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在廣州出租屋的一位房東老太太,在三年前的11月份因為胃癌笑著離開了這個世界,她走的時候望了一眼齊聚在一起臉上銜滿了淚水的一眾兒女,臉上帶著欣慰和安詳……
劉大娘是我五年前在廣州工作時的房東,那時她已經七十二歲了,她老伴五年前就因為心臟病走了,她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兩個女兒裡大姐嫁到了重慶,二姐嫁到了長沙,而兒子和兒媳則是和劉大娘生活在了一起,目前兒子在一家挺有名的化妝品公司工作,而兒媳婦則是留在家中照顧起了劉大娘的生活起居,一家人的生活也過得挺滋潤的。
查出胃癌晚期
然而三年前的一天劉大娘突然在家中腹部疼痛難忍,並且當時還開始不停地咳嗽,每咳一聲都會咳出非常多的鮮血,兒媳婦看到疼痛到在躺在地上顫抖著的婆婆,立馬將劉大娘扶了起來,然後立馬撥打了醫院的電話,並且通知了丈夫,後來醫院對婆婆進行了胃部的檢測,發現劉大娘已經到了胃癌晚期,當時醫生對他們夫妻倆說婆婆的癌細胞的擴散程度已經很深很深了,大概活不過半年了,後來大姐和二姐帶著自己的丈夫也趕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猶如晴天霹靂,大姐還有二姐以及兒媳婦就在婆婆的病房外失聲痛哭了起來,她們不敢發出聲音怕婆婆聽到,而大姐夫和二姐夫以及小兒子這三個到場的男人臉色也是十分地凝重,當時的氣氛變得十分地沉重和壓抑。
後來劉大娘就把所有人叫了進去,說有話要跟他們所有人說,六人都走進了病房,眼睛都不敢看向劉大娘,因為怕自己忍不住落淚,而劉大娘則是仔細地看了他們幾分鐘,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到:「老二,因為你和你大姐分配房產的那件事你已經責怪我和你爸快七年了吧,」二姐看了一眼婆婆,沒有說話,臉上只是寫滿了悲傷,隨後劉大娘又看了看大姐,大姐看著婆婆的臉色直接忍不住用手捂著嘴巴哭了出來,後來兒子和兒媳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然後二姐也大聲哭吼著,兩位姐夫也用這紙巾擦著眼淚,因為他們實在是憋不住了。
和兒女談心交代
劉大娘看了他們的每個人臉上的神色,突然笑了起來:「孩子們,其實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早就清楚了,我知道那一天遲早要到來的,你們知道嗎?我其實很高興今天在這裡能夠看到你們又齊聚在了一起,我已經好幾年幾年沒有看見一大家子人像今天這麼熱鬧了。」說完這句後劉大娘笑出了聲音。
「你們先聽我說一件事情,因為我可能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說完這句話後一眾兒女無疑都哭得更加傷心了,但他們也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不斷地用手擦著眼淚。
「其實我知道,你們六個都是孝順的好孩子,今天你們能夠來到這兒看望我,我很欣慰很開心。」
「首先我要先對老二說幾句話。」
說著就把視線投向了正在不斷擦拭著眼淚的二姐。
調解兩個姐姐的家庭矛盾,道出當年真相
「老二,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和你爸把房子分了一棟給你大姐而生我們的氣,就因為她不是我和你父親親生的是嗎?你認為她沒有資格擁有那棟房子是吧!」
二姐不斷地擦著眼淚,大姐則是低著頭臉上帶著淚花沒有說話。
「其實我把你們每個人都當成了自己的這一輩子最寶貴的財富,沒有什麼親生不親生的區別,當年還沒有生你和老三的時候,你大姐就是我們家庭中的第一個孩子,後來你們兩個相繼降生後,你們幼兒園剛讀完我就和你爸一起出去奮鬥打拼了。」
「當時我們在外出忙碌打拼,就把照顧你們兄妹倆的任務都交給了你們的大姐了,當時你們兩個才剛上小學,你大姐她也只是比老二你大了三歲,比老三大了五歲,她也只是一個小孩,但她每天除了要上學,卻還要每天早上起早給你們做早餐,還得送你們上下學,為了照顧你們兩個弟弟妹妹,你大姐她幾乎在十一歲以後就沒有看過電視了。」
大姐對這個家的「恩情」
