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護士
很多人都會犯2個常識性錯誤!
護士
不就是醫院裡的「服務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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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幹的活
不就是打打針發發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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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之前
有這樣的誤解
我不怪你
但是經歷了年初暴發的這一波
百年罕見、全球淪陷的新冠疫情
如果還有人這麼認為
那就等著四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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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鄒林
深圳市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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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較量場
做最猛「特種兵」!
高考後我被分到了護理專業,有個師姐給我「參謀」:現在大醫院ICU的護士緊缺,男生能搬能扛,很有優勢!
於是,我就進入了危重症護理專業。
畢業後,我來到深圳市人民醫院急診科,沒想到,一幹就是10年。
如果說醫院是一個生死較量的戰場,那急診科護士,就是在最激烈最殘酷的前線衝鋒的「特種兵」。
在急診這些年,啥樣的病人我都見過。除了苦和累,被誤解也是家常便飯。
最近,一對母女過來看病,女孩發燒三天。分診護士經過調查,安排女孩去看發熱門診。女孩媽媽一下子急了,大聲責罵我們。整個急診大廳,都能聽到她的怒吼。我耐心解釋無效,最後只得報警。
當天下午快下班時,她卻特意來給我道歉。原來,當時她擔心女兒會被我們「關起來」,所以不肯去發熱門診……那一刻,我一天的疲勞和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02
侍蘇州
深圳市第二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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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了方艙
更要能進「心」艙!
2月9日,我離開深圳,目標武漢。
作為第一批援鄂醫療隊的成員,當時一切都是未知,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我不去武漢,全家都要上前線。
我的妻子也是一名護士,如果湖北的情況控制不好,遲早有一天,我倆都要上一線,那時孩子就沒人照顧了。
2月12日,醫療隊進入武漢西湖方艙醫院C區,負責420張床位。作為護士,我們平均一個人要管40人。
有個叫海南的大姐,白天是方艙裡最熱心的「老大姐」,但到了晚上卻變了一個人,動不動就哭。
後來我才知道,她家三姐妹,大姐叫湖南、三妹叫河南。三姐妹8年沒回家,今年才回武漢給父親過90大壽。但年三十那天,大姐夫出現發熱畏寒,醫院一床難求,家人上網買了藥和吸氧機,最後大姐夫還是沒熬過來。
這樣的故事在方艙裡還有很多,我們能做的就是多點安慰。平時多陪患者聊聊天,有疑問了就馬上解答。我們還建立了微信群,有時候出了方艙,還要聊到晚上10點。
其實,護理並不是什麼偉大的事情,用心就會贏。
03
王玲
北京大學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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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回娘家帶手信
我卻「帶」了一支醫療隊
2月14日,我與另外16名同事一起,奔赴湖北荊州,對別人來說,這是參與新冠肺炎救治,對我來說,這還是回「娘家」。
抵達荊州監利縣後,我在縣人民醫院工作。很多隊員聽不懂監利話,我就義不容辭地做起了「老師」,還自製了一份監利話轉普通話的「字典」:七飯是吃飯,穿闊睡是打瞌睡……
我們每天早上7時進入病區,下午5時回到酒店,再工作到晚上12時休息……可以說,醒著的時候,都在解決工作中的大小問題。
深圳醫療隊抵達監利縣後,當地無一名新冠肺炎病人死亡,無一名普通型患者進展為危重症,最終全部康復出院。
36天後,我們返回深圳,一個都不少。
04
彭思萍
深圳市中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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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徵雷神山!
我是深圳隊「管家婆」
我在護理崗位已經幹了21年,2003年時抗擊非典,我就在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後,我自然成了支援武漢的優先人選。
在雷神山醫院支援時,大家都叫我「管家婆」。因為我是護士長,不僅要管病人、管物資,還要「管」隊員。
身處疫區「震中」,穿上厚厚的防護服,戴上密實的雙層口罩和護目鏡、防護面屏,每個人都會感覺缺氧。
尤其是,剛開始要做霧化、吸痰、呼吸機等高風險操作時,擔心護士們有心理壓力,我二話不說,高風險的操作自己先上。「軍心」自然就穩住了。
我們病區有23名重症病人,不少病人生活不能自理。剛進隔離病房的患者,大多很焦慮。有位阿姨生病一個多月,非常想念外孫女,但她不會用智慧型手機,偷偷在病房哭。我查房時恰好看到了,馬上就幫她連線她的家人。看到外孫女的那一刻,她激動得掉下眼淚。
05
陳浠
深圳市婦幼保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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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ICU裡
我們早早當上了「父母」
「患兒面色蒼白,血壓測不出,快來人搶救!」
「心跳呼吸停止,立即心肺復甦!」
「準備氣管插管!」「快!清理口鼻腔分泌物!」
……
在兒科重症監護病房(PICU)做護士,這樣的場景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在這裡,什麼樣的患兒都可能會遇到。孩子吃芒果食物過敏的、60天的的寶寶重症百日咳的、多臟器功能障礙症候群的……有人說,PICU裡的醫生護士,沒有結婚前就早早體驗了「父母」的角色。
「新冠」疫情期間,我毅然前往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支援,護理危重症患者。
穿著防護服進入隔離病房,一呆就是4小時,考驗體力,更考腦力,患者的心率如何、脈搏多少,這些常規的生命指標,都要印在腦子裡。患者一天喝了多少毫升的水、吃了多少飯、排了多少尿,每一個數字,都要秒記。
這就是ICU護士,苦裡帶甜。
06
趙玉香
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醫院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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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血管上「拆彈」,最緊要快!
