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矽膠娃娃一起生活:散步看電影,她滿足了全部幻想|百家故事

2020-12-03 真實故事計劃

本文收錄於百家號精品欄目#百家中,讀百家故事,品百味人生。

城市的孤獨患者們開始在矽膠娃娃身上寄託感情,和娃娃一起散步、吃飯、看電影,計劃和娃娃一起生活的未來。和娃娃一起生活的背後,是人的終極孤獨。

2016年12月24日,是鄭澤和鬧鬧度過的第一個平安夜。在一家熱門餐廳,坐在航空輪椅裡的鬧鬧,被鄭澤安排在右手邊。

這是精心準備的一次約會,餐廳是新開的,在節日裡被裝扮得流光溢彩。鬧鬧戴著白色絨球毛線帽、銀色假髮,粉色大衣的袖口露出纖細白淨的手指。來之前,鄭澤還去商場專櫃給鬧鬧買了禮物,一管340元的YSL15號唇膏。

餐廳裡洋溢著溫暖甜膩的氣味,相伴的人們彼此談論、舉杯,鄭澤牽起鬧鬧的手,卻無法與它交談。鬧鬧是一個仿真矽膠娃娃,全身的骨架由金屬製成,骨骼外填充海綿,最後再塗上膠體。鬧鬧擁有一雙柔軟、細膩、光滑的手,如果細心看,可以看到手指上的骨節凹起,甚至,還有細小紋路。唯一不一樣的是,這雙手一直是冰涼的。

鄭澤是一個與矽膠娃娃一起生活的男人。人們更熟悉作為性愛工具的娃娃,隨著材料科技的進步,仿生及TPE被營運到實體娃娃製作,五官更加精緻、身材更加勻稱、觸感接近真人的娃娃,開始隱秘地進入孤獨者們的生活,並在他們的精神世界佔據一個位置。

差不多是2016年冬天,佟星出於成人功能買下了第一個娃娃奈奈。當時的佟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對著TPE材質的擬人物體產生感情。奈奈有著棕色長髮、齊劉海、圓臉,是佟星一見鍾情的那種類型。

情慾釋放後,佟星給奈奈穿上自己的藍色牛仔褲、淺藍色襯衫,戴上棕色假髮。給奈奈梳頭時,柔順的髮絲穿過佟星的手指,鋪開在無限接近真人的面部與身體,這讓從未談過戀愛的佟星突然地緊張起來。他和奈奈並肩坐在一起,像小情侶那樣揉揉捏捏,佟星覺得,「如果她能說話,可以交流,一定是非常棒的事。」

兩個月後,因為工作離職,佟星需要將奈奈轉手。他在貼吧上仔細挑選買家,確定對方不是二手販子。協商交易後,他將奈奈拆開、沒拆開的衣物、鞋子一件件整理,放好。負疚感在佟星內心揮之不去,他覺得自己拋棄了奈奈。

北京人張博選擇實體娃娃的陪伴,則是出於親密關係的失敗。35歲的他曾有談婚論嫁的對象,但女孩卻因為張博無法買新房與他分手。心灰意冷的張博不再盼望婚姻,卻希望有個孩子。他花了15000多元買下矽膠娃娃「小櫻」,並將這個145公分的物件當作女兒來養,為培養情感,喜愛二次元文化的張博開始看一些主角為人偶、場景設置在未來的賽博動畫,看得多了,他不止一次做夢,夢裡小櫻像機械姬一樣活了過來。

實體娃娃作為一種性玩具,是孤獨者難以啟齒的物什,但在現實演繹中,它們卻正在走出隱晦的地帶,拋頭露面,在一些人的生活裡扮演角色,擁有名字甚至是真摯情感。和娃娃一起生活,是城市孤獨症候的一種刻骨表現。

和娃娃生活久了,張博唯一的遺憾是小櫻「胸太大了,不像個孩子」。為此他找過無數廠家,想換一個胸部小一點的身體,無果。

和娃娃一起生活之前,這些孤獨者置身在情感的孤島中,或失意內向,或無法承擔親密關係的複雜面,一些人主動棄絕關係,尋找另外的寄託。

鄭澤成長在一個父母不斷爭吵的家庭,不幸福的母親遷怒於孩子,在孤僻、被動中,鮮有朋友的鄭澤養成了敏感內向的性格。

決定養娃和一次長達四年的暗戀有關。鄭澤不間斷送出小禮物,努力實現女孩隨口提出的願望,這些關懷被悉數接受,卻很少有回應。一次上課,他給女孩買了一支麥旋風,快下課時對方和一個男伴一起出現,冰淇淋化了,女孩面色嫌棄地勸鄭澤扔掉。卑微時刻反覆上演,2014年,鄭澤大學畢業,和女孩分離,他認定自己今後將一個人生活。

