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大朋友小朋友們你們好！目前高三上學期已經結束，美國大學的申請也接近尾聲。在這極其繁忙的一學期中，我實在是沒有了半點閒情雅致，幾乎做夢都在想考試和申請的問題。在這樣的艱難時期，石子金哥哥雪中送炭——他的短篇小說成為了我的重要精神支柱，為我在沉悶的學習生活中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石子金哥哥目前就讀於麻省理工學院物理系，他認為現實世界遵循著恆定的物理定律，而小說卻能夠使人們找到一個超脫於現實的新世界，非常有趣。《撕裂空間》是我讀的第一篇石子金哥哥的作品，我十分欣賞「究竟在蛋殼內還是蛋殼外」這一亮點。另外，小說不僅僅是一個情節豐富的虛擬世界，更是創作者思想的載體。因此，石子金哥哥積極進取的精神無疑會潛移默化地影響讀者。就以我為例，高三作業多，心理壓力也大，難免會有厭學的情緒。而在閱讀石子金的小說後，我總會受到極大的觸動，這觸動是多方面的：有的來自曲折有致的故事情節，有的來自生動形象的人物刻畫，有的來自發人深省的思想內涵……總之，在閱讀後我就不再反感成堆的作業和各種截至時間，而是希望通過學習增長能力從而進一步了解豐富多彩的世界。
隨著石子金哥哥的文學創作，我也會陸續將他的作品發至問道社。最後衷心祝願大家有所收穫、有所飛躍！
——劉灃銳
2016年1月10日
這篇科幻小說是我憑興趣寫的，水平並不高，感謝問道社給我這個展示的機會。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我從初中就喜歡上了科幻小說。對未來的幻想正是激勵科學發展的動力之一。後來有一天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科幻點子，立刻一氣呵成寫了一篇小說，之後斷斷續續地又寫了四五篇。看到自己頭腦中一閃而過的好點子被寫成小說讓我感到十分滿足。
其實科幻小說好不好看，有很大一部分取決於點子的好壞。文學的部分我比較不拿手，希望這個點子大家能夠喜歡。
——石子金
2016年1月9日
撕裂空間
石子金
一
廣袤的空間中一些銀色圓環頗為引人注目，從這裡看去，它們沿一條巨大的圓弧線向左右兩方無限排列，直到目不能及的遠方。每個環半徑約一千公裡，間距一萬公裡，仿佛構成了一條無形的宇宙隧道的框架。在靠的很近的一對明亮藍色雙星的照耀下，每個圓環都反射出耀眼的光斑，像銀質的戒指上鑲嵌了璀璨的鑽石。仔細一點的話，還可以看見有細細的線連接著每個環，一直延伸向遠處恆星的方向。
主控室內，馮澤打量著這一宏偉的工程，這是銀河系聯盟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次實驗，他們將用前所未有的能量把空間撕開一個口子。這次實驗正是基於他提出的理論，但他看著這浩大的工程，突然覺得這正彰顯了他們的渺小。集整個銀河之力才創造出這裡的一切，然而宇宙的力量卻遠比這強大萬億倍。與浩瀚的星辰相比，生命的創造物如同汪洋中的一滴水，不，恐怕只是一個水分子。但這樣渺小的生命卻想要破壞這個空間，想要窺探超越於宇宙之外的秘密。這樣的懸殊的對比讓馮澤惴惴不安。
自人類加入銀河系聯盟已有七萬年歷史，人類早已與其他智慧種族一樣實現了電子化。與之前人類猜想的不同，文明之間並沒有你死我活的爭鬥，這是因為電子化使得所有種族極其相似，相互的交流也十分便利，文明之間互相有認同感。同時科技水平存在上限也使得實力相當的文明數量很多，相互制約之下保持了和平，形成了聯盟。現在主控室內就有著各個文明的傑出物理學家，當然全部是機械體，馮澤作為人類的代表、時空裂隙的發現者而備受矚目。