診科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在心血管專科醫院的急診科裡,每一次搶救,都是在心血管上「拆彈」。
急性心梗,讓人聞風喪膽。在深圳,過去的獲救機率「不到10%」,換言之,10個人急性心梗,有9個很可能致殘,甚至是猝死。
而對於心梗來說,時間就是心肌,就是生命!心臟血管被堵住後,1小時內恢復正常血流,死亡率為1.6%,拖延到6小時,死亡率則上升到6%。
要改變這個「痛點」,就要提高效率,打造最快、最優的急救綠色通道。我們不斷地優化流程,現在已經能做到10分鐘內就做好心電圖、20分鐘內確定心肌壞死標誌物,30分鐘內進入導管室接受治療,最快的時候16分鐘就能搞定。
作為急診科護士,我們永遠在與時間賽跑,與死神賽跑,把生命奪回來!
07
黎品貴
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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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個多月沒見兒子了
我很想他
當了9年護士,幹過重症,學過呼吸治療,做過介入,同事們愛喊我「貴哥」,把重症的病人都交給我護理,他們會覺得:穩!
春節前,我原本已訂好了回老家的車票,沒想到新冠疫情暴發了,我趕緊讓雙親帶著1歲的兒子先回老家,自己退掉了車票,向醫院申請到一線支援。
3個多月來,我一直在ICU,醫院接收的首例重症患者就是我護理的。說實話,進ICU的第一周,我的心理壓力很大:當時大家對於病毒的特性尚不明了,只知道傳染性很強,外地也已經有死亡病例……
一周後的體檢中,我被查出肺部有數個肺大皰。護理部將我調離ICU,但後來專科醫生幫我做了肺部評估,說如果沒有不適,可以邊工作邊觀察。於是,我再次主動請纓,逆行到ICU。
病人最多的時候,我們一個班就要處理兩個大搶救,確保4臺ECMO正常運作,為7名患者俯臥位通氣,還需轉運4名機械通氣患者外出進行CT檢查,以及完成4臺床邊纖支鏡。全部忙完已經過去了7個小時,感覺自己成了超人。
看到重症病人們逐漸好轉,轉出ICU,我特別有成就感。唯一期盼的就是疫情早日結束,我能早日見到家人,特別是兒子,3個多月沒見了,我很想他。
08
楊娜
深圳市兒童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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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ICU幹了8年
真是壓力山大!
在PICU(兒童重症醫學科)工作,誰都得有幾把「刷子」。心電圖、腦電圖、纖支鏡、CRRT、ECMO護理……你總得會幾樣!
不過,就算你再能幹,都會覺得壓力山大。原因很簡單,生死每天都在面前發生,一個操作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後果。誰能不怕?
很多次下班,我都感覺又累又困,但就是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像放電影一樣,一遍遍回想今天做過的操作。也有好多次,我在夢中驚醒,恍惚中覺得自己班上哪根管接錯了,哪個藥給的劑量不對,又或者是重病號脫管了。
疫情暴發後,我前往深圳市三院支援,在重症病房裡,我多了一個新的身份:心理治療師。
第一個夜班,就遇到一個70多歲的大爺想著要「棄療」。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像哄小孩一樣去開導、鼓勵他。半個月過去,他的病情漸漸好轉,心情也樂觀起來。不久後,他轉去了普通病房。
我很開心,真的。
09
劉華英
深圳市眼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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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亮「心靈之窗」
先滴240次眼藥水再說!
要做好「眼睛」的守護者,首先得有好腳力!
