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兮/畫
近日,在香港尖沙咀海運碼頭展出的巨型塑料鴨,因其洩氣倒下,在網上名氣堪比唐老鴨。有微博稱,「大黃鴨爆掉,是瀋陽某旅行團遊客扔菸蒂所致」。經過求證,展出方海港城發言人表示,「這完全是謠言」(5月16日《人民日報》)。
有人說,這是一個善意的謠言。但很顯然,很多人不會這麼覺得。大黃鴨洩氣了,為什麼沒人謠言其是檢修,而單單說是菸頭燒壞了?而為什麼恰恰幹這種不道德事情的人又單單是內地遊客?這顯然不是偶然或者善意,而應該是一種慣性思維主導下的主觀判斷。其所延伸或者潛意識下的語境是很多內地遊客不夠文明,習慣幹那些不道德的事情。事實上,這些潛意識要比謠言更可怕。
之前,中央文明辦和國家旅遊局曾公布過從網上徵集的10類「中國公民出國(境)旅遊常見不文明行為」:亂丟垃圾、坐公交車搶座、排隊加塞、大庭廣眾脫鞋脫襪、赤膊袒胸、吃自助餐多拿多佔、遇有糾紛惡語相向……於是在國人出境遊的主要目的地國——法國、德國、日本、泰國、新加坡等地頻繁出現「中國人,便後請衝水」、「請安靜」、「請不要隨地吐痰」等以簡體中文標出的警示牌。而這些警示牌又像尖刀一樣,深深扎在「禮儀之邦」的尊嚴和文明的深喉,讓人無奈、無語,也讓人平添了無數的羞恥。試想一下,當大黃鴨莫名倒下,又正好有一艘載著內地遊客的遊船路過,怎麼能不讓人產生聯想呢?
為什麼會單單想到你,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感傾向。提到紅十字會,人們就會想到郭美美,皆是因為郭美美揭開了掩蓋在紅十字會身上的很多貓膩與潛規則；提到茅臺,人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公款消費,因為這些年茅臺在其中扮演著幾乎無可替代的角色與身份。從這個角度說,當大黃鴨的謠言突然指向內地遊客時,我們非但不該有憤怒,不該有善意謊言的自我安慰,反倒應該多一些反思與自省,多一些冷靜與警醒。
現在看來,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橡皮鴨,不管大黃鴨洩氣乃內地遊客菸蒂所致的謠言為什麼誕生,能讓人在大黃鴨洩氣之後首先想到的是內地遊客,這個課題就夠內地遊客們好好反省一下。「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當不文明從小到大,最後成了一種慣性時,再傳神的昔日文明也都無法改變現實的定位,這是一種可怕的價值淪喪,也是一種文明底線淪落的現實寫照,其所具有的警示價值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