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寫書只會吹牛,魯迅從文也是湊巧」
竟然有人敢這樣公開調侃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
事情是這樣的,在前些天的某個訪談中,被採訪者笑著說道:
「我跟莫言在一個宿舍住了兩年,他說自己如何創作的那些話,比他創作本身還要虛構,《生死疲勞》他只用了四十多天就寫完了。所以不要當真。」
當然,這不過是他無傷大雅的調侃而已,但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震驚四座:
「魯迅走上文學這條道路,完全是一個偶然因素。」
到底是誰,調侃莫言就算了,竟然還公開批評大文學家魯迅?
在太平間長大,見慣血肉的他高考落榜後從醫
這個人,就是在上世紀80年代掀起「先鋒文學」潮流的當代小說家——餘華。
而他也對那句魯迅的批評做出了解釋:
「魯迅寫了《狂人日記》,沒想到這篇小說出來以後那麼的有名,後來他就走上了文學這條道路,完全是一個偶然因素。
而且根據我讀了魯迅那麼多作品以後,我相信魯迅還沒那麼幼稚,認為他能夠拯救國民性,他能拯救民族的靈魂。
誰都拯救不了,民族的靈魂根本不是一兩個人能夠改變的。」
1960年,餘華出生在浙江杭州。
但在餘華還不到一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就舉家搬到了一個叫海鹽的小縣城。
之所以離開杭州還算穩定的生活,是因為餘華的父親一直有個夢想,就是做一名外科醫生。
到了急缺醫生的海鹽縣,餘華的父親還沒收拾好房子,就被叫去做手術了。
所以餘華在童年時期很少見到父親,他每天在餘華睡覺後才回來,又在餘華醒來前被叫走。
1970年,醫院給餘華的父親分了一套職工宿舍,餘華全家人再次搬家。
而這次搬的地方直接影響到了餘華後來的寫作風格,因為新家的對面就是太平間。
那天起,餘華隔三差五就能聽到太平間悽慘的哭天搶地。
而這樣的經歷,也讓餘華對生命和血肉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後來,每天放學後餘華就直接跑去醫院,以至於慢慢喜歡上了酒精和福馬林的氣味。
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父親的手術室,注視著手術結束後一桶一桶血肉模糊的東西被提出來,然後迎接剛做完手術「滿身血跡」的父親。
直到餘華小學畢業,父親給他辦了圖書館借閱證。
而本就對世間萬物都充滿好奇心的餘華,很快就沉浸在了小說的世界中。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餘華很少再去父親的醫院,有時連學校都不去,更別說認真學習了。
沒過多久,餘華就讀完了七十年代所有出版過的小說。
到了1978年文革結束恢復高考,沉浸在小說中的餘華自然榜上無名。
父母也沒有跟他過多溝通,結束高考沒多久,就直接把餘華安排到了醫院做牙醫。
工作的第一天,師傅就告訴餘華說:「你看一遍我拔牙,下一個患者就你來拔。」
而餘華這一拔,就是五年。
棄醫從文,被連續退稿5年,8部小說寫死29人
在拔了上萬顆牙後,餘華實在不想拔了。
說起來,餘華決定寫小說也十分「衝動」,他只是看到在文化館工作的人每天都清閒自在,覺得那樣才是適合自己的工作。
想了很久,餘華發現只有寫小說可以讓自己跟這些人一樣。
於是餘華直接辭掉了牙醫的工作,在家裡寫小說。
一開始,只識4000字,連標點都不會用的餘華隨便找來一本雜誌,大概看了兩頁就說:「好了,我可以開始寫小說了。」
那天起,餘華像發了瘋一樣地寫小說,白天寫晚上寫,沒幾天就完成了一部。
接下來他一邊給全國的雜誌社投稿,一邊繼續通宵寫。
但稿件一直在投,也一直在被退。
甚至到後來,郵遞員看到名字就直接把信件扔進餘華家,「啪」的一聲,餘華就知道退稿又來了。
那時剛經歷特殊的歷史時期,血氣方剛的餘華,看著自己的作品不斷被退回來,深深感覺自己被所謂的「教育」欺騙。
憤怒和叛逆逐漸佔據了餘華整個人的狀態。
所以,那時餘華筆下的故事只有血腥、暴力和死亡。
僅僅在8個短篇小說中,餘華就寫死了29個人,且都是離奇死亡。
後來餘華也表示:
「那四年的寫作裡,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我白天一寫作就是殺人,到了晚上睡著後,全是自己被別人追殺的噩夢,常常從睡夢中嚇出,一身冷汗。」
直到1989年底,餘華再也沒有在小說裡「殺」人。
那天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自己被綁在處決臺上,旁邊的人在一一陳述他的罪行。
接著,一桿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還沒等餘華反應過來,「砰」的一聲槍響,餘華醒了。
自此十五年,餘華再也沒有寫過殺人的故事。
向千萬中國人發問,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到了1990年,在中國小說界已經小有名氣的餘華靠每個月400塊的稿費過日子。