是的,你沒看錯,眼睛護理真離不開腳!就拿青光眼手術來說,患者術後一天至少要滴25次眼藥水。
而一個護士一般每天護理8個患者,也就是說,光滴眼藥水,一天就要200多次,平均要240次,要走上1萬多步。
別以為滴眼藥水很簡單,怎麼滴,滴哪裡,其實都大有講究。除了手術後的患者,普通市民也需要指導。別的先不說,琳琅滿目的「網紅」眼藥水,你覺得該選哪一個?
為此,我還在深圳市眼科醫院裡開設了廣東省首個眼科護理專科門診,教大家怎麼做好青光眼護理、白內障術後護理、乾眼症的護理等等。
「三分治療,七分護理」,這句話對於眼疾患者來說,同樣是「真理」。
10
李維佳
香港大學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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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深港防疫線
我們把門診搬到了口岸
2020年1月,我們醫院收治了兩例去過武漢、不明原因肺炎的患者,沒有任何預兆,一場戰「疫」就這樣打響。
制定預檢分診職責、流程,嚴把進入醫院門診、急診、入院的關口……
作為統籌各科門診工作的護士長,我從1月31日至3月底,2個多月的時間裡,都吃住在醫院辦公室,除了元宵節抽空回家陪了兒子一次,再沒回過家。
3月26日深夜,我接到電話,新任務又來了:去皇崗口岸採集咽拭子。我連夜組織人員,凌晨4時30分,便一起等候在關口了。
4月8日,我們又組建了一支核酸檢測小分隊,趕赴深圳灣口岸。
剛開始時,口岸的室外環境比較簡陋,穿著防護服的我們悶熱得想「發瘋,有些護士甚至自製了冰塊放在口袋裡降溫。
我從事護理工作22年了,這是第一次連續2個多月回不了家。兒子跟我說,「醫務人員的子女要有擔當,媽媽你不要擔心我。」聽完後,真的很心疼。
11
汪琰彥
南方醫科大學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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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小時籌建「第二戰場」
抗疫就得這麼拼!
我做急診護理,已經22年了。
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來,除夕當晚,醫院要求緊急建立發熱病區,我被派去負責護理工作。
誰知道,就在這個檔口,丈夫出了車禍,萬幸只是腓骨骨折。陪丈夫處理好傷口,我又回到崗位上。
大年初二,我又被醫院派去禾正病區籌建隔離病房:這裡將收治核酸檢測陰性的發熱病人,以及已康復出院的確診患者。
禾正病區是新院區,基本上可以說是「三無」:無人手、無病床、無設備。
重建潔汙通道、打掃衛生、房間消毒,配人手、配病床、配醫療設備……
僅僅36小時後,我們就將一整層樓的住院病區籌備完畢,60多間獨立病房,每個病房都達到收治發熱病人的標準,抗疫「第二戰場」準備就緒!
從1月28日到3月27日,我們一共接待了298位病人,沒有發生一例交叉感染,所有兒童發熱患者和孕婦全部都從禾正病區康復出院。
很多人都覺得急診又苦又累,但坦白說,我就是喜歡!
12
寧麗冰
中山大學附屬第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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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工千萬條
健康第一條!
一個護士管1萬2千多人,你信嗎?我信,因為這就是我的工作。
新冠疫情期間,在醫院心血管中心唐躍主任的帶領下,我和我的小夥伴負責光明區11家工廠的復工,每個人的健康,我都要管。
我們還要幫企業找bug,最常見的,就是配消毒水。
消毒水怎麼配,說來簡單,但很多人也說不明白,最基本的問題就是,倒多少水?為了讓消毒水「達標」,我們在塑料桶上做好標記,比如1個消毒片配1L的水,我們就在水桶上畫出1L的水位線,我們還把這些做成「說明書」,在牆上放大,方便大家對照操作。
有人說,復工復產的防疫很「頭大」。其實,把每個環節都講透了,把每一個專業知識都做成「傻瓜」操作,做起來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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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娟
深圳大學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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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摺疊人生
為你撐起「出頭天」
去年6月,科裡來了一位全世界罕見的「3-on」摺疊人,面部緊貼大腿、下頜緊貼胸骨、胸骨緊貼恥骨。
他是重度強直性脊柱炎後凸畸形的患者,身體嚴重摺疊在一起,不能直立行走,不能平躺睡覺,不能抬頭看頭頂的藍天,眼前只有腳下3尺之地……
▲他不能走路,躺在床上,一天三頓都靠母親照料
其中的痛苦,外人無法想像。
作為脊柱外科護士,我們要為他打開摺疊人生。
他的胸部緊貼大腿,只留下一條縫,只能塞下5毫米的紗布。為了能清創,我們得4個護士配合,2個在身後用力掰肩膀,掰開狹小的縫隙,1個護士一手照光,一手按壓大腿,第4名護士用長棉籤蘸生理鹽水探進去清洗皮膚和傷口,清洗後再用吹風機從縫隙吹乾、上藥。每次換藥最少需要1個小時,衣服都被汗溼了。
這些僅僅是開始,為手術所做的準備。
之後的四次手術,每一期手術的護理都是一場大考驗。
如何預防感染?
