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的消失之謎:存在了3380年的「樓蘭美女」,腹中還有一個嬰兒

2020-12-03 蘇丹卿

站在樓蘭博物館前,時光回到了數千年前;走進樓蘭博物館裡,歷史的長河掀起了風浪。

新疆之旅,最可怕的地方是「走進去出不來」的塔克拉瑪幹沙漠,最神秘的位置是「死亡之海」羅布泊,最古老的遺址是「鬼域」樓蘭古城,它被譽為「沙漠中的龐貝」。

樓蘭之繁華猶如今天的北上廣深

樓蘭是西域古國遺蹟,位於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縣北境,塔克拉瑪幹大沙漠的東邊,羅布泊的西北角,孔雀河道南岸的7公裡處。它最早見於《史記》,曾是絲綢之路必經之地。

漢武帝初通西域,使者往來都經過樓蘭。樓蘭作為西域最東邊的絲綢之路上的當道小國,是當時中國、波斯、印度、敘利亞和羅馬帝國之間的中轉貿易站。考古學家因此推斷, 當時樓蘭之繁華、之開放程度就像是今天的北上廣深。

其古城(根據遺址發現)平面近正方形,邊長在330米左右,幾乎全部為流沙所掩埋。城牆用粘土與紅柳條相間夯築。有古運河從西北至東南斜貫全城。運河東北有一座八角形的圓頂土坯佛塔。在運河西南的中部,有3間木構土坯大型房址,西部有一組庭院。

沙漠中的「鬼域」

但就這麼一個繁榮開放的國家,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倏然消失,令人十分不解。繁華之城變成了一片兇惡的險境,東晉法顯和唐代玄奘在西行過程中有所見聞,並記在了相關的論述中。

《佛國記》有這麼一段描述,令人驚悚不已。

「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則皆死,無一全者。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望極目,欲求度處,則莫知所擬,唯以死人枯骨為標幟耳。」

這座早已湮沒在歷史中的古城,有人稱之「鬼域」,卻依舊阻擋不了人類要去探索它的步伐。1900年,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沿著孔雀河的古河床發現了這座被風沙掩埋千年的古城, 這座消失了1500年的古樓蘭,驚現人世。

樓蘭突然的消失原因?

「樓蘭,姑師邑有城郭,臨鹽澤。」這是《史記》中第一次對樓蘭的記載。但《漢書·西域傳》 、《大唐西域記》、《佛國記》是對樓蘭記錄對基礎,是如今人們了解樓蘭的主要史料。

昔日的樓蘭有城郭完整,街道整齊,有雄壯的佛寺、寶塔,還有商貿市場等。一條河流貫穿全城而過。

孔雀河與車爾臣河匯入塔裡木河,經庫魯克河流入羅布泊。羅布泊是古樓蘭的生命之源,羅布泊的遷移,使樓蘭水源枯竭,植物死亡,導致了氣候惡劣,樓蘭人被迫棄城,使其成為一片「鬼域」。

但也有許多學者認為,樓蘭的衰亡與戰爭緊密相關。樓蘭所在位置不僅是絲綢之路上的國際中轉貿易站,同時也是軍事要衝、兵家必爭之地。

根據古書記載,樓蘭古國的最後存在時間在東晉十六國時期,這是中國古代歷史上政局最為混亂的時期,北方許多民族自立為藩,相互戰爭。樓蘭的最佳位置也成為最惡劣的位置,頻繁的戰爭、掠奪性的洗劫使樓蘭的植被和交通商貿地位受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不過也有人認為,樓蘭的消失源於瘟疫,還有說法是生物入侵,包括和與羅布泊的南北遊移有關,抑或是與絲綢之路北道的開闢有關等等。

千年乾屍,「樓蘭美女」

在這漫漫長河中,在這歷史的舞臺上,樓蘭是如此孤立、沉默,沒有任何布景和說明。但那具3380年前的女屍,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樓蘭博物館是我國首個以樓蘭文化為主題的博物館,集中展示了樓蘭古城、米蘭遺址、小河墓地等文物與歷史文化。博物館館藏各類文物607件,主要以木器、青銅器為主,還有皮靴、錦、木簡等,分別出土於樓蘭古墓、樓蘭古城、米蘭遺址、羅布泊南古城遺址、小河墓地等。

