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常常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孤獨。有的只是擅長將自己隱藏在人群裡罷了,當夜幕降臨,卸下了防備和虛偽的面具之後,孤獨也將悄然而至。
很多人總是將寂寞和孤獨這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相混淆。寂寞多是被迫的,有個人陪伴或許就能輕易地解決吧!正如新海誠名作《秒速五釐米》在片尾曲的歌詞裡這樣寫到:
如果只是寂寞了的話,是誰都無所謂對吧!
說的那麼果斷,簡直讓人難以接受,然而事實不正如此嗎?
而孤獨卻要複雜得多,是你選擇了它,無論你如何努力的嘗試融入人群,盡力的將自己變成一個社交能手也無法消除一絲一毫。它就像溶入在血液裡一樣,成為了你生活的一部分,它可以被掩蓋被隱藏,但是卻無法消除。
我們這一代是迷茫的一代,但也是孤獨的一代。你是否一遍遍的刷新著朋友圈,儘管同樣的事情剛剛做過,一直重複地忍受著像詛咒一樣的孤獨。社交網絡的出現使信息的交流變得更加便捷,然而卻無法將那遙不可卻的心靈之間的距離拉近那怕一絲一毫。在這個朋友圈裡,每個人似乎的過的很愜意很忙碌,遊玩、聚餐、戀愛,似乎就只有自己過的很孤獨。在這個朋友圈隱藏著最孤獨的人,他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運動,一個人學習。
尼採是19世紀末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上帝死了」「重估一切價值」等驚世之論就出自他的口,「超人意志」是他為人類找到新的生存價值。尼採是一個極度孤獨的人,一生也不被人理解,他的著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發表之後,他將此書寄給了他僅有的幾位「朋友」,得到的卻是不被理解的嘲笑。他就像梵谷一樣,生前才華橫溢卻不被人理解和賞識。
尼採的一生是孤獨的。他沒有任何朋友,一生都在躲避世人,與他為伴的只有他的黑暗和那奇怪的哲學。他就像赫爾曼·黑塞小說《漂泊的靈魂》裡的主角克努爾普一樣,在他精神失常的10年間,他背井離鄉,到處流浪,似乎在尋找一種從未找到的東西。
在義大利米蘭,他曾邂逅並愛上一位可愛的姑娘,然而向她求婚時卻遭到了拒絕。此前他也曾談過幾次戀愛,但均已失敗告終。失戀的打擊甚至使他對女人產生了仇視心理。
1889年,在義大利都靈,長期不被人理解的尼採據說由於無法忍受長時間的孤獨,在都靈大街上抱住一匹正在受馬夫虐待的馬的脖子,最終失去了理智。即使是在精神錯亂中,在鋼琴上即興彈奏幾個小時也會使他感到莫大的快樂。正如他所言:「沒有音樂,生活就是一種錯誤」
健全時,他從未享受過寧靜安詳,現在卻有了,仿佛是上帝憐惜他才讓他發了瘋。
有一次,他發現妹妹在哭,卻不明白她為何落淚,便問道:「伊莉莎白!你哭什麼?咱們不是過得很幸福嗎?」在一個場合他聽見有人在談論書籍,他蒼白的臉上頓時神採飛揚:「書!我也寫過一些書」但這一絲轉瞬即逝。
他說出了別人沒有意識到或者不敢說的真理,為此,他付出了一生的代價。
毫無疑問,尼採思維太過活躍,因而過早的衰竭。他與時代抗爭,結果心理失去了平衡。
1900年,在新世界的門檻裡,尼採撒手人寰,終年56歲。在尼採面前,人們的虛榮、鄙俗、偽善、平庸的一面被毫不留情的剝落,人們不得不面對人性中被掩蓋已久、被壓抑已久的最深刻的東西——權力意志,無論你是去極力否定還是勇敢的承認它,你都會感到內心的震顫,這就是尼採哲學的魅力與威力所在。
人們是對的,沒有人不孤獨,正如你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