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法弟子清風古庵騰直述
郴州壽佛寺前與恩師合影
不知不覺恩師禪道老和尚離開我們一星期了,懷念恩師特寫一篇我與恩師禪道老和尚接觸的過程。
2016年春剛打完富陽集慶寺冬季、春季禪七,我和集慶寺班首正信師從杭州出發,前往郴州拜訪郴州市佛教協會會長、蘇仙嶺南禪寺方丈禪道老和尚。禪老委派郴州謝居士(老和尚親侄子)在火車站出口處迎接我們,隨即領我們前往老和尚暫居寺院,郴州第十八泉處的壽福寺,天下第十八泉因泉水從石壁圓孔中流出,在地面匯成一個圓形水潭,故此泉又名圓泉,列為郴州八景之一。
眾法師、居士和禪道長老合影
在路上我們向謝司機打聽老和尚的行處開來,謝居士說有一次師父遠行,我想貪吃一個麵包,師父就制止我說:「你跟隨我出行不得貪食美味,不可以搞特殊化,否則就難以明白為什麼修行人要苦行的含義。」 過後老和尚又勸我說:「你恰青春韶華,應珍惜寸陰而修行,只有真心修行,方能得到佛法真實利益。你今天想解饞這就是欲望,還覺得未滿足這也是貪慾,是佛家修行人的大忌諱!今天你不是我什麼侄子,你是個修行人,必須從點點滴滴開始,先學做人,好好做事,別忘記天下還有很多挨飢餓的人,下次再看到你偷偷吃美食,以後就別跟隨我了,我也不要你給我開車,我去哪裡慢慢走也行……」
禪道長老與我們談佛法喝趙州茶
不到半小時,車子停在十八泉,老和尚早已在這裡等候接見我們,禮佛畢上寮房一樓見老和尚。老和尚笑呵呵的說:"壽福寺鐵樹開花了,我就知道你們會來″,隨即請我們喝茶。
茶畢,老和尚開始和我們聊起他自身相關事宜。老和尚俗姓謝,系湖南耒陽大義鄉人,出生於公元1934年農曆十一月。1942年在本鄉湧泉寺禮大智法師出家,1955年禪道老和尚上雲居山親近上虛下雲老和尚,隨後在雲居山蒙虛雲老和尚傳溈仰宗、洞雲宗法脈,在雲居山禪道老和尚共住了十三年。這時我們說明了來歷,多年以來國內法師們接洞雲宗法一般喜歡到雲居山海音首座和尚處接,現海音長老已圓寂,我以長老徒弟身份前來考察洞雲宗法脈傳承。據了解洞雲宗來歷,是當代宗門領袖上虛下雲老和尚所傳,當時一共傳了五位法師:雲居山代方丈海燈法師、雲居山大知客傳士法師(海音長老師父)、南華寺方丈惟因、傳開法師、雲居山禪道法師,這是師父海音長老生前所述。
禪道長老住的房間
禪道老和尚講起他自己55年去雲居山,在虛雲和尚座下參禪事,在那裡認識了海音長老、紹雲長老、慧通長老、傳印長老……因禪道老和尚當年在雲居山年齡只有二十歲,大家喜歡叫他"小鬼",虛雲老和尚也特別喜歡他這個小和尚。老和尚還介紹了2012年他去北京看望了上靈下意老和尚,期間靈意老和尚待者僥倖打聽到禪道老和尚是當今世界唯一最高輩分洞雲宗法主和尚。幾十年以來(2012年之前)禪道老和尚未傳一張法卷,值得慶慶幸的是法卷竟然保存完好。老和尚又說了,即使現在(2016年上半年)也沒傳幾個法子。隨後這一重磅消息不勁而走,目前全世界接老和尚法的法子已經有幾百位。
禪道長老開會前的照片
老和尚的房間僅七、八平方米,室內家具極為簡單,老和尚為人質直淳樸,平實無華,在日常行為之中可以看見一斑,看了真讓人肅然起敬。老和尚讓謝居士在寮房擺設了果盤,請我們坐。老和尚看了看,詢問我的來歷,當我提到海音師父時老和尚特別開心:「你師父我記得的,我挑一百斤,他挑二百斤」。禪道老和尚還提到了他和虛老關門弟子紹雲長老關係密切,幾十年來還常書信來往。後來為此事17年我特意去了安徽褒禪寺詢問了紹雲老和尚,紹雲長老說確有此事。
禪道長老傳法
不覺天色已晚,我們還要前往南禪寺拜訪當家師妙藏師,不得不依依不捨向老和尚告別,最後老和尚執意親自送到寺院門口,並囑咐今年秋季一定要早點過來接法。從十八泉再來蘇仙嶺已經夜晚八點半鐘了,我們開車直接到南禪寺後門。老和尚的弟子南禪寺當家前來迎接,登上二轉的小石階,進入寺院。我們在客堂掛單,安頓住宿後,當家師請我們上客堂喝茶,我們也開始了繼續採訪探尋禪道老和尚不平凡的一生經歷的工作。
禪道長老與紹雲長老
在當家師妙藏師處獲悉,老和尚非常關心老和尚出生地紫霞寺的工程進度,常不辭辛苦的又來到紫霞,親自進行指導。老人家希望儘快圓滿主體建設,於紫霞弘傳宗風。大家聽了甚為感動,當家師告訴我們每當憶起老和尚日常行止,甚是感佩良深,可惜未能一一記錄,真是十分遺憾。希望日後有人能近侍老和尚,能祈求記錄點真實教誨,並能日後於大眾具緣者共享老人家日常法語。
禪道長老與敏公上師
當家師回憶道,常見有人給老和尚頂禮時,老和尚都會說:「不要拜,不要拜,拜自性佛。」有一次,老和尚被迎請至安徽褒禪寺,其寺眾青年學僧集體禮拜老和尚畢,退立一面,恭聆師示。老和尚當時見到一些年輕學僧斷然辭親,絕愛出家,精勤聞思修學佛法,顯得很是歡喜欣慰,並勉勵眾學僧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要把這身衣服穿到爛!」 。
禪道長老與本喚長老
當家師意猶未盡又給我們說道老和尚日常點點滴滴來,老和尚的一薄被已蓋十餘年,有居士欲以新被供師,師父拒絕並說:「新舊都是被子,只有睡時用以蓋身,是用品而不是什麼展覽品,換了就大可不必。」 對居士說:「有被子蓋已經不錯了,看看古代修行人,一條被子蓋幾十年的人大有人在!」。曾經有二僧請老和尚教以修行之道,老和尚很直接答曰:「和合,要和合!」。
禪道長老在揚州講壇
老和尚還有個明顯特點,曾數次見人敘談時說某事如此,是真的。老和尚在旁,喜歡笑說:「都是假的,不是真的。」老和尚講得最多的就是虛雲老和尚的故事。曾鄭重叮囑某位法師:「不要荒廢道業,要弘法利生!佛法禪宗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嘍!回去要勤修戒定慧。」老和尚曾於2010年12月被診斷患腦溢血,且下了病危通知書,之後至今,漸顯現在大眾所見神貌-步履蹣跚,路行踽踽;語濁氣弱,老態龍鍾,似世之風燭殘年老叟無異。外顯雖然如此,但老和尚的內在戒定禪修諸功德,卻不是我等著重表相的無智凡愚能測能識。
禪道長老至美國萬佛城
第二天我們向南禪寺的當家師妙藏師告假,2016年下半年末學接了老和尚洞雲宗法,法號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