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處,荒山草木深。我們一行冒著大雨去拜訪那對「夫妻樹」的午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虔誠。在路上,毛壩鎮花板村村委書記周文林向我們介紹,這對「夫妻樹」一雌一雄,中間隔一條小溪流,相距不到十米。之所以當地的村民叫它們「夫妻樹」,大概是因為這兩棵樹一棵樹開花結果,一棵樹不開花結果的緣故。這兩棵樹,被植物專家命名為一號樹的是雄樹,二號樹為雌樹。
(並肩而立,舉案齊雲)
周文林書記介紹說,這兩棵樹被林業專家發現後,認定為「亞洲第一禿衫樹王」,樹齡已經超過五百歲,該樹的直徑接近三米,樹高差不多七十米,其價值已經不可估量。在這兩棵樹的附近,還有一個禿衫樹群,掛牌編號的有三十八棵。
(和歲月廝守的不僅有流光,還有心底的寧靜)
在來的路上,我們也了解到這些臺灣禿衫的相關情況。在前些年村民們不知道臺灣禿衫具有如此之高的價值,一小部分禿衫被砍伐用來作裝修房子(木樓)的材料,一棵樹的木板,就夠裝好一棟七柱四列三間的土家木樓。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多年以前,村民們並不知情的情況下。
(紮根沃土,夫妻同心)
走進那對「夫妻樹」,我們的心裡安逸驚呼,筆直的樹幹直達雲霄,那些雲彩就像飄在他們頭頂的薄紗。若是有風襲來,兩棵樹便可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五百年來的相依相伴,五百年來夢歷經了多少風霜雪雨;五百年來夢寐不忘的眼記住了多少恩愛甜蜜。
我們去的那條小路,是用水泥磚鋪就的,當時是為了迎接上級的某位領導親臨現場觀看。領導來是來了,也給了很高的評價和肯定,走了之後,除了樹上多了幾個牌牌,卻沒有了下文,「黃鶴一去不復返,此地空餘禿衫樹」。
(帶我們來的花板村村委書記周文林,他是這些臺灣禿杉的守護者)
周書記也說出了心裡的困惑,這些樹就像老祖宗一樣存在,不可估量的價值是什麼價值。我們和他開玩笑說,「周書記,說不定你是亞洲第一富的村委書記喲?」「唉,這哪裡是喲。現在村民們撿點乾柴,都要看看是不是禿衫樹的丫枝,一不小心弄錯了,說不定會被罰款」,周書記道出了心裡的苦衷。其實就是土家族人所說的「吊起臘肉吃光飯」的困窘。
(在夫妻樹的對面,有一字排開,亭亭玉立的八棵臺灣禿杉,當地人叫它們「八姊妹」,你們真是那對夫妻的女兒嗎?)
守著這樣一筆巨大的財富,終不能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利益,是每個村民心裡搞不明白的地方。這些自然資源只有被開發出來了,才會對地方經濟產生推動和提升,而怎樣開發?開發後是一個什麼管理模式?產生的價值如何分配?如何讓他們在一方水土上長大了,造福一方百姓?這些問題,亟待人們去思考和規劃。
延伸閱讀——
臺灣杉(學名:Taiwania cryptomerioides)又稱臺灣杉、臺灣爺、亞杉等,是一種大型的杉科臺灣杉屬植物(APG3分類法將杉科併入柏科),為臺灣特有種。主要分布於臺灣中部約1,500至2,500米高的山區,由於非法伐木的行為,已經導致這個樹種瀕臨絕種。臺灣杉是分布在中亞熱帶季風氣候區的一種常綠喬木,為第三紀古熱帶植物區孑遺植物,屬於國家一級保護植物,它的樹皮淡灰褐色,裂成不規則長條形,樹冠成錐形,為中國臺灣的主要用材樹種之一。這個樹種是亞洲能長的最高的樹種,可高達90米和直徑達3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