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百家號作者雪梅融化原創並發布。
去西藏坐火車攀到海拔2100米後,氣壓變化開始讓耳膜有些水土不服,也說明高原型的序幕漸漸拉開,這讓我不禁為還有一天的火車上的生活感到一絲擔心,這時我是經過一個很有趣的地方老鴇城,反覆確認後才笑了出來,實在想知道這座小城名字的由來,我想應該會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吧。窗外依舊是起起伏伏的那丘陵地帶,處處都是人工改造的痕跡,城市發展的足跡並沒有因為這裡的偏遠而望而卻步,一片簡易房的廢墟,證明這曾經有人在這裡存在過,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些更像是現在文明的遺蹟,證明著某些並不被證明的過去。西寧汽車即將到站的地方又要有很多人離開了,同時也會有很多人進入別人的事情,好像火車的旅行就像是微縮的人生一樣。
天色漸暗我也進入了海拔3000米的地方,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已經在西寧下車,開始他的環青海湖之旅,下車前他和我們說拉薩見,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到拉薩了。感嘆48個小時火車之行結束的同事,但願離開的時候不要太落寞,後來上車的是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後來才知道他們和我一樣從上海出發,一時間覺得世界或許並不大,就像你可以在遠在4000公裡的地方遇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卻也可以在一座城市十幾年不見一個老朋友,他們當中一個要出國,這次兩個星期的行程算得上是一種告別吧,而另一位也是他的好朋友,則是請了兩個星期的長假。
「請幫忙把窗簾拉上。」列車員的聲音一次次在車上重複著,仿佛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時間不早了,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車上少了早日的嘈雜,更像是一個適於安適的氣氛,伴隨著車子的晃動,每個人都以不同的睡姿配合這樣的晃動,有人坐在位置上雙臂交叉地睡著,顯得格外的淡定,也有一些佔據不錯位置的人趴在桌子上得以安睡,還有一些運氣好的人站著兩個座位,算得上是一張等價的臥鋪票了。這些人的睡姿總的來說還是相對優雅些的,但請相信,只是優雅一些罷了,總之放眼望去,像是一群被疲憊打敗的士兵一樣,而事實上我們確實是。一陣鼾聲響起,有的一些還沒有睡踏實的人的抱怨,也有人調侃地說功力頗深之類的話。
而我在嘗試多種睡姿未果後只能拿起筆寫點什麼,好打發這樣混沌的時光,此時的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卻不知為何泛著隱約的紅光,也許是不經意溜過的路燈,又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不管怎麼說倒是難得的安靜。其實我很期待明天穿過可可西裡,不單單是因為傳說中的藏羚羊,或許也不是因為當年的那部《可可西裡》吧,哪怕見不到藏羚羊,我覺得我也會用一點點想像力把這片土地填滿各式各樣的羚羊吧,不過現在我倒是擔心自己不合時宜的貪睡,錯過了這些。於是為了明天現在要努力的進入夢境才行。
終於一覺醒來我們進入了可可西裡,得以可以看到與別處不同的風景起伏的丘陵被略顯平坦的高原地帶,遠處是雪山零落的身影,這讓很多從南方來的人驚訝不已。未進入可可西裡後很多人的心思就放在尋找藏羚羊這件事情上了,而我由於昨晚坎坷的睡眠經歷,導致今天的狀態明顯不如前日,加之爬到海拔4000米之後,甚至覺得就連笑也要需要勇氣了,高原上大大小小的水泡散落在無法被遏制的視野裡,偶爾會在某個水泡邊發現幾隻藏羚羊的身影,當然除了藏羚羊還有很多其他的動物,除了這些,高原上還時不時地布滿了用石頭擺出的石陣,這著實讓我好奇了好久,後來才知道這些是用來防止水土流失的。
這裡的風景很好,頗有些野曠天低樹的意思。不過這裡沒有樹只有草,天上的雲一朵一朵飄在天上,映在水裡。顯出一種慵懶的姿態,像是在說這才是生活。經過措那湖這是入藏後看到的第一個自然保護區,連片的湖水映著湛藍的天,反射出幾種不同的藍色,想用玉來形容,其實在想不出有哪種玉的顏色是以藍色為主的,一時間陷入詞窮的窘迫,一路上會看到很多騎行的人和自駕的人出現在公路上,感嘆之餘在想估計自己有生之年也不會和他們一樣了吧,突然問自己旅行的目的卻發現很難講清,增加閱歷純粹的玩又或是想出來走走,於此我並沒有下一個很確切的定義,或許有些地方對於我來講就像是兒時一心想要的玩具,為的只是要得到,至於得到之後的事情,從沒想過或是把它當作自己的財富,像其他小朋友炫耀,或是在不久後秉持這喜新厭舊的態度把它拋在一邊,總之我沒想過這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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