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人。
現在見面很快,離你很近,卻不知能愛多少人。
我沒有愛過人,只是有喜歡過一個人十年之久,久到現在你問我什麼是喜歡,大概是當時的年少無知,和現在的無動於衷。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被宿命安排著,悄無聲息、沒有一點波瀾、平平常常的、順順利利的上學、畢業、工作,而今碌碌無為。
今年的我二十七歲,十八歲在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身體年齡和實際年齡不相符合,身體年齡要比實際年齡小2-3歲吧,所以,現在的我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吧。就是這個樣子,我被安排相親也四五次的樣子,結果都是坦然接受,而後沒有迴響,再然後悄無聲息的刪除,查無此人。
明明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為什麼要裝作很熟悉的樣子;明明剛認識不久,為什麼就一定要有關係的樣子。明明有很長的時間來了解和適應,也明明可以細水長流一樣的打聽你的喜好,而現在卻要用一兩句情話就要在一起,不值得的。外人總會說你挑剔,還用你的年齡來下注,賭注是我,賭桌是他們滿臉的歡聲笑語和急不可耐的性情,我不想像媽媽一樣用一生換做賭注,輸掉了自己的性子,這樣的以後並不快樂。
我媽和我爸是相親認識的,後來在一起,後來有了我和我弟,後來的一生成了現在,也是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不幸福,也並沒有成就彼此。
我媽和我爸見面的那一天,是一個下雪天。媽媽和姥爺推著老式橫槓大二八自行車來的爸爸的村子,頂雪走路都嗆眼睛,就著雪,媽媽提出不見面了,還被姥爺罵。
人們常說,下雪天的喜事是不好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媽和我爸的婚車所建立在拖拉機上面的豪華並沒有發出如期的「嗒嗒嗒」的轟鳴,剩下的現在的平凡和埋怨。
也是因此,我羨慕別人家父母親的恩愛和平凡,也是因此,我想成為別人家被愛包圍的孩子,也是因此,現在的我依舊會自卑,會和媽媽說害怕以後的生活,害怕像她一樣,會有爸爸一樣的老公,而我會像媽媽一樣不得自由,孩子會像我一樣怯弱而不知所措。我和媽媽說這些的時候,她沉默而堅定,後悔而無奈吧,是在爸爸醉酒的晚上,我帶著哭腔。
而今,我也在相親,同齡的朋友也在相親,只是不得心,只是怪尷尬和好笑的。
我們經常打趣說難道不相親就找不到對象嗎?我們不得而知,只是現在對於相親總帶著失望,對另一半的期望也不那麼幻想。
或許是我們生在最好的時代,而也是最壞的時代吧。現在什麼都快,感情更像是浪潮一樣洶湧,可浪退了,就什麼痕跡都沒有了。現在什麼都缺,唯獨最不缺少的就是濫情。
還沒畢業的時候,翻譯課的老師總會要求女生化妝,男生要整潔。那時候她總說大學時期的戀愛談的是戀愛,而出了校門的那一刻開始,談的就只是錢,我以為也就是那麼回事吧。
三年過去了,這句話確是印象深刻。如果從大一開始戀愛,能堅持到大四畢業的話,兩個人用掉的是整整四年的時間來了解彼此,來適應習慣,來包容缺陷,來鼓勵優勢。而現在,如果從相親認識一個人開始,也容不下一年的時間來談情說愛和談及夢想吧,如果合適,可能三五月訂婚,一年內完婚,急匆匆的像是完成既定的手續,走一個過場,就要開始一個新的人生階段了。
以至於我一直都在懷疑,是我錯了,還是大人們錯了,還是這個時代錯了,似乎是都沒有錯,只是都在完成自想要的初衷而已,有些事情,相信就有結果,不相信也就無關。
我們都在自己認為對的路上前進就好了,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如果你想,你會等到手寫的書信和一生只愛你一個的人。
願你愛的人以同樣的愛給你