收穫頗豐。
南都:你目前依然在哈佛就讀,學校生活的體驗怎麼樣?是否擔心繁忙的演出會對學業造成影響?
黎卓宇:在哈佛,我身邊的人都擁有非常聰明的頭腦,但每個人聰明的方式又截然不同,我也因此從同學們身上獲益良多。目前,我每周只用去新英格蘭音樂學院上一次課,但我在大四和大五的兩年裡會去得更頻繁。至於練琴,我平均每天白天練琴3到5個小時,晚上的時間則用於寫作業。雖然我因為學業而頻繁熬夜,但到目前為止還在可控狀態。
應該說,演出日程已經開始影響我的學業了,我專注於學業的時間要比我期望的更少,因此我也只能盡力而為,盡力用好花費在學習上的每一分鐘,儘可能多地學習知識。
南都:對於年輕鋼琴家來說,積累曲目與技術、贏得比賽與開音樂會可能是三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是如何在其中做到平衡的?
黎卓宇:在這三者之間做到平衡非常困難。我很希望柴可夫斯基比賽是我參加的最後一次比賽,在此之後我可以專注於舉辦音樂會以及學習新曲目了。由於日程繁忙,要找到時間來學習新曲目確實有點困難,不過對於年輕鋼琴家的成長來說,持續不斷地學習新曲目無疑是特別重要的。
南都:在這次廣州的音樂會上,你將演奏4位作曲家的音樂作品,它們無論是音樂風格上還是地理上都差別巨大。為什麼想將他們的作品組合起來?
黎卓宇:這套曲目既有多樣性,也有曲目之間的互相聯繫。儘管從大體上看這些作曲家確實非常不一樣,但也有一些共性。舉例來說,海頓的奏鳴曲中混合著悲劇性與單純的智慧、幽默與宏大敘事,由它所引出的蕭邦奏鳴曲則擁有難以置信的戲劇性、激情以及抒情性。拉赫瑪尼諾夫從蕭邦的作品裡繼承了陰暗的成分以及悲劇性,並將這些特點帶向了另一個極端。
整套曲目以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結束,它與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有著完全相反的特性,用快樂與喜慶「中和」了後者的陰暗成分。
南都:你有希望在未來特別專注研究的音樂流派或者作曲家嗎?為什麼?
黎卓宇:作為鋼琴家,可供我們學習的曲目幾乎是無限的。但就目前來說,我希望專注於演奏勃拉姆斯、舒伯特、舒曼與貝多芬的鋼琴作品。這個名單顯然缺失了很多重要的作曲家,這也只是我想學習的作曲家中的一部分,他們的作品情感、智慧都非常動人。
南都:除了音樂之外,你還有哪些喜好?
黎卓宇:我十分喜歡閱讀。此外,我也喜歡體育,最喜歡的項目是足球、棒球和籃球。然而我通常只能踢踢足球,因為只有這項運動我不需要用上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