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疫情突襲, 熟悉的生活,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但與生命有關的一切,全力加速。一個政黨,帶領一個國家, 同時間賽跑,與病魔較量。在這背後,有著無數可愛的中國人, 有的人奮戰在一線,有的人堅守在崗位,有的人靜候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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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肆虐之際,一篇曾預言「全球將暴發流行病」的文章被重新提起。
在這篇國內最早刊發於2019年9月23日《參考消息》第8版的文章(轉自美國《外交政策》雜誌)中,一系列關於世界是否能夠以及如何應對一場流行病大爆發的相關問題,被一一提起。
全球化的時代之中,一株病毒引發的傳染病變成一場流行病,需要多久?
答案:36個小時
進化至21世紀20年代的人類文明,是否能夠從容應對這樣一場大規模傳染病?
答案:不,世界遠遠沒有為此做好準備。
這不是危言聳聽,更非馬後炮式的投機言論,而是去年9月21日,美國防疫專家勞麗·加勒特的一則科學論斷。
2019年9月23日《參考消息》第8版
勞麗·加勒特
勞麗·加勒特是美國著名女記者,是獲得皮博迪獎(The Peabody Award)、喬治·伯克獎(George Polk Award)和普立茲獎(Pulitzer Award)這三大著名新聞獎項的第一人。曾就讀於加州大學,攻讀公共衛生,以優異成績畢業後,又先後到史丹福大學和哈佛大學進修。在校期間即對新聞事業產生濃厚興趣,後來成為專業記者,在美全國公共廣播電臺、《新聞日報》等新聞單位就職。曾擔任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全球衛生問題前高級研究員等公共職務。著述頗多,著有《逼近的瘟疫》《失信:全球公共衛生事業之癱瘓》、《流行天下!傳染病的世界》等,並且經常為各大報刊及通訊社撰稿。
【預言】
「擔憂一種新疾病出現的可能性」
勞麗·加勒特曾在美國《外交政策》雜誌上發表過一篇近乎預言式的文章。
「流感證明了疾病在全世界傳播是多麼的容易,而一旦疾病開始蔓延,控制其傳播又是多麼的複雜。」勞麗·加勒特寫道。
她緊接著指出:「更令人擔憂的是一種新疾病出現的可能性」,而面對這一切,全球衛生界還遠沒有做好準備。
「世界對傳染病沒準備好」
「我們都在關注中國,希望其控制措施能夠獲得成功,並密切關注世界其他地區可能的疫情爆發。但對每一個國家而言,最核心的教訓是:可能發生一場嚴重的流行病是千真萬確的,正如聯合國《全球衛生突發事件準備》報告所言,我們沒有準備好。」 2月4日,加勒特接受《參考消息》記者專訪時這樣說。
2020年2月6日《參考消息》第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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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的瘟疫》是2008年6月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出版。在這本像驚悚小說一般讓人緊張的紀實作品中,勞裡·加勒特以令人信服的口吻告訴人們:人類在與瘟疫的戰爭中打了敗仗。
反觀此書初版的幾十年間,愛滋病已從非洲和美國爆發,逐步蔓延到全世界;一度被消滅的瘧疾又在熱帶地區死灰復燃,殺傷力超過以往;具有抗藥性的結病菌土重來,以驚人的速度感染新的人群;SARS曾在幾個月間肆虐於中國,吞噬了多少鮮活的生命;禽流感連續多年在世界各地此伏彼起,不斷傳來死人的消息;
……
事實說明,作者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假如你熱愛生活,珍惜健康,你應該讀一讀這本書。畢竟,生命對於人只有一次,人命關天。
《逼近的瘟疫》
作者:[美] 勞裡·加勒特
楊岐鳴,楊寧 譯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前言