萬一發生血栓怎麼辦?
皮膚撕裂了如何護理?
手術這麼痛苦患者熬得住不?
這些問題,每時每刻都在腦海中翻騰,唯一的辦法就是查文獻、找案例,做好最壞的打算,做好最全的方案。
謝天謝地,患者的康復很順利,那些「嚇死人」的腦補,最終沒有發生,我們創造了「奇蹟」。
14
母小琴
深圳市急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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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過劉翔,但得跑過死神!
120護士有多「急」?簡單說,就是散步都比別人走得快。
江湖人稱「急先鋒」,作為一名院前急救護士,我們的目標很簡單——跑贏死神。
從馬路上暈倒的中年人,到高熱發燒引起驚厥的兒童,還有各種車禍現場,在深圳的大街小巷裡可以時常看到我們趴在路邊,現場搶救。
有時候城中村路太窄,救護車開不進去,我們就背著急救藥箱及搶救儀器從一樓爬到七八樓,再用擔架將病人從七八樓抬到救護車上。
新冠肺炎期間,120更是承擔著轉運病人的任務,最多一天要出七八次車,轉送確診病人、轉送疑似病人,去市三院、去口岸,轉送完病人後還要消毒。
把病人送到醫院後,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事發生。
都說人有三急,在我看來,急救護士還有更重要的第四「急」:急著救你。
15
吳玉娟
廣州中醫藥大學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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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離酒店,得做千手觀音!
「媽媽,我們來看你了,那個亮著燈的房間,是不是你工作的地方?」
1月30日晚上6點多,兒子發給我一條微信,但等我看到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2點了。
1月29日早上10點,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去密切接觸者的集中隔離點工作。當時兒子和老公還在睡覺,我把他們搖醒,告訴他們我要去工作,12歲的兒子睡眼朦朧地和我說「媽媽,注意安全。」老公則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送你去吧。」
隔離點是一家快捷酒店,最初只有我和醫院的一名醫生、一名護士三個「女漢子」負責三層樓的隔離區。
酒店的服務員不敢去「伺候」這些密接者,很多事情只能由我們來。送飯、送外賣、收垃圾、收快遞……在隔離點,沒有三頭六臂真的活不過第一集。
有天晚上10點多,酒店突然斷電,當時微信群就炸了——
「沒空調怎麼辦?」
「我怕黑,睡不著!」
「手機快沒電了,怎麼充電?」
……
面對這些指責,我能做的就是溝通,把維修現場的圖片視頻發到群裡,直到凌晨3點恢復供電。
16
吳明
南山醫療集團總部龍輝社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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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康不是「慢郎中」
也是家門口的「急救站」
來社康中心工作之前,我曾在醫院的手術室、急診科做過護士。
和醫院的護士不一樣,社康中心的護士不但要看病,還要給沒生病的人「治未病」。
也就是做好健康科普,讓左鄰右裡在沒生病前,就把慢性病消滅在萌芽中。
很多人一有急病,都是第一時間往大醫院跑。但在我們的社區,居民遇到危急情況首先會想到社康。
有次,社區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不小心從陽臺上摔下來後昏迷不醒。
家長第一時間撥打社康中心電話求助,在醫護團隊及時到場處理後,孩子又由120轉送到了市內醫院,最終轉危為安。
事後,孩子家長特意來社康送上了一幅錦旗。
還有個剛出生一周的新生兒,因為奶水誤吸導致呼吸困難,面部紫青。危急之下,媽媽帶著孩子來到社康求助。
經過當班醫護人員搶救,孩子緩了過來,隨後被送到了大醫院進一步救治。
17
翁雯梅
鹽田區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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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筋動骨進來
脫胎換骨回去!