其中,最具吸引力的文物還是從樓蘭遺址和小河墓地出土的8具成人和兒童的乾屍,堪稱鎮館之寶。

2004年出土的一具「樓蘭美女」是迄今為止新疆出土的最早古屍之一,距今約有3300多年的歷史,為雅利安人種。(曾轟動世界的「樓蘭美女」的是1980出土的,距今已有3800年的歷史,其年齡在40歲左右,生前身長155.8釐米。)

她身高約1.65米,年齡在25歲左右。深褐色長髮至膝蓋,深眼窩,高鼻梁,膚色呈古銅色,腳穿精美皮靴,頭戴著一頂插著羽飾的尖頂氈帽。歷經千年後,她的眼睫毛依然清晰可見。由於腹部隆起,並在她的身下發現大量早期凝固在衣物上的血跡,初步判定是因為難產而死,現在腹中還有胎兒。

相傳,樓蘭女在絲綢之路上久負盛名,美賽天仙,以致西域王公貴族紛紛娶樓蘭女為妻。英國人斯坦因在新疆米蘭發現的公元3世紀佛教壁畫上,就見到了樓蘭美女的容貌。

樓蘭人是什麼人種?

許多見到「樓蘭乾屍」的遊客不免好奇,都想知道這個神秘王國的人們究竟是什麼人種?是歐洲人還是亞洲人?根據樓蘭古城和羅布泊地區出土的乾屍檢測情況來看,樓蘭古國的人是屬於歐羅巴人種下的吐火羅人,是原始印歐人的一支。

1906年和1914年,斯坦因在樓蘭進行大規模的「考古」的時候,發掘了兩具非常重要的樓蘭男性頭骨。經英國人類學家基恩證實為歐洲白種。

在後來的小河墓地發掘的古屍中,有三分之二左右有東方譜系特徵,還包括有南亞譜系。這種現象的出現很有可能說明,樓蘭古國地區的人通過不斷的通婚所導致。

樓蘭與羅布泊

在古詩中,尤其是寫邊塞的詩歌中,經常是能看到「斬樓蘭」、「破樓蘭」這樣的字眼。如「不破樓蘭終不還」、「辭君一夜取樓蘭」、「願為腰下劍,直為斬樓蘭」等等。這個叫做「樓蘭」的西域古國,不僅受到了詩人們的「青睞」,更是讓無數的文學家、考古學家、歷史學家為之神往。

樓蘭的歷史太深了,它雖然只活躍了800餘年,消失了1500餘年,但在曾是一片綠洲的土地上,樓蘭文化更為悠久。在遠古時期,樓蘭就有人類居住繁衍。

而它與羅布泊緊密相連。羅布泊「廣袤三百裡,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樓蘭憑藉優良生態和交通要道盛極一時。但羅布泊的消失,也帶動了樓蘭的被遺棄。可不論是羅布泊還是樓蘭,一度吸引了很多國內外的探險者(不知道此生有無機會去樓蘭遺址看看)。

曠世之憾

樓蘭古城的發現震驚了全世界,樓蘭文化更是堪稱世界之最的人文景觀。曾出土漢文、佉盧文文書及簡牘、五銖錢、絲毛織品、生活用具等,其中所出土的文書、簡牘被稱作羅布泊文書。考古發現已經確認,早在四千年前,印歐人已經分布在新疆的天山一帶,甚至已到達羅布泊孔雀河流域。

遺憾的是,在20世紀初,大量樓蘭文物被外國人掠走。瑞典人斯文·赫定、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美國人亨遷頓、日本人桔瑞超等。

其中斯文·赫定多次發掘樓蘭城,1901年獲取大批漢魏和羅馬古錢幣、具有中亞希臘化風格的建築木雕、兩枚木簡、大量魏晉木簡、精美的中原絲織品等150餘件。1927年又帶走了一大批樓蘭古物,並發掘出一具女性乾屍,稱其「樓蘭女王」。

今天的樓蘭已是滿目黃沙、一片蒼茫,它被遺棄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歷史沒有給我們真相,考古學家們還在探索,人間猜測是一片眾亂紛紜。而那些沉寂了千年的文物,也散落在世界各地。

如果大家想進一步了解樓蘭,位於若羌縣城內的樓蘭博物館不可錯過。若羌,西漢為西域婼羌、樓蘭(鄯善)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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