若是幾年前就能譯成中文該有多好,因為本書的內容必能引起中國讀者深深的共鳴。本書的英文版問世至今已經10年有餘,但是時間只是更加證明了書中所言不差。
1988年,一批病毒學家聚集在華盛頓的美國國家科學院,共同討論一個當時還有爭議的命題:奇怪的病毒正在世界各地出現。兩天之間,實地工作的專家們提出了關於他們關注的病毒的各種信息:各式各樣的微小病毒顯示出,它們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並有捲土重來之勢。科學家們異常震驚,因為沒有幾位病毒學家密切跟蹤過具體關注各類微生物的專家們的發現。會議結束時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科學家們明顯地感到焦慮不安。
此前20年,西方的科學家曾經躊躇滿志,深信自己有能力找出傳染性致病微生物的弱點,並且製造出藥物和疫苗來擊敗它們,結果竟使傳染性疾病的研究撥款逐漸斷絕。在西方世界看來,對人類健康的真正威脅仿佛只剩下癌症和心血管疾病了:沒有其他生物還會威脅人類。但是,1988年到美國首都聚會的病毒學家明白,往日的這種樂觀輕說是可嘆可悲,重說則是頭腦不清,十分危險。
外界很少有人注意到病毒學家披露的情況。那一周,美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電視報導的一樁政治醜聞,就是人們常說的伊朗門事件上。一個名叫奧利弗.諾思的上校軍官到國會作證,交代如何利用從伊朗和其他國際金融機構籌集到的資金,為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裝非法購買軍火的問題。病毒會議間休息的時候,我曾和幾位同事走上飯店的樓頂,那裡陽光明媚,可以俯視白宮。飯店裡面,每一個人都在輕輕議論著伊朗門醜聞;心裡琢磨,不知哪些政治領導人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失勢倒黴。我轉身對我的同事們說:「等到歷史的塵埃落定的時候,這個伊朗門事件最多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而病毒學家的這次會議將會震驚全球。」
我的同事只是半心半意地表示同意我的看法。連我也覺得自己口無遮攔,亂下斷語,有些忐忑不安,擔心對於國家科學院會議的重要性言過其實。當時我已經動手撰寫此書,對於藏在心中的一種憂慮也不敢明說:我是否誇大了正在出現的疾病的威脅?
今天,我懷疑你能否在100名美國人中找出一個可以準確地說出伊朗門醜聞原委的人來,但是幾乎每一個美國人都會告訴你,他擔心奇怪的流行病和具有耐藥性的、突變形式的舊病捲土重來。雖然他們並不能把他們的擔心追溯到那次具有歷史意義的國家科學院病毒學家會議,或者本書的出版,但是往日對傳染性疾病的那種盲目樂觀,美國人已經自感動搖。對傳染性疾病的危害,人們越來越擔心,甚至引起了美國白宮、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歐盟領導層、俄羅斯杜馬和聯合國安理會的關注。
關於最新出現和捲土重來的疾病可以列出一個很長的單子。這個單子裡包括大部分致病性病菌,但都具有了耐藥能力。其中最為危險的要屬XDR-TB,這是一種新的結核病,2006年春首先在南非發現,對各種不同類型的抗生素都具有耐藥能力。具備強大耐藥能力的普通病菌,如鏈球菌、葡萄球菌和梭菌等菌屬,也都充斥著全世界各地的醫院。
危險的新病毒單子上最可怕的當屬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病毒(HIV),這是引起愛滋病的病因。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病毒於1981年首先在美國發現,現已傳遍世界,成了當代分布最廣的傳染病。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病毒出現以後,世界上又從可怕的伊波拉病毒到SARS,暴發了多種疾病。
在2002年秋SARS在中國南方出現以前,大多數國家的政府都把傳染病視為內部事務,詳情對外部世界都諱莫如深。儘管世界衛生組織幾十年來一直呼籲各國迅速、準確地報告疫病的暴發情況,但各國響應者寥寥無幾。對於那些急於發展經濟、追趕富裕的西方的國家來說,傳染病失控被視為落後的實例,是丟臉的事。前蘇聯對於傳染病和公共衛生總是編造各種虛假數據,其領導人急於要宣布,在疾病控制方面已取得重大成就,可以與資本主義的歐洲和北美抗衡。