「因為她把自己看電視的時間給了你們兩個,她卻在你們看電視的時候趕著自己每天要交的作業,她還把幾乎絕大部分的零食給了你們吃,因為怕你們不夠就會哭鬧,她還天天為你們穿衣催你們吃飯,你們的賴床發脾氣更是讓的她很多次都上課遲到而被老師罰站在外面上課,她也是一個比你們大不了多久的孩子,她也需要童年,因為我和你爸工作的緣故,把你們兩個拋給了她,她當時什麼除了努力學習,還要時刻關注著你們的安全,還要負責你們一天中絕大部分的衣食住行,她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卻要一邊學習一邊你們,換做是一個大人也會累。」
「而這都是我和你爸因為事業迫不得已才把這份喘不過氣的責任壓到她一個剛剛六年級的小女孩身上,我和你爸很自責啊。而且老二,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房子,其實都是那些年你姐姐照顧你們那段時間事先打好了基礎,後來才一步步積累到現在的,那一段時間是我們起步最關鍵的時期,所以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你大姐當時幫我和你爸照顧你們姐弟倆,我們也有可能沒有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更不會有這些分給你們的房子。 」
真相道出,兩姐妹心結終於解開,家庭終於成為「家」
「其實要說虧欠,其實是我們一家子欠你大姐的,你仔細想想,你大姐為了你們失去了本該快樂活潑的青春期,為了我們這個家她承擔了一個連大人都感覺到累的擔子,你現在想想,我和你爸僅僅只是給你大姐一套房子足夠彌補她對我們這個家做出的貢獻嗎?能夠讓她找回那每天被重擔死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青春大好年華嗎?我和你父親覺得遠遠不夠!」
說完後,二姐已經泣不成聲,當場對著大姐跪下了:「大姐,對不起,這些年是我的錯,這些年你對我和弟弟做的一切我們沒有資格來反對爸媽對你分的房子,一切的都是我不懂事……」
大姐也早已哭花了臉,把二姐扶了起來,說到:「當時爸媽從孤兒院收養了我,把我當作真正的家人,我也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你和弟弟都是我的家人,我肯定要照顧好你們,爸媽當時為了整個家的未來而起早貪黑努力奮鬥,而我吃的這點苦又算得什麼呢?況且照顧自己的家人又有什麼報恩不報恩的呢商……」
說著,大姐就幫二姐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隨後兩姐妹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放聲痛哭,哭了十多分鐘。
「孩子們,最後的這段日子,陪我出去去走走看看好嗎?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樣」
劉大娘看得這兩姐妹終於找回了親情也露出了滿意欣慰的笑容,對著子女們們說:「看到你們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接下來這些天你們就陪著我多去走走看看吧。」聽到這句話後,眾子女的悲痛無疑更加劇了。
隨後的三個月裡,他們三姐弟也一直陪伴在劉大娘的身邊,還有他們的女婿和兒媳婦也都在,六人陪著婆婆四處行走旅行,品各種美食,賞更多的美景,幫著婆婆完成著年輕時的遺憾,走過山海,看過流星和圓月,這三個月裡,他們這七人和以前比起來更像是有了真正一家人的氛圍了,劉大娘表示這是她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沒有之一……
後來,在11月的某個傍晚,劉大娘笑著離開了這個世界,她走的時候望了一眼齊聚在一起臉上銜滿了淚水的一眾兒女,但此刻面對死亡她卻並沒有露出任何一點驚慌和害怕的情緒,恰恰相反的是此刻她的臉上反而帶著欣慰和安詳,眼角帶著淚珠,這淚珠或許代表著不舍這份美好的淚,更或許代表著幸福的淚……
人在死去的一瞬間知道自己將會死亡,死者是否會害怕?
劉大娘走的時候不僅沒有一絲恐懼,臉上還帶著幸福和安詳的笑容和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