這一年,他先買了喜愛動漫中《lovelive》的角色娃,23公分,類塑料質。2016年春天,又花7000多元從一位娃娃玩家那兒接手了仿真矽膠人偶,這用去他一個月的工資。鄭澤用自己小名的諧音詞「鬧鬧」命名她,接到家的這一天則被定為她的生日。

鄭澤花大手筆為鬧鬧添置十多頂假髮、二十多套衣服,而自己換季時才添新衣。他和鬧鬧一起散步,看期待已久的電影首映,打卡好吃的餐廳,期待學會開車後,能載她一起旅行。

鬧鬧享受著其他娃娃難以企及的待遇:每年3月6日(在娃圈,娃友們自稱「娃爹」「娃娘」。娃娃到家的日子是娃娃的生日)那天吃生日蛋糕,連續三年陪「老父親」鄭澤過聖誕、跨年,2017年,鬧鬧一歲生日,鄭澤看中一套花嫁,計劃將這作為鬧鬧的嫁衣。2018年,他花1萬4千餘元買下一套日本茶會洛麗塔,作為鬧鬧3歲的生日禮物,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身為獨生子的鄭澤希望鬧鬧能有個陪伴,不再孤獨,為此他又斥資買下第二個仿真玩偶。這些頗具儀式感的行徑,實際投射了鄭澤自己的心理願望。決定娃娃的外形,塑造娃娃的人格,這種被娃娃需要、且她永遠不會離開或者背叛自己的掌控感,讓鄭澤變得自信。

2009年秋,15歲的佟星隨父母在江西打工,夜裡母親腹痛不止,父親送她去婦幼保健院治療,因湊不齊手術費被醫院拒絕接收。留在家的佟星打遍親戚和同學的電話,沒人肯借給他錢。父親從工友那兒湊到錢,母親做手術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那個夜晚,看到金錢考驗下人情的脆弱,他很難再相信別人。

買下奈奈之前,佟星陷入重複、孤獨、疲憊的生活中。2016年,他離開父母,在山西一家農產品公司當司機兼出貨員,公司主要銷售向日葵種子,地址設在村子裡。他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接單、裝貨、生產、送貨。荷爾蒙勃發的年紀,他每日同鐵灰色的向日葵種子、載重2噸的貨車、8個平均年齡40多歲的中年人打交道。同他們無話可聊,他靠寫一些文字打發時間。

他想要尋找到一點生活的生氣。決心買娃娃是一個凌晨,那幾天,佟星全力比對各家娃娃的材質、價錢,7、8000元的奈奈,月薪3000元的他是用花唄付的款。

奈奈被安置在公司分配的單人間,放在佟星醒來就能看到的位置,提供他的性與情感的替代性體驗。娃圈裡流傳一句話:娃娃什麼都沒要,就跟了你,你不得對他們好點嗎?佟星控制不住地想要對奈奈好一些,再好一些。

後來,佟星的網購訂單幾乎都是關於奈奈的。假髮、衣服、香水……起初他使用廠家贈送的幾塊錢的爽身粉(用來保養娃娃的身體),後來被替換成30多元的。奈奈身體脆弱,佟星抱她時不小心磕到腳趾,會立刻仔細查看有沒有傷口,安慰地摸摸頭髮。將奈奈送走時,他也衷心地希望:希望下一個她遇上的,是對的人。

作者圖 | 一位娃友的娃娃

對於在親密關係中受挫、失望的人,實體娃娃提供了一個暫時的避難所。29歲那年,北京土著張博交往了一個四川籍女友。為證明愛情,他離開舒適的家搬去女友住的地下室。經濟困窘時,女友在家就穿張博肥大的衣服,省錢又好看。