不管其政治信仰和文化背景如何,2003年的SARS流行對全世界的領導人都是一次震撼。有的領導人曾經錯誤地對待兇猛的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病毒的流行,認為它只是一些毒品注射不當和性行為不端的人造成的惡果。正是因為政治領導人忽視了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病毒和愛滋病帶給人們的真正信息,一味地指責患病的人,說他們由於「缺德的」或「違法的」行為而自己招來疾病,是自作自受,這才失去了應對微生物世界新變化的寶貴時間。
但是,SARS到來,政治領導人再也無法輕易找到對問題置之不理或指責患病者自作自受的理由了。SARS顯示出一個新時期——全球流行時期的到來。實際上,正如本書所說,通過徵服者、戰爭、商人、運輸中的動物和食品,疾病早已形成全球流行之勢。不過SARS更代表著一種神秘的流行病在一個新世界的出現,這個新世界利用20世紀難以想像的方式,通過經濟和空中交通,彼此緊緊地連成一個整體。
今天,中國已經是世界上的一個製造大國,而美國、歐洲、日本和加拿大則是消費大國。大家緊密相連,全球如同近鄰,而且一日緊似一日,因為國際網際網路和全球化經濟意味著,洛杉磯的一個少年可以用深圳製造的電腦,向開羅和巴黎的小朋友發送電子郵件;他還可以一邊吃著三明治:裡面夾的肉來自智利,生菜產自墨西哥,一邊用廣州造的手機同紐約的表弟聊天。邊界越來越難隔斷人們的交往了。
當然,從微生物的角度來看,人類的政治邊界從來就沒有擋住它們流行,儘管大多數公共衛生官員都曾採用監測、隔離、接種及其他各種方法,企圖將微生物「阻擋」在國門之外。當人和物在地球上還只是緩慢移動,冷戰將地球分割成若干禁止出入的區域的時候,通過嚴厲的公共衛生政策,還有可能減緩微生物越界進入他國的速度。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所謂SARS是一種蝙蝠病毒,攜帶它的是以水果為食的動物,通常出沒於亞洲雨林的盡頭。人類原先同這些動物並無接觸,更不曾接觸這些動物的血液裡流淌的病毒。通過一系列至今尚未完全查明的環節,那種蝙蝠病毒進入了廣東的鮮活動物市場,靠著全球化的力量,又迅速傳播到香港、新加坡、越南、加拿大、德國以及其他十數個國家。SARS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幾十億美元。
對於政治領導人而言,SARS促使了他們的驚醒。中國領導人看清了對流行病秘而不宣的代價,因為整個世界都不滿於否認這種新疾病的存在。加拿大領導人和中國香港特區政府官員發現自己竟忽略了醫院的傳染控制措施,終使醫院成了sARs的傳播中心,真是令人痛惜。美國的領導人原本感到高枕無憂,深信本國的疾病控制中心確有能力保護美國民眾不受微生物的威脅,如今也忽然關心起萬一SARS暴發,對國家安全會有何種影響了。
就人類同環境中存在的病毒、細菌以及寄生蟲的關係而言,我們如今正處在歷史性的十字路口。人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移動著,億萬經濟難民奔走於全世界,尋求新的未來。隨著人口的增長,對供水、排水、食品和新鮮空氣的需求也會增加。人類行為的這一切變化都使微生物的生存條件有所變更,往往給人類、農業和牲畜帶來危險。
2006年,中國領導人發生了180度的大轉彎,原先對SARS是秘而不宣,如今對中國境內的所有傳染病幾乎完全公開。另外,中國的陳馮富珍博士已經擔任世界衛生組織的領導,北京還同華盛頓磋商,草擬一些協議,供各國採納,以便在發生流行病威脅時,採取完全透明的態度。隨著禽流感。H5N1在亞洲、歐洲和非洲的傳播,對這種公開透明的要求顯得更加緊迫。日復一日,科學家和政治領導人都在研究如何互通信息,迅速採取公共衛生措施,使世界免受不折不扣的毀滅性流行病的劫難。
但願他們的研究早見成效,措施準確得當。
勞裡·加勒特
2006年12月,紐約
編輯|翁旭琪 監製|徐瀾
根據參考消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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