我是一名骨科護士。我們科接收的患者,有的在車禍中不幸壓斷手腳,有的從床上摔下肋骨骨折,還有的在海邊遊泳,被海浪拍中頸椎脫位的。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而且骨折的痛,和生孩子一樣,疼痛可以達到8到10分,可謂「劇痛」。
不少病人會因此變得異常暴躁和激動。我們科的護士,幾乎都有被病人攻擊的經歷。
有一次,一個股骨骨折的老太太,她大概有八十來歲。當時神智有些糊塗了,她順手就是一拳打在我胸前。那時,我入行不久,一下愣住了。
剛入行那會,有一次快下班了,一個手部骨折的阿姨叫住我,她說幾天沒洗頭了,讓我打水幫她洗洗。但是,我沒有經驗,洗完反而被她噼裡啪啦說了一通。我端著盆子去庫房時,我一邊洗手,一邊掉眼淚。心想,在家我都沒給爸媽洗過頭,現在給人家洗完了還要挨罵一通。
這樣的委屈經歷過幾次後,我逐漸懂得如何去做好,也收到不少病患的稱讚。無論是疾病護理,還是生活護理,我們都會盡力做到最好,給每一位患者提供最貼心的專業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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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麗陽
寶安區人民醫院海裕社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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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做「社區護士」
15年來最累的2個月!
2019年,工作了15年的我來到海裕社康中心,沒多久,就遇到了新冠肺炎疫情。
海裕社康要服務6萬多居民,大年初三,我就被抽調參與由社區工作站人員、民警和醫務人員組成的「三人小組」,上門篩查從湖北返深居家隔離的居民。
3月30日那天,我從早上忙到晚上7時,為3個社區指定的住戶做了上門採樣。到了晚上11時許,外面傾盤大雨,我正躺在床上安撫2歲多的女兒睡覺。手機突然響了:需要上門採樣,立即出發!
我離開家時,女兒哇哇大哭。冒著雨,我們「三人小組」走訪7戶居民家。其中有一戶居民,把我們晾在門口十多分鐘不肯開門,也不願意接受採樣。我們沒有放棄,站在門口給戶主打電話勸說,最終完成了採樣。
從1月底至3月底,我累計完成了超過一千例的社區居民咽拭子採樣。這是我當護士15年來,最忙最累的2個月,但是我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因為我也是這次「抗疫」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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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紅
龍崗中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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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車禍
讓我多了一個「女兒」
我幹了27年護士,在急診科、ICU、腦外科都做過,都是急危重病人多的科室。
這27年來,我護理過不少病人,有一次還因為這個被醫生「告」到院長那裡。當時,一個被痰憋住的嬰兒,送到我們科室。孩子臉色青紫,已經有生命危險,但是她太小了,嬰兒吸痰管根本吸不動痰液。情急之下,我直接趴下用嘴幫孩子吸出了痰。這是一個護理人的本能。
當班的醫生目睹我救人的舉動,觸動很大,專門去找了院長,請求醫院表揚我,「好好培養我」。
我在腦外科做護士長時,有一對母女遭遇車禍,媽媽當場離世,4歲的孩子送過來時已經快不行了。搶救過程中,她幾度心跳呼吸驟停,我的心也一直揪著。
好在,最終還是把她救回來了。
在病房做康復治療時,她看見我就笑,她奶奶就讓她叫我「媽媽」。就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女兒。
長大後,她知道我不是她的親媽,就改口叫我「乾媽」。現在,她的孩子已經一歲多了,一直跟我有聯繫,還常常在微信裡提醒我不要只忙工作,也要注意身體健康,和母女倆沒什麼兩樣。
20
張穎
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深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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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護士=遞鉗子剪刀?
「國家隊」帶你刷刷三觀
1990年畢業後,我被分配到全國頂尖的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在手術室做護士。27年後,我被領導「點將」,和各學科領域專家南下深圳創建新醫院。在這裡,我擔任護理部副主任兼手術室護士長。
幹我們這行的都知道:進手術室的護士,可不一般。
可是在常人眼裡,我們手術室護士只需要遞遞鉗子、剪刀,術後清點下東西就行了。
哪有這麼簡單!
就拿「遞鑷子剪刀」的洗手護士來說:手術中要的所有的器械,都要經過洗手護士傳遞。一臺手術需要用到多少器械呢?最簡單的手術,要準備50多件;稍微大型的一臺手術,兩三百件都是小case。別看這些手術剪刀樣子差不多,用途差別大得很,線剪、組織剪、槍剪、膽囊剪、腦膜剪……功能完全不同,一件都不能出錯。
一個優秀的洗手護士,不是一朝一夕能煉成。
我做了30年,算是有些經驗了。有些醫生當天上手術臺,看到是我搭檔,就會很開心。他覺得有我在,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