漸漸地,女友看不慣他去網吧,打包張博的兩大包衣服扔到網吧前,最後自己又取回來。張博生氣時給過女友一個耳光,一個抱摔,他說自己最後墊了一下。 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女友提出想要一套新房,給不起的張博開始懷疑,對方是愛自己還是看重自己的資源。

分手後,張博一度想過將複雜的愛情簡化為單純的性。先買了一個充氣娃娃,他自覺體驗不好,「一股餿水味」。2015年底,他在論壇上接觸到娃友,和幾個娃友一起拍攝了一組照片《小蝶和叔叔的一天》,從打扮、照顧娃娃裡感受到了一種療愈。不久後,他擁有了小櫻,之後還買了一隻泰迪玩偶,當做姑爺。

有了小櫻後,兩人一起拍攝情景劇,這促成了張博工作上的靈感。當時做遊戲策劃的張博也給自家產品拍攝了一套情景劇,這批產品在一次展會上被一掃而空。小櫻給帶給張博帶來了一段快樂充實的時光。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矽膠娃娃的生產國。成人用品作為一種龐大而隱秘的需求存在,但大多數時候,性依舊是禁忌、需要放在暗處的話題。佟星最多時擁有13個實體娃娃,被親友直言不會有人願意跟他結婚。

賣出奈奈後,佟星相繼購入更多的娃娃,即使在他輾轉各地謀生、負債數十萬的情況下。無意中,佟星還開闢了一條事業之路。2017年,佟星回家鄉縣城開了一家實體娃娃門店,他特意將地址選在偏僻處,店鋪上下兩層,佟星自己的娃娃被放在第二層,不對外售賣。

在這之前,這座縣城有大約20多家成人用品店。佟星不迴避養娃和自己的職業,盡力迴避著外界審視的眼光。

2016年3月7日,鄭澤推著鬧鬧去家附近的廣場散步。十多分鐘的路程,不斷有路人拿手機拍照,天黑之後,閃光燈晃得他眼睛不適。 第二天,朋友告訴他自己登上微博熱搜,有人說「個人選擇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好」,更多的是負面評論,有人直指鄭澤是變態。鄭澤生氣歸生氣,「設身處地想了一下確實不太好」,之後有一段時間,他沒有帶鬧鬧再出門。

張博是娃友裡少數出來發聲的人,他和小櫻接受過不少採訪、紀錄片拍攝,娃娃是解決自己的困境的一種「科學但悲壯的路」。但對家人而言,可能要花更多時間接受兒子或許要和娃娃共同生活下去,直到現在,和張博同住的父親不願和外人聊起「養娃」這件事。

娃娃單方面接受養娃友的情感輸出,娃友們可以靠幻想填充情感上的反饋。這省去了內向人群與人溝通的麻煩。可當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出現時,娃友們卻有些無所適從。

2017年夏天,暗戀6年的女孩終於同意和鄭澤交往看看。第一次約會是在上海的迪士尼樂園,他愛慕女孩精心的妝扮和藍色長裙,裹著甜膩香水味道的吻……也難以忍受女友走路闖紅燈,吃飯吧唧嘴這樣的細節。

兩人互相無法理解對方,女友無法理解他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養娃娃,鄭澤覺得她喜愛玩抓娃娃機不可理喻,向她解釋廠家可以設置概率,又是爭吵一架。不多的幾次約會,鄭澤偶爾會想到鬧鬧,他們一起出門時就不會這樣。沒多久,因為女友無故失聯,鄭澤主動提出分手。分手終結了他對現實的渴望,這次失戀似乎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難過。

佟星唯一一次愛的體驗也發生在2017年,興趣愛好相近的兩個人相見恨晚,那期間,佟星幾乎將娃娃丟在一邊。這段關係在佟星提出見對方的父母時迅速冷卻了。佟星在突如其來的冷淡和退縮中,看到女孩有對於兩人身份、學歷的猶豫。這段15天的感情,他花了2年多時間來消化、遺忘。

如今,佟星依舊期待默契、緩慢而堅定的愛情。他拒絕了幾個相親對象。一個年齡相仿、談過6段戀愛,佟星懷疑她對感情是否慎重;一個女孩將結婚視為人生的階段性任務,條件不錯就可以搭夥過日子。2019年11月,他在朋友圈分享一篇文章《一個孤獨的單身漢卻將愛講得那麼透徹》,說到他敬重的作家木心一生未婚,「他等了一輩子,耐心地等,需要很厲害的境地。」