兩百年前，馮澤在研究因相對論性運動而獲得大質量的弦在蜷縮的高維空間中的振動時，發現了弦不符合理論預計的結果。馮澤以驚人的洞察力和精妙絕倫的演算得到了蜷縮的空間中存在不穩定的時空區域的發現。他建立了一個精巧的方程，計算表明，只要在空間的一點上聚集足夠大的能量，就可以將空間撕裂，製造一個缺口。但缺口裡面是什麼，是任何智慧生命都無法預測的，因為那已經不在這個宇宙內了，不受宇宙法則的束縛，正如時至今日也沒有理論能解釋宇宙大爆炸的原因。
物理學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有各種樂觀的猜測，諸如連著另一個宇宙，可以帶來無盡的能源等。當然公眾對此也有恐懼，許多人懷疑缺口會吞噬空間，或是引發巨大的爆炸。少數的有神論者認為缺口連接著神的住所，這會觸怒神，降下神罰。由於種種反對，物理學家們不得不將實驗場所設立在銀河系的邊緣，遠離各個文明的居住區。
共計十萬七千個的希格斯場加速圈圍繞著雙星。這對雙星看似平靜地互相轉動，其實蘊藏著難以想像的巨大能量。它們看似相像，其實完全相反，其中一顆是完全由反物質組成的「反星」。反星其實在宇宙各處都存在，只不過極其稀少，是由在大爆炸初期未湮滅而倖存下來的反物質團像正常恆星一樣由引力凝聚成的。恆星之間的碰撞概率極低，所以反星並沒有機會被湮滅掉。這顆反星就是捕獲後運送過來作為能源的。
雙星中點處的湮滅裝置可以高速地湮滅恆星物質，轉化的能量運送到各個加速圈。每個加速圈也是一個粒子加速器，它大量地產生希格斯粒子，產生一個變化的希格斯波色場，對粒子的加速效果比電磁場好得多，而且對不帶電荷的粒子也有效。
被加速的是一對正反中子，採用對撞是因為這樣可以100%利用能量，而極端的相對論效應會使固定標靶法浪費絕大多數能量。採用不帶電荷的中子則是因為可以避免帶電粒子加速產生的同步輻射損失大量能量。即使如此能量的利用率仍然很有限，不到1%。最終每個中子將加速到速度極其接近光速，以至於其相對論性質量有一顆行星那麼大。加速圈採用了反引力技術，可以避免中子的引力作用。到了這時，中子產生的引力波輻射損耗足以使其無法進一步加速，但用來撕裂空間，已經足夠了。
將兩顆星球的質量化為能量，在一個點釋放。
「無與倫比的加速器，無與倫比的能量！」英仙座文明的阿拉得在無線網絡中發出消息，大家紛紛附和。
「好了，準備已經完成了，實驗正式開始。」總負責人宣布，同時按下了他面前的紅色開關。
數十分鐘的遲滯後，雙星正中亮起了第三個光芒，耀眼的恆星與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二
森林中怪物一波又一波地湧出，但掌握著強力魔法的英雄將它們盡數消滅，終於消滅了所有怪物後，英雄滿意地檢視著戰利品。
這個遊戲真不錯，斯特尼塔想，果然完全深潛還是玩網遊最帶勁。
突然一聲提示音響起，這不是遊戲裡的提示音，而是斯特尼塔工作用郵箱的來信提示。「噢，該死！千萬別是！」他這樣祈禱著瀏覽了郵件。但現實是殘酷的，這正是公司發來的假期結束通知。「下次放假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難得我找到個好遊戲。」他嘟囔著。
他從虛擬空間裡脫出，懶散地收拾了一下，換上工作用身體。這個身體是定製的，公司沒有同樣的，不然他可以直接傳輸意識過去。所幸交通也很便捷，斯特尼塔走出家門來到了膠囊快線。膠囊快線像毛細血管一樣遍布空間站內，是方便廉價的交通方式。
他坐入了一個單人囊體，囊體以極高的加速度在球管內穿梭，若是以古時的脆弱身體怕是要壓成肉餅吧。他的公司因為要進行一定的高技術研究而位於無重力區，轉眼間就到了。
三
作為電子生命體，他們可以通過調節思維速度來改變表觀時間流逝速度，所以等待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討厭的事。只見加速圈依次發出光暈，顯示出中子的位置。光芒像一道波繞雙星傳播，兩道波傳播方向相反，不斷相遇，但在量子計算機的控制下正反中子始終保持著距離。波越轉越快，很快接近了某個最大值。中子就這樣轉了一百二十圈後，終於達到了預訂能量，這時已經過了五天。
