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經典《沙揚娜拉》
文/徐銀秋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溫柔
沙揚娜拉
這首詩歌的朦朧之美,情感流暢,細膩而又潤滑。作者並未寫出女子的容顏,而是以一種依依不捨的情感,恰如其分的將男女之間的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感躍然紙上。這種詩歌的風格既未寫實又有所指的朦朧美感,讀起來比那種平鋪直敘的詩歌相比之下有了一種寫意。
這首詩,言簡意賅。作者就是名滿天下,譽滿全球的民國才子徐志摩。他是新月派詩人的代表。徐志摩讓人們津津樂道的不僅僅是他風流倜儻的情愛故事,更是他才華橫溢的作品流傳,我們不去詬病他的情感,你說他始亂終棄也好,多情風流也罷,這些在他魂歸藍天之前的一生情債,本是他的私生活,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不足為奇。我們更應該去研究他流傳於世的生前作品。就比如這首名氣並無《再別康橋》大的小詩《沙揚娜拉》。
沙揚娜拉並不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而是日語中「再見」的意思。詩人徐志摩以「沙揚娜拉」為題,重在寫出他對日本女郎依依不捨的情感,這種愛與非愛之間的似是而非。《沙揚娜拉》贈日本女郎,它是徐志摩沙揚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後一首。這首詩寫於徐志摩陪印度詩人泰戈爾訪問日本時所作。他是徐志摩一生中抒情詩的絕唱。加上徐志摩既有新月派詩人的紳士風度,又有文人才子身上的才子風範。他沒有郭沫若的瘋狂,也沒有聞一多先生的莊嚴沉重。就如這首詩《沙揚娜拉》。又如《再別康橋》。詩人徐志摩與日本女郎的情感交融,愛與不愛,似與不似之間,那種朦朧之中的含蓄,不寫其人卻實有其人,好像很愛,卻又不得不分。讓人想起人生若只如初見之感。從寫作手法上來說,其實,這也是現代詩人創作詩歌的「祖傳秘籍」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徐志摩一生都在追求著愛與自由,踐行著享受生活,享受愛情的幸福。沙揚娜拉,這樣美麗的遇見,不也是一種幸福嗎?整首詩讓讀者覺得道一聲珍重,說一聲再見(沙揚娜拉)。然而詩人的這種愛與非愛之間,一種兩性情感的彈性藝術離。將現實的情愛拓展為了詩意的朦朧,彼此放在心裡,「道一聲珍重」祝福對方。這好像現代愛人一樣,不能在一起,卻和平分手,互相祝福,你有你的他,我有我的他,只是在錯的時間裡遇上了你。說一聲「再見」,寫盡了溫柔。
作為讀者,我們沒必要去刨根問底探索詩中日本女郎的真實人物。詩人徐志摩寫給哪位日本女人,本身就不重要。詩歌的美麗在於意境,而這種朦朧之美,更是賦予了讀者無限的想像空間。至於徐志摩和日本女郎情感上達到何種程度,也不必研究。如果詩中寫出其人,就破壞了日本女郎的溫柔之美。沒有其名卻有其人,讓讀者停留在了對他倆情愛的纏綿悱惻層面上。從現實中退回到了詩中寫意。
我們可以想像詩人徐志摩與日本女郎的難捨難分,卻又無可奈何。戀戀不捨的情感,彼此心照不宣,那點愛在心裡萌芽,卻又不能在強光下成長。詩人把這種言與不言之間的情感,只可意會,把控得很好。把有可能情感的衝動,放在心裡。將無限的柔情與愛戀化作了一聲珍重的告別。把簡單的形式定格成了美不勝收的永恆。那日本女郎一低頭的美感,那種溫柔在詩人心中的記憶。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在低頭的情感上延伸。寫得豐滿,有色澤和質感。這不是一般友人之間的告別,而是男女之間互相傾慕卻不能在一起的無奈。你走,我也走。當日本女郎把這一切盡情的展示給一個才華橫溢的異國男子時,一次並非言情說愛,融入了朦朧的美感美感。道一聲珍重,體驗著甜蜜的憂愁。但如論如何,告別難免,終究沙揚娜拉。
《沙揚娜拉》,緣分天定,人生際遇,有時有緣卻又無緣,有時無緣卻又有緣,誰能說得定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有時候,相遇即是緣,但未必有始有終。好合好散,彼此留點曾經來過的記憶,生而何憾?既已相遇,曾經心動,何憾之有?那就道一聲珍重!後會無期!
生命就是這樣,匆匆而來匆匆離去。時間走了,不能重新來過,有時候,每一分都是別離,每一天都有遺憾。就如日本女郎與詩人徐志摩之間,分別之際,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道一聲珍重!千言萬語,溫柔低頭的鞠躬。想到這裡,我們似乎想起了一個情景,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作者簡介:徐銀秋,女,湖南邵陽新寧人,畢業於湘潭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1986.06月出生,目前工作於廣東東莞,喜歡文學,國學,歷史,哲學,閒暇之餘,喜歡寫作,閱讀,以自己的人生經歷,以文字的形式傾訴,我以我手寫我心。重拾時光的碎片,記錄人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