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身高几米的龐然大物橫衝直撞而來,猶如巨象,八隻須爪在空中左右揮舞,輕而易舉摧毀著一切阻擋它去路的障礙……
今天,喜歡吃燒烤魷魚的人,看到如此這般巨獸,不知還有沒有胃口。這可不是好萊塢科幻大片裡的情景,在《未來狂想曲》中,按照英國裡茲(Leeds)大學傑米·瑞納(jeremyrayner)教授有根有據的猜想,經過兩億年適者生存的選擇,到時候魷魚就長成這樣,它們脫離海洋爬上了陸地,在遙遠的讓人想像不出模樣的地球上稱王稱霸。
別說吃它們,因為活得太嬌氣,人那時早已被地球給淘汰了!少說1億年,那時地球上仍然早就沒有了人的位置。旌旗招展的水母儼然進化成了一艘艘生物航空母艦,溫室效應使地球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水球,一隻只水母仿佛水上方舟,搭載著各種幼小的動植物四處漂流。
在經歷了漫長的「冰河世紀」和「未來水世界」的掙扎,能夠生存下來的各種生物已經活得不那麼挑剔了,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中,它們生長出了新的本事。德國的土撥鼠500萬年後,能像企鵝一樣,在風雪中長途跋涉,忍飢挨餓。而美國堪薩斯州的鵪鶉們,放棄了空中翱翔的自由,轉入地底,像螞蟻一樣結成群落,挖洞,繁殖。最令人驚訝的是蝸牛,這種黏糊糊的不起眼兒的小傢伙受到進化的眷顧,兩億年後,肥大的肉足變得堅硬而厚實,體魄壯大,緩慢爬行變成了蹦跳騰挪,這使它們在廣闊的沙漠中尋找食物時,能夠長途奔襲。
在那個遙遠的未來,今天所有高級哺乳動物都滅絕了。在適者生存和進化的規律面前,生命的高低貴賤,誰又說得清楚?當生存變得極為艱難,一切似乎都改變了,生命圖景變得面目全非,只有一點和現在極為相似,為爭奪生存空間和資源,物種間以鄰為壑,互設陷阱,甚至溫柔的謀殺,無所不用其極,與當下無二。其間的一個陰謀就發生在蜘蛛和波格鼠之間。
波格鼠,作為僅存的哺乳動物,顯得有些懦弱,深藏在陰暗的地穴裡。它們似乎並不需要為食物發愁,豢養它們的是一群經過進化而體型碩大的蜘蛛們,為了養活波格鼠,蜘蛛們在山谷中架起一張巨大的網,捕捉隨風而至的蒲公英的種子,將它們精心收集起來,在地穴中堆成小山,供波格鼠食用。直到有一天,當小波格鼠毫無防備地享用著不勞而獲的果實時,幾隻蜘蛛不動聲色地向它圍攏過來,其中一隻突然衝到身邊,尖利的嘴咬住了波格鼠的脖子。原來,蜘蛛的口器依然適宜吃肉,捕獲種子餵養波格鼠,就像今天的人們養雞養鴨一樣,是為了盤中餐的需要。波格鼠沒有收集蒲公英種子的能力,它要麼選擇餓死,要麼選擇寄食並最終被食的命運,苟且偷生成了它們與捕食者之間新的盟約,起碼這樣的選擇還可以使後代得以延續。
不僅波格鼠的一生在蜘蛛的算計中,就連巨大的陸地魷魚也難逃其他物種構置的陷阱。單細胞菌為了在陸地上更遠地傳播、繁衍後代,會將自己打扮成色彩鮮豔的食物。當陸地魷魚大口地將這些黏稠的美味吞食下去後,這些菌類就侵入到陸地魷魚的大腦中,控制了它的行動,此時的陸地魷魚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四處奔跑,每到一地,一部分菌類就會隨著陸地魷魚巨大的噴嚏衝出體外,附著到一個新的植物上,直到所有的菌都離開了陸地魷魚的大腦,它才會清醒過來,「就好像一場宿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陰謀成了遊戲,一切如此不可思議。欺壓者同時被欺壓著,統治者同時也被統治著。此時為刀俎,彼時為魚肉,在漫長的歷史中,誰也不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