物理學家們已經解除了思維放慢狀態，注視著主控室外。由於對撞能量極大，主控室在距離加速軌道一定距離的星際飛船內，前方就是對撞點，周圍布置了大量有著超強防護的設備。
這時光芒從遠方出現，它剛出現時移動的特別快，一瞬間就經過了上百個圈，直到移動到接近主控室前方才放慢了腳步，這是中子極其接近光速的證明。
「要是缺口不受控制怎麼辦？」馮澤一邊看向加速器一邊和一旁參宿文明的庫加用私人頻道交流。
「呵，馮先生，這次實驗的危險您是清楚的，但您還是來了。」庫加笑答。
「是啊，這裡其他人也是一樣，我們都是研究物理的，深知實驗的危險。但正因我們是研究物理的，我們才比其他人更想窺探這世界背後的東西。」
「正是如此，真理是世上最美最神聖的東西。」庫加說。
「但也有可能，我們沒能控制住缺口，引發銀河系的災難。」馮澤擔憂。
「不必太擔心，這裡距離銀河系中心遠著呢。」
「是這樣，但這個實驗和以前不一樣，萬一……」馮澤猶豫了一下，「萬一影響到整個宇宙呢？」
「馮先生，那不可能，即使可能，我們也該冒點險。」
馮澤不再發信息，陷入了思考。
兩道光芒靠近了，人們都調弱了電磁與粒子信號接收能力。
光芒重合了，下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被白色淹沒了，一切都籠罩在奪目的光芒中，仿佛超新星爆發。巨量的輻射穿過力場護罩貫穿了人們的身體，但納米合金的身軀絲毫不受影響。
光芒轉瞬即逝，人們看到無數黑點湧向了撞擊處，那是一些小型飛船。
「T134號報告，時空缺口形成。」結果符合預計，但大家絲毫沒有放鬆。
「U22號報告，時空缺口正在擴大。」「立即用力場封裝，阻止擴大。」負責人下達指示。
「F90號報告，力場封裝成功，缺口已穩定，無危險跡象。」
控制室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實驗結果非常好，大家歡呼起來。
「真是完美的結果！」庫巴興奮地說。
「看來我多慮了。」馮澤也很高興。
四
斯特尼塔下了膠囊，將動力方式切換為電磁推進，懸浮著飛入了公司寬闊的建築裡。這家公司是研究和生產新式裝飾品和藝術品的，價位比較高，主要賣給富人。他是這裡的一位研究員。
「斯特尼塔！好久不見，假期怎麼樣？」瓦丹妮一見到他就高興地發送了一條消息。
「我好久沒這麼放鬆了，只是一想到又要工作就心情不好啊。」斯特尼塔說。
「對了，你應該知道最近正在進行的終極實驗吧？」
「這不是盡人皆知的事嗎？那幫瘋子物理學家拿了我們大筆的稅，要搞一個迄今為止最大規模也最昂貴的實驗，要探尋宇宙的真理。你們這麼關注這事幹嘛，我看不論成敗，和我們這些民眾也沒什麼關係。」斯特尼塔說。
「有關係。」瓦丹妮看了一下四周，將他們通信的保密程度提高了。「我聽說，這次實驗有危險。那幫科學家為了實驗能夠進行隱瞞了危險的等級。」
「危險？那幫人幹過的危險事還少嗎？」斯特尼塔增加了信號強度，「他們不是弄炸過恆星，不小心造出了黑洞毀滅了費巨資建立的科學研究行星嗎？這次他們離得很遠，再怎麼也不會影響到我們。」
「你把信號減弱點！」瓦丹妮有些生氣。「這次不同，他們聚集的能量前所未有，比以前最大的高八個量級。我認識在科學院工作的人，他透露說這次實驗的能量……」她又看了一下周圍，「強到可能會對空間產生影響。」
五
缺口就在前面，馮澤仰頭看著它。它吞噬了一切經過它的光芒，不，這樣說好像它和黑洞一樣有引力似的，更貼切的說法是它漏掉了一切經過的光芒。如果不藉助恆星或者飛船作為背景，是不能辨認出這一片純黑的區域的。這是真正的黑，純粹的黑，吞噬一切的黑，連微波背景輻射都沒有。
馮澤和其他學者站在有人造重力的飛行平臺上，電子人甚至不需要防護服。他們在距離缺口的安全距離處，準備對缺口進行研究。缺口線度大約為七十米，是三維的，表面形狀不規則，並且在不斷變化，周圍有一些設備提供力場。
