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超山東艦和遼寧艦合體!當年一艘外國客輪成為中國的希望之舟

如果評選對中國意義最大的一艘艦船，恐怕很多人都會想到今天的山東艦和遼寧艦這兩艘航母，或萬噸大驅、核潛艇。誠然近年來人民海軍新型艦艇的質量和服役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且也具備很重要的戰略價值，但從長遠影響來看真正可謂民族希望之舟的恰恰是一艘70多年前下水且專門往返於美國西海岸和遠東的美國定期客輪威爾遜總統號。

威爾遜總統號在當時運載了未來中國科學院的精英

二戰前歐美各國代表性大型客輪經常會進行橫跨大西洋的競賽，而這些客輪不但噸位較大而且內部設施也十分豪華。二戰中激烈的大西洋潛艇攻防戰無疑讓這片海域充滿了火藥味，而二戰後伴隨美國援助歐洲各國的馬歇爾計劃提出，大量貨輪開始往返於新舊大陸之間，而一些客輪也開始投入各大海域的運營。二戰結束不久後完工的威爾遜總統號就是一艘典型的豪華郵輪，可以最多搭載五百多人，在真正意義的遠程噴氣客機問世前，跨洲旅行的漫長距離無疑讓多數飛機都望塵興嘆，外加當時的機票對多數人來說難以承受，所以威爾遜總統號這樣的客輪才是多數人跨洲旅行的首選。無疑當時很多中國人要想抵達美國也多半要乘坐威爾遜總統號，抗戰爆發前以及抗戰中期，不少中國留學生和接受海空軍培訓的學員曾大量抵達美國，抗戰結束後不久又有一大批學者帶著學習各類科學知識後建設家國的志願前往大洋彼岸。不同於今天某些依仗家境優越，打著留學幌子實則在海外吃喝玩樂的人，當年那些留美學者們在異國時的拼搏都是今天的我們難以想像的。

乘坐威爾遜總統號歸國的中國留學生集體合影留念

此外，和某些今天留學異國後藉機獲得他國國籍的學生不同，當年那些留學生曾親眼目睹日寇侵華帶來的災難以及舊中國的貧弱落後，所以學有所成後都毅然放棄了美國的優厚條件，希望回到中國。新中國建立後不久，大洋彼岸就陷入了所謂麥卡錫主義，外加不久後爆發的抗美援朝戰爭，導致美國愈發敵視中國。美國高層對大量中國留學生的看法也開始搖擺不定，他們一方面認為中國留學生心念中國，即使身在美國也無助美國利益甚至可能會帶來反作用；但他們也認為如果進行意識形態輸入，會讓這些留學生回到中國後也成為美國利益代言者。最終在一番爭論後，美國高層採用軟硬兼施態度，一面提升獎學金額和擴大工作選擇面，試圖讓中國留學生儘量留在美國為美國利益服務，而表現出嚮往祖國的留學生則被不斷變相驅逐。最終美國決定逐步讓一些從事人文或藝術學科的留學生逐步回到中國，而另一方面對理工學科，特別是涉及到核工業或高端化學、生物醫學領域的留學生則被嚴格限制離開美國。很明顯，美國開始將中國視為未來的主要對手，自然不會希望這些學科的人回到中國變相提升中國的國防科技發展。就在這種複雜的背景下，威爾遜總統號於1950年8月底抵達了洛杉磯碼頭，這裡和舊金山一樣，有大量來自亞洲的移民或留學/打工者，也是這些人前往美國中東部的始發站。