當時他剛寫完一部短篇小說,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部要寫什麼。
就在絞盡腦汁還是沒想法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首歌,叫做《老黑奴》。
歌中的老黑奴確有此人,他連續經歷了父親離世、姊妹遠嫁、兄弟病故、妻離子散,最終被迫在紐約流浪,窮困潦倒,四年後獨自死去,但他從沒有一句怨言,依舊用熱愛對待這個世界。
寫多了生死悲壯的餘華被老黑奴的「以歌報痛」深深折服,決定要為這樣的生命態度寫一本小說。
三年後,餘華的《活著》出版了。
小說的主人公叫福貴,本是紈絝子弟的他因嗜敗光所有家產,接受現狀決定重新開始的他,又遭受了父母妻兒的相繼離世,但福貴仍然對生活充滿信心,堅定地活著。
霎時間,這本書引起巨大轟動,迅速佔領全國各大書店,並且一舉拿下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第三屆世界文學「冰心文學獎」等眾多獎項。
1994年,《活著》被張藝謀改編為電影,也獲得大量國際電影節獎項。
美國華盛頓郵報這樣評論道:「《活著》是不失樸素粗糲的史詩,鬥爭和生存的故事,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殘忍與善良的形象。」
餘華用筆刻畫了一個苦不堪言的悲劇人生,但實際上卻是一則講給每個成年人聽的寓言。
《活著》,是一本值得每個成年人用一生來讀的書。
很多人第一遍看完,會覺得這是一本不錯的小說,但第二遍看完時,就會對某些情節感同身受。
餘華曾說:「人類是無法接受太多事實的。」
的確,我們一邊為福貴的悲慘境遇打抱不平,另一邊卻依舊被生活折磨地無力起身。
我們無時無刻都在證明自己認認真真地活,從走的每一步路,到為國家做的每一絲貢獻。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是為了向誰證明?
日復一日機械化的工作和生活,讓我們深陷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世俗中。
你有沒有認真想過「活著」的意義什麼?
在《活著》的最後,餘華給了你答案。
「做人還是平常點好,爭這個爭那個,爭來爭去賠了自己的命。像我這樣,說起來是越混越沒出息,可壽命長,我認識的人一個挨著一個死去,我還活著。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生活,不只是物質和情慾,而是與生命和平共處
如果說,福貴的苦難與那個時代脫不開干係,那麼如今人們物質生活富足,精神生活充裕,卻仍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怎麼活著。
就像餘華說的,最初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來;最終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
從1993年出版至今,《活著》能成為中國人的必讀經典之一,是因為它有作為優秀經典小說必要的品質。
在書中,幾乎沒有任何煽情的篇章,讀者面前也只是一個個的悲慘故事,但故事中每個人物的舉手投足和心思情感所表現出的極度痛苦都能讓讀者感同身受。
有慶的死,脖子一歪倒在地上;鳳霞的死,產子大出血,天黑便斷了氣;家珍的死,鳳霞死後三個月便死了,沒有死因。
這些在小說中都是舉足輕重的角色,餘華卻用了寥寥無幾的一段文字「寫死」,而這也正是他寫作的殘忍和真實。
親人離去無非是生老病死,不需要任何過度的煽情和刻畫,但讀者卻在書中感受到了極度的悲慘無助。
在《活著》的自序中,餘華說:「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當一個人經歷活著的種種磨難之後,他還能樂觀的活下去,那麼他就是一名不平凡的英雄,這使得他可以背負起接踵而至的打擊,擁有著對抗挫折的勇氣。
主人公福貴一生經歷坎坷無數,從門庭若市的大戶人家到親人朋友一個個離他而去,風燭殘年時,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他也終於不會再感受離去的痛苦了。
餘華把常人難以接受的苦難一件件接連不斷地壓在福貴身上,再結合極具現實意義的時代背景,讓讀者得以與福貴同甘共苦。
所以在福貴經歷了種種磨難之後依舊能樂觀地活下去時,讀者也被這種堅韌積極的態度所感染,在面對現實的挫折時,也更能迎難而上。
如果你已經體會過活著的苦難,就一定要讀一讀餘華的《活著》。
愛讀書的易烊千璽,在微博上和大家分享18歲書單時,就曾曬出這本《活著》,還分享了他的讀書感受:「讀《活著》,就是隨著福貴走在灑滿鹽的路上,習慣於接受失望,等時間淡了悲傷,蒼涼難耐麼?儘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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