「太棒了，這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庫巴激動不已。馮澤倒覺得它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獸，但作為怪獸它也太乖了。如果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意外情況，那麼接下來也不大可能有什麼問題了，他想。
按照預定計劃，自動裝置向缺口發射了一系列物體，但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仿佛落入了無底洞。負責人又下令發射探測器，探測器一進缺口就失去了聯繫。各個觀測小組也報告說缺口除了符合計算的形狀變化外沒有任何可探測特徵。又經過了數小時各種測量方法的嘗試，結果仍然一無所獲。大家感到有些失望，看來這個缺口沒有帶來災難，卻也沒有帶來什麼收穫。
「這次實驗可能白費了。」負責人感慨，「那麼各位同僚，我宣布這次實驗主階段結束。後續測量組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等一下！」馮澤向所有人發出了信息。
「有什麼事？」
「我冒生命危險來這就是為了探尋宇宙的真理，看看宇宙之外的東西，所以我想，至少，允許我進入缺口。」馮澤堅定地回答。
「你短路了嗎？進入缺口？」負責人大為詫異，「你這是在找死，我並不希望你這樣有才華的科學家白白送死。」
「我明白危險，但我作為時空裂隙的發現者，這樣無理的請求也可以接受吧？」
庫巴很奇怪：「你不是一直很擔心嗎？」
「我很擔心，但我不是為自己，我正是要去看看有沒有我所擔心的危險。」
負責人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你去吧。」
馮澤打開了離子引擎，飛入了缺口。
六
「斯特尼塔，你怎麼還在聊天！快來，出事了！」研究部主任迎面見到並排緩慢飛行的二人，急忙地發送。
斯特尼塔只好中斷了交談，跟在主任的後面快速移動，到了一間研究室。他記得這是自己放假前進行研究的地方。他剛剛開發了一種新型的裝飾品，或者說是玩具，因為是業內首創，應該很有前景，公司為此特批他放了一次假。他稱這種裝飾品為瑩球，採用了最新的技術，工藝複雜，價格極其昂貴，首批只做了三個，已經消耗了公司十分之一的資金。
他一進去，看到研究小組的副組長正在用公共頻道訓斥一個新員工：「說了要你別把倍率調太大，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賠的起嗎！」
「怎麼回事？」斯特尼塔很疑惑，「瑩球出問題了？不可能啊，它應該是很安全的。」
「但這是事實。」主任無奈的說。
七
馮澤發現自己沒有死，當然也沒有被撕裂或是被壓扁，相反，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解放感，好像一直關在籠子裡的獅子回歸草原，不，應該是一直在地上爬的螞蟻飛上了天空。他驚奇地發現，原來還有一個從未發現的方向可以移動，這種無與倫比的自由感讓他興奮不已，他費了好一會才適應新的方向，同時也明白了他在哪裡。
他進入了四維空間。
原來我們的宇宙，我們的三維空間是閉合地存在於四維空間的呀，就好像一個二維球面閉合地存在於三維空間中，馮澤想。他明白了宇宙的真理，並為自己竟從未想到這種可能性而驚訝。
他四處看去，發現轉動頭部時眼前的景象以一種他不能理解的方式改變。這是四維空間中的立體！他激動地想，四維的透視法適合四維的眼睛，自己三維的眼睛只能看到四維的一個截面。他努力適應，從中看出了一些巨大的結構，看起來精細複雜，應該是智慧生物的製造物。但他感覺得出，那些東西離自己很遠，若果真如此，這些製造物就比星系還大了。
