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說的是事事不能都如心意,好的東西能佔其一便當知足。這話說得雖然在理,但人心貪慾和霸佔欲都極強,都想著好事成雙,福有雙至,錦上添花。而我就遇到一個機會,得到一隻狗的同時,也可以得到一個女孩做女朋友。
上初中的時候,喜歡上一個文靜漂亮的女同學,我是班長,她是學習最好的學習委員,這應該算是「門當戶對」了,但是我無論是口頭表達還是情書示愛,她都不給回復,但表面上和我說話,以及合作共事老師教給的班任務,她都能和我微笑著交流,但從來沒有答覆關於是否做我的女朋友的事。
直到有一天,她竟然主動找到我,問我真的想做她男朋友嗎?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但她卻立刻低下頭不語,看樣子是有些害羞了。於是我問,那你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她依舊沒有抬頭,而是用很小的聲音說,她要去讀技校了。
我當時就覺得這怎麼可能,她學習這麼好,不等著考大學,真的可惜了!
她像是猜透我的疑問,也像是自言自語地在說,我的家庭狀況比較特殊,不允許我讀高中念大學了,所以,我這次來是為了和你說一聲,你的信,其實我每次都有認真看,但是我和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但如果你願意從今天開始,答應我一個條件,然後等我三年技校畢業,我會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什麼條件?我當然很好奇?
她終於抬起頭來,對我說,我兩年前養了一隻小花狗,不好看,但我非常喜歡它,最近,我的家人總說養著它是累贅,想把他殺掉……你知道,我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它吃的食物是家人掙錢買的,就算我不同意也沒有做主權。唉,我覺得我在家裡的地位呀,和花狗是很像的,都不能……所以,我想儘快出去學技術,然後早點工作,然後……
然後什麼?我忙問她。
如果你能幫我照顧花狗三年,然後我保證,我會做你的女朋友,當然,如果那時候你還沒把我忘掉的話……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當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可能是從來都沒有和男孩子這樣吧,但我沒有放開,她掙了兩下沒掙開,就不掙了,又低下了頭。
我說,你放心好了,花狗我會幫你照顧,你怎麼對它,我就會怎麼對它。而且,我可以對你講,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幫你照顧花狗不是因為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而是我本身也喜歡動物,我希望它能夠好好地生活下來。而你現在也不用給我留下什麼承諾,畢竟三年之後,我們倆都可能發生很大的變化,到時候就算我還喜歡著你,但你還會不會看得上我,都還不確定,所以,從現在,不,從明天開始好了,我幫你養著花狗,你什麼事也不要想了,安心完成你的學業就好了!我希望念念不忘,會有迴響。但也會祝福三年之後的我們會有更大的進步,會比現在還開心幸福的生活。
三年之後,我沒有考上大學,走上社會打工。花狗我還繼續養著,它長得很好,也很壯。
而她,技校畢業之後,被南方的工廠招走,再也沒有回到這座城市,或許回來過,只是我從沒遇到她,如果她找我,很容易,我們家沒搬過。
她是我的初戀,我等到三十八歲,還是沒有等到她,才草草和一個網友結了婚。而那隻花狗都已經老死許多年了。
直到一天,有同學將我拉近了一個同學群,我竟意外看到她也在群裡,更意外的是它的頭像竟然是那隻花狗小時候的照片,還是黑白的,她真的好念舊?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可惜她只記得狗,而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