抗美援朝戰爭時期也有中國留學生用各種渠道歸來

在威爾遜總統號停留美國西海岸兩大城市的幾天內，先後有百餘名中國留學生的優秀者相繼登上這艘客輪，由於受到種種限制，他們往往是輾轉多方才獲得了登船許可。而就在30日該船停靠洛杉磯時，著名的錢學森教授曾希望該船託運他的部分行李，但美國特工很快就在該船將其扣留，而錢學森本人試圖同期轉道加拿大回國時也被扣留軟禁。後成為中央研究院和中科院院士的趙忠堯回憶，自己曾在1946年被派往美國學習核物理並曾觀摩過美軍原子彈現場測試，所以自然也被美國高層視為需要盯防的目標。就在錢學森的行李被扣留次日，趙忠堯也被美國特工搜查了個人行李，一些相關書籍和電子設備也被告知屬於不可隨意帶走的物品最終被沒收。但由於美國高層的進一步命令此時還沒有傳來，所以趙忠堯等人並未被取消登船資格。然而在9月12日威爾遜總統號抵達日本橫濱時反常的一幕出現了，郵輪在近海拋錨停泊，這一天早上內部廣播就通知趙忠堯、沈善炯（微生物和遺傳領域專家）、羅時鈞（空氣動力學家）和鮑文奎（生物遺傳學家）換房間，然而其中三人剛換完房就被美國特工連人帶行李徹底扣留，特別是筆記直接被抄走，最終威爾遜總統號的乘客們驚訝得發現駐日美軍憲兵立刻登船帶走了他們。對趙忠堯而言不幸中的萬幸是他此前省吃儉用外加國內匯款援助購買的原子加速器各部位零件最終躲過了對方的搜查，就在他們回國前不久西方多國開始在武器、稀有物資和尖端技術產品上對中國禁運，趙忠堯等人登船後為避免前功盡棄最終將加速器拆解成30箱分散到其他同學的行李中才成功過關。幾天後郵輪抵達菲律賓後，鮑文奎也遇到了美國情報官員的盤查，幸虧對方看不懂他筆記上的符號，外加郵輪必須在颱風抵達前啟航，所以他才再次闖過一關。

兩彈一星的元勳鄧稼先也是乘坐威爾遜總統號回國

9月19日，威爾遜總統號抵達香港，這些承載中國未來支柱科技發展的留學生們才真正回到祖國，並得到了剛成立的新中國教育機構代表們的熱情接待。另一方面趙忠堯等三人卻被美軍投入東京美軍的第八陸軍監獄，他們被強行穿上囚服和手銬，居然一度和昔日罪行累累的日本戰犯關在一起，後來才轉入中國犯人區。美國憲兵和特工之所以抓捕他們，就因為他們和錢學森是校友，錢學森被軟禁後美國擔心其同學帶有關鍵性機密回中國。在隨後的幾天裡趙忠堯等人嚴詞拒絕了國民黨方面的要求，另一方面中國各界也開始活動起來並相繼向世界科學領域代表人士寫信求助，縱觀此事美軍憲兵和特工的行為的確屬於破壞和平的無理舉動，外加沒有在趙忠堯等人身上找到進一步所謂證據，美軍憲兵也只能將他們釋放。在64天的軟禁後，他們終於在橫濱登上了下一班威爾遜總統號，伴隨此次又一批20多名中國留學生回到中國。更讓美國特工感到沮喪的是，後來他們才知道赫赫有名的核物理、火箭和電子專業的高材生鄧稼先也在此前威爾遜總統號上抵達中國，但由於此前他並未被盯上且此前經歷看似與核武研發無關，所以才被美軍疏漏，據說不少美國特工後來對此悔恨不已。而威爾遜總統號在1950年9月的航班，就直接為中國帶來12位未來的科學院院士！

某種意義上當年威爾遜總統號的作用甚至超過現在兩艘中國航母

截止1980年，中科院前三批院士有473人，其中243人此前都曾在美國留學，而他們中又有108人是當時搭乘威爾遜總統號回國的；1999年兩彈一星功勳獎章的23位獲獎者中也有10人是留美後回國者。誰也無法想像，一艘看似普通的大型美國郵輪的例行航班，居然為一個古老的東方國家帶來了其新生後的巨大無形動力，當年這些科學家在多個關鍵性領域為中國夯實了寶貴基礎，可以說沒有他們乘坐威爾遜總統號歸來，就很難有今天中國兩彈一星等多項國防科技成就。從這個角度來看，威爾遜總統號也是新中國的希望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