他望向自己來的方向，自己離破洞不遠，眼前的宇宙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展現在他眼前。隨著視線掃過，宇宙的每一個剖面，每一個粒子，每一個物體的內部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他能看到那些物理學家體內的每一塊晶片，每一個量子胞，每一條電路，甚至每一個納米管、分子、夸克……如果他有輔助設備的話。
忽然他感受到了震動，他回頭一看，遠處的物體發出了強度極高的光。
這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面了。
八
「破了？這絕不可能。」斯特尼塔搖著頭說，「它又不是什麼物質，它是用最新技術製造的低一維封閉空間，空間怎麼可能破裂？」
「有智慧生物在空間內聚集了足夠的能量，使空間破裂了。」副組長解釋，「這是觀測結果，我們的物理學還沒有解釋。」
「智慧生物，那又是怎麼來的？我們定的物理參數不應該適合生命存在。」
「這是我們的失誤，我們沒有想到三維空間中生命對物理參數的要求遠低於我們。」副組長說。
「就算如此，總可以預報吧？你們居然不把它們清理一下？」斯特尼塔有些激動。
「還不是他！」副組長指著新員工，「我叫他不要把低維空間中的時間流逝速率調太快，仔細觀察，他居然調成了一萬億倍，是預定倍率的幾十倍！」
「我看它沒什麼變化，一時心急，才調快了點。本來也沒什麼，我一沒注意，生命忽然就出現了，瑩球就……」新員工低著頭，用很低的強度說。
「三維生命的發展比四維快很多，你這笨蛋！」副組長大罵。
「算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斯特尼塔問。
「幸好瑩球中的生命進入四維後時間流逝速度變得和我們空間一樣，我們現在控制住了破損瑩球，但我們用盡辦法也沒能使缺口合上，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三維物品從缺口跑出來了。」
「什麼！」斯特尼塔有些生氣，「你是說有一大堆低維物質直接在我精心設計，公司花費巨資建造的空間發生器裡亂飄？」
「別那麼緊張，雖然以前這樣低維物質脫離低維空間束縛的情況從未出現過，我們的物理學也沒有研究過低維物質對高維物體的影響，但我為了確保安全已經下令消滅所有漏出的物質了。」副組長回答。
「哎。」斯特尼塔無奈地搖搖頭，「銷毀吧。」
「可它的價格……」
「銷毀吧。」斯特尼塔打斷了副組長的話，「你怎麼能確保沒有漏網之魚？這裡的設備極其精密，瑩球破了可以再造，設備出事的話誰負的了責？」
副組長也無奈地排了一團廢氣，開始執行銷毀程序。
斯特尼塔低頭坐著，有點煩躁。能量？足夠的能量就能破開空間？他猛然站起，渾身顫抖，腦內響起了四維電路的高溫警報。
九
兩個粒子完成了對撞，超計算機正在進行緊張的數據分析，物理學家們在主控室內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警報忽然響起：「數據分析表明，空間出現了裂口。」這出乎意料的結果立即令物理學家們同時籠罩在驚慌與驚喜中。
「裂口已控制成功。」電子報告信息讓大家鬆了一口氣。「這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結果！我們終於要知道四維空間的最深秘密了。」大廳內歡呼起來。
在裂縫處的攝錄儀把圖像投放到大屏幕上，人們立刻呆住了。
裂縫中隱約透出的，分明是一隻巨眼！
「我們好像將一個蛋打開了一條裂縫，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有人驚呼。
「不。」資歷最老的物理學家緩緩地說，「在蛋裡面的是我們，那東西在外面。」
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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