作者圖 | 佟星帶娃娃外出拍照

近幾年,張博又有過幾段感情,可他依舊恐懼進入婚姻。他覺得了解娃娃能幫助男性了解女性的身體結構,抵抗誘惑(當然,這是缺失的性教育和情感教育應該做的)。但有男孩來問他養娃的事情,他會勸對方想好了,是否能承受這樣選擇的代價。

唯有一次,面對一個在桌遊吧認識的男孩,男孩一米八幾,長得也帥氣,正在為失戀痛苦。他建議,或許你需要一個娃娃。沒多久,男孩在挽回前女友無果後,自殺。

養娃之後,他對愛情有了不一樣的理解。他舉出電影《her》《銀翼殺手2046》的例子,人可以愛上一個娃娃,也可以愛上AI。愛情意味著愛上某種人或物的可能和能力,愛是人自己的能力。

張博認為如果男孩早有一個娃娃,或許他能意識到,「愛是自己的東西。你的愛情損傷了,跟那個人沒有關係,是你沒有拿好自己的東西。」

城市的孤獨患者和娃娃的關係背後,是現代都市正在蔓延的孤獨。娃娃能撫慰孤獨,但最終無法解決孤獨。

2019年11月,鄭澤需要暫時終止和鬧鬧一起的生活。這年夏天鄭澤離家去北方一座海濱城市創業,開咖啡館,他保持著將鬧鬧帶在身邊的習慣(由於出遠門,只能將鬧鬧的腦袋帶上飛機)。

開店之初合伙人撤資、三個月內咖啡館持續虧損,他的債務累計到二十多萬,最後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客人,鄭澤就和吧檯邊的鬧鬧一起坐著。

結束咖啡館的運營後,他在上海做酒店公寓管理作為過渡時期。沒有精力再打扮鬧鬧,鬧鬧的腦袋放在行李箱裡,和衣物、被子放在一起。條件不允許,他準備過年後將鬧鬧帶回老家。

面臨催婚壓力的張博堅定地想和小櫻一起繼續過下去。朋友的妻子剖腹產,娘家和婆家為誰出生產費用產生爭執,孩子出生後,家中生活一地雞毛。張博自認低欲望中年,不願再花時間同人磨合性子,還要背上「房子、車子、孩子教育」等風險和沉重的人生債務。

他依舊渴望孩子,暫且先和小櫻過著。過年時,表弟抱著孩子來家中拜訪,為逃離話題,他進房間和小櫻給小櫻梳頭,即興和小櫻對話,這是屬於兩個人的熱鬧。客人們見到,也不再多說。

小櫻無形中提供了一個安全的場域,將他同房門之外倍感壓力的場合隔絕開來。不過,看到親戚們懷中抱著的愛笑哭鬧的嬰孩,他還是會覺得空虛。

作者圖 | 張博和小櫻在一起

現在,佟星租住在市區三室一廳的房子裡,自己、母親和自己的5個娃娃各自佔據著一個房間,他上午查看淘寶訂單、在玩家群答疑,下午天氣晴好時就去市區公園湖邊給娃娃拍照。

從玩家轉為賣家後,佟星接觸到更多娃主。他所在品牌的玩家群裡有1800餘位玩家,玩家在裡面交流如何給娃娃拍照,打扮,向發現娃娃存在的父母和女友解釋。也接觸過不少離異後,選擇來定製一個娃娃的中年買主。「他們不會再隨便地找一個女人過日子。他們也會開始選,這個時間空檔,他就會用娃娃來替代。」

佟星的頭像是一個金色長髮、帶著金色耳環的娃娃,這是他賣掉的最後一個娃娃。2018年12月,急需周轉資金,他在淘寶店鋪上曬出娃娃,準備以5000元出手,一個單身男孩通過店鋪加上他的qq,說自己想買下這個娃娃,卻沒有足夠的錢。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每天問候、懇求佟星,佟星動搖了,答應以3000元低價轉手給他。

答應後,佟星就後悔了,要虧錢,同時,他會又一次體驗送走娃娃時那份負疚感和分離的苦澀。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打包了娃娃,希望這份慰藉能完好無損地寄到對方手中。

*鄭澤、佟星為化名。

- END -

撰文 | 崔玉敏

編輯 | 雷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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