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故事,用十年摧毀你的夢,幹了這碗黃偉文的毒雞湯
如果要討論粵語歌和故事的適配性,拿黃偉文舉例子,甚至會忍不住懷疑,黃偉文要是去寫小說,會不會比他寫歌詞成就更高一點,聽他創作的歌,再寫樂評時候,尤其是特別揪心的那段的時候,都會感覺仿佛他就在你身後站著慢吞吞的擦刀,然後掛著一臉肥膩的微笑,然後把刀遞給你——刀身擦得閃閃發亮,簡直要和他的光頭一樣耀眼。
黃偉文喜歡創作鏡像歌曲,比如《黃色大門》和《紅屋頂》,他也非常喜歡創作「連續劇」,「垃圾」四部曲就是如此。幾乎只要他每出一首歌,就有人去他之前的歌曲裡找對照,而且會有六七成的機率自圓其說。大概是在日常創作中慢慢具備了一個小說家的素養:講故事,總得有頭有尾,圓圓滿滿。
有的人很喜歡那種「引而不發,愛而不得」的情節,比如林夕的「春秋」,堅韌纏綿,執著感人,但在我聽完「羅生門」之後,有一段時間是不願意去接觸這類故事,我們總是習慣情感代入佔有故事的主動權的一方,然後進行一番揪心的告解般的自我感動。但是很少有人能站在這個故事的他人視角,去解讀。就有人常說,「某某的歌簡直唱出來我的故事我的青春」,但其實能反映出你故事你的心聲的歌曲背後,還藏著許多灰暗未知的部分。麥浚龍的愛情五部曲,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把故事背後的灰色部分一點點刮掉的故事。
《耿耿於懷》,《念念不忘》,《羅生門》,《瑕疵》,《雷克雅未克》,五首歌簡直唱盡了愛情裡各種最讓人嘆息的狀態。
「耿耿於懷」是年少時候一時衝動措施的愛人,欲罷不能,但難以挽回,「鑰匙也折斷了,放在舊患所在,懷內放滿對你的愛」。
「念念不忘」的視角沒有改變,但主角的心態似乎從單純的痛苦後悔,發生了改變,在十年後演變成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縱使相見已是路人茫茫,臉書等愛侶入睡卻偷看」,也說明了主角註定只能是演一出獨角戲的悲劇場面。
而與謝安琪合作的「羅生門」讓整個故事進入高潮,被主角惦記的,「喜愛哈嘍吉蒂和少女漫畫」的女主終於現身,而女主卻「望著更好的地方,為下段愛戀吸收陽光」,主角的一切瘋狂愛戀與回憶,不過是一場自我感動的「羅生門」,男女主各說各話,讓人徹底明白兩個人還是步入殊途,無法同歸了。
與莫文蔚的「瑕疵」就講的是新篇章了,主角與現任女友的故事,也就是「念念不忘」之中「即使我最後曾經認命,邂逅了她」的那個「她」,儘管「她」知道自己不會是最讓主角掛念的女生,但還是包容主角,希望最後兩人能『等大石開花』。
最後,故事完結在《雷克雅未克》,讓「掛念葬在最深白雪中」,「羅生門」的冰島之約,最後成了幻想。
黃偉文說:十萬人問我為何這麼殘忍,一手摧毀他們十年來的夢。他回答說,歡迎來到現實世界,現在你想不通,但多年過後你會感謝我。